第一百一十九章 還想著她?
第一百一十九章還想著她?
「阿柯,你……是不是還想著她?」
紹華的這話,並沒有讓程柯有什麼表情的變化,他只是伸手向紹華拿了一根煙過來,辛辣的煙霧竄進肺里,他的目光依舊是淡然的,片刻都沒有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原本應該是我問你和左嬋是怎麼回事兒的,怎麼變成你來問我了。」
程柯的話語裡頭,聽不出太多情緒,像是對先前紹華的話不置可否。
紹華眉頭輕輕皺了一下,「我的事兒等會再說,阿柯,這麼多年來我們從來不提那話題,但是剛才言初說到溪丫頭,而且那戒指……我才越看覺得越像。」
紹華沉默片刻,眼神深沉地看著程柯,「你,是不是也是覺得的確是很像,所以,才會這麼快走進去的?」
的確是很像啊,細看起來才覺得,雖然整體感覺沒有多大的相似,但是那一雙眼睛,和笑起來臉上會有的弧度輪廓,的確是……如出一轍。
程柯嘆了口氣,「你這麼問我也沒用,我自己,也不清楚,我畢竟不年輕了,總要找個人,總要走出來。言初正好出現了,那麼……」
程柯又將煙拿到唇邊深深吸了一口,「或許剛開始,真的是覺得像吧,但是現在,我也說不清楚是個什麼感覺了。原本,就是不一樣的兩個人。言初她,很好。起碼,我不會傷害她。」
「你愛她嗎?」紹華緊緊皺著眉毛,眼神中有著掙扎,終於是說出了那個這麼多年都沒再提過一次的名字,「你……還能像當初愛阿衡那樣愛她嗎?」
阿衡……多久沒有聽過這個名字了。
北風吹過,長長的一截煙灰從程柯指間夾著的香煙上被吹落,他目光依舊沒有動蕩,「我挺喜歡言初的。只是,每個人只有一次二十歲,年紀不同了,心境自然也不一樣,我已經不是那個時候衝動的程柯了。阿衡死了,她已經死了。」
像是強調一般,他重複了兩遍。
阿衡她已經死了。
「是啊,她已經死了。」紹華輕輕應了一聲,其實當初他就以為,程柯的心已經隨同阿衡的逝去,而一併死掉了。
並且他一直認為,程柯或許永遠都不打算走出來,因為他那傲人的記憶力,從他記事開始就不曾忘掉任何事情。
那麼阿衡,將是他心中永遠的一個痛吧。溫言初的出現,像是一個契機,甚至就連紹華和承州私下都說過,說不定,程柯可以走出來,說不定,程柯會重新愛上一個人,就像當初愛阿衡那樣。
可是今天,紹華才發現,或許溫言初能夠走到程柯的身邊,被他強勢地拉進自己的世界,也許,不過是因為她們微笑的弧度很像……
「我的妻子,是溫言初。」程柯語氣篤定,吸完最後一口,將手中的煙頭捻熄,口鼻之中還有淺淺的煙霧撩出,「並且,我也已經不是當年二十歲的程柯了,起碼,我會保護好她,起碼,我不會傷害她,不會辜負她。這是我目前最想做的事。」
紹華不語,他知道程柯向來說到做到。
「阿紹,不要再提阿衡了,阿衡已經死了。」說完這句,程柯側目看了他一眼,「你的事兒我也不想問了,言初倒是擔心的很,總之,你自己有分寸就行了。」
溫言初只是很單純的以為,程柯和紹華出去,只是談和左嬋的事情罷了,就像她現在在廚房裡頭,也是為了想知道左嬋和紹華是怎麼回事兒。
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才是他們的話題之一,她不了解的還有很多,不光只是程柯的世界而已,還有他的過往,他的一切。
1;148471591054062在他眼裡,她幾乎是透明的。
而在她眼裡,他是深沉神秘的。
左嬋很熟練地燒著菜,臉上的表情還算平靜。
「我竟然沒覺得這是錯誤,反而像是撥雲見月一般的高興了,我和他說我不奢望結婚,只想試著和他在一起。我想著反正,很多人戀愛到最後也不一定能結婚,不是么?真罪惡。」
溫言初其實走進廚房來之後,一語不發,不知道應該如何開這個話頭,她本來就不是什麼精通言辭的人。
是左嬋自己先吐出這麼一句來,反倒讓溫言初有些不知道應該如何作答。
躊躇了片刻,才對左嬋說道,「你別這麼說……哎,我明明是想來好好審一審你的,怎麼還安慰起你來了。」
左嬋笑了笑,將這事兒揭了過去,「少來,你分明就是想過來偷吃。」
說著就從鍋裡頭撈出一隻蝦來塞進她的嘴裡,「把菜端出去然後在外頭等著吧,準備可以開飯了,廚房裡油煙重你別進來。」
說著左嬋就將鍋里的蝦都裝進了盤子裡頭。
「真是我的左媽媽!」
左嬋一直因為廚藝很好的緣故,所以成了端凝和言初的『好媽媽』,衣食父母嘛,管吃的當然是很大的。
言初心思純粹,也就真的這麼被揭了過去,忘了自己打算好好說道說道的事兒,也或許是因為嘴裡的蝦太美味了吧……
端著菜高興地走了出去,沒注意到客廳那邊,兩個男人已經從庭院裡頭走了進來,她貓手貓腳地從盤子里扒出一隻蝦來,然後利索地將蝦殼剝了,還吧嗒吧嗒了一下剝蝦的手指。
就興緻勃勃地轉身準備去找程柯給他吃,這一幕就正好被剛走進來的兩個男人看了個正著。
言初正轉身朝著客廳走呢,準備出去給程柯試試紹華的手藝,就看到兩個男人饒有興緻地看著她。
顯然剛才那偷偷摸摸的動作被他們看了個正著。
「呃……嘿嘿!」言初嘿嘿地笑了笑,模樣可愛得很,手中剝好的蝦肉還捏在手指間,眼神就看向了程柯,趕緊掩飾過去,「程柯,快來試試左嬋的手藝,我特意給你剝的!」
程柯原本深邃的眸子裡頭,神色還是一片漠然,就連臉上的表情也沒有什麼溫度,像是被北風吹得很是寒涼。
聽了這話之後,唇角輕輕勾了勾,對她招了招手,聲音柔軟了幾分,「人家的手藝,你獻起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