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9、真相

  489、真相


  祁敬源很殘忍的,就像是拿著一把鋒利的小刀,非要在每個人的心口上划刀,甚至還要在上面撒鹽。


  他很享受自己說故事的感覺,像是掌握了所有人的命運。


  這些人再也不能神氣了,反而像是跳樑小丑一般,被自己就像是捏住了蛇的七寸一般,再也張狂不起來了。


  而簡幸聽到這話渾身都是僵硬木訥的,甚至都失去了聲音去追問。


  她只是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祁敬源。


  她的爸媽不是死於意外,而是人為嗎?

  甚至和蘭開斯特家族有關,席漸所在的白玫瑰家族。


  她的呼吸瞬間緊促起來,她都分不清是祁敬源突然扼住了她的脖子,還是自己的心臟失去了跳動。


  她吸入的每一口空氣,都是灼熱的,燃燒在肺腑,像是要將她貫穿一般。


  祁敬源的聲音依然想起,就像是標準的說書人,甚至還有抑揚頓挫。說到關鍵的時候還會可以停頓幾秒,勾足了大家的胃口。


  她的心臟也好似被他緊緊捏在手裡,緊張的砰砰跳動。


  「其實你爸媽早就知道你哥哥的身份是蘭開斯特流露在外的野種,他們明知道這是個燙手山芋,但仍然動了惻隱之心。他們領養了他,並且當成自己的孩子付出。因為他的眼睛是墨藍色的,所有他們小心翼翼,生怕有人找上門來。大家族是非常注重血統的,而你哥哥就是來路不明血統不正的野孩子,要是被查到可是要死人的。」


  「於是你父母不敢讓他隨便見人,這麼多年過去了,知曉當年這件事的怕也只有你舅舅一人了。也正因為如此,他回來將你舅舅關入了精神病院,沒有病好生生的一個人,就這樣被逼成了精神病,怕是說什麼也不會有人相信了吧。」


  「舅舅……」


  她怔怔的,有氣無力喃喃的念叨著。


  她還以為舅舅是因為楊心瞳的死而精神失常,沒想到這一切都是人為的。


  她看向對面的席漸,他的面色早已陰沉一片,十分難看。


  應該是道出了事實,否則心胸坦蕩的人怎麼可能會這樣?


  「你爸媽把他養到了五歲,最後還是東窗事發了。蘭開斯特的人找來了,但卻不是殺他的,而是要帶他回去繼承家族。那個時候蘭開斯特像是陷入了一個可怕的怪圈,宗親男嗣都莫名其妙的死亡,明知道是皇室約克家族所為,但是卻沒有證據,難以指正。所以你親愛的哥哥就成了家族唯一的繼承人,被秘密保護起來,知道他的外人都得死。」


  「而你父母也陷入了殺身之禍。」


  最後一句話,他說的極其有力道,像是一面鼓狠狠地敲打了下去。


  震的她耳朵發麻,腦袋嗡嗡作響,已經沒有多餘的理智去思考了。


  「可惜啊。」


  祁敬源搖搖頭,彷彿十分惋惜一般。


  「可惜剛剛出生的你啊,原本你們一家三口可以享盡天倫之樂的,但是因為一個不速之客而徹底破滅。你哥哥的確沒有殺人,但是匹夫無罪,懷璧有罪啊!這麼淺顯的道理,你應該是懂的吧?」


  祁敬源看向了簡幸,笑得格外格外耐人尋味。


  簡幸聽到這話已經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心情了。


  當她知道凌律對自己做的那些事情的時候,一顆心早已經千瘡百孔,疼的難以呼吸了。


  現在她又得知自己的父母根本不是意外身亡,而是被人殺害。


  她從小就是孤兒1;148471591054062,舅媽一直說她命硬,剋死最親的人。


  她一直不肯接受這樣的言論,但是每每深更半夜的時候又忍不住哭泣,一遍遍的反問自己。


  她是不是掃把星,不然為什麼哥哥爸爸媽媽都死了,只有自己還活的好好地,就連生病都沒有幾次。


  原來……自己是最無辜的那個人啊!

  她彷彿已經哭不出來了,身體的水分似乎都已經流幹了。


  她很想知道,一個人到底能承受住多大的痛苦。


  她都被折磨成這樣了,為什麼還能好好地活著。


  的確……


  她的命確實很硬。


  五年前本該死掉,但是她到現在還活的好好地。


  她應該死掉才對啊,為什麼還要活著,活著去面對這麼可怕的事情。


  她不知道自己死後會不會去地獄,而此時此刻,她感覺自己就置身在可怕的地獄,一刻都得不到解脫。


  她就算想死,都覺得很困難。


  她現在看席漸和凌律,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心情去面對。


  一個雖然不是出自本意,但是她的父母確實因他而死。


  一個害的她差點失明,也因此保不住孩子。


  一個是她的親人,沒有任何血緣的哥哥。


  一個是她的丈夫,嘴上說著愛她,但是卻傷她入股的愛人。


  她的一生怎麼充滿了戲劇性?

  她都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她絕望的閉上眼,心臟徹底麻木,一絲痛楚都感受不到了。


  她再次睜眸,眸色清清冷冷,紅紅的一片看著有些決絕。


  她定定的看著祁敬源,聲音無比沙啞低沉:「你告訴我這些,無非是讓我們三個痛苦。你現在做到了,恭喜你了。你也只能耍耍嘴皮子得到一些快感了吧?其實我也挺同情你的,你知道你為什麼高高在上看似風光無限,可等你出事的時候,你的同僚下屬卻一個個避而遠之嗎?」


  祁敬源聽到這話,面色陰沉的可怕。


  他咬牙切齒的說道:「那是因為這些人見風使舵,看我落寞了,所以怕惹禍上身紛紛躲避不及!」


  「那你不想想這麼多年,你的身邊也只有楊權一個人跟著你,其餘人都散了嗎?不是因為怕惹禍上身,而你確實是多行不義自斃自!他們只是表面上敬重你,實際上都是害怕你。你用強權換來的政治,又有多少人是願意追隨的?你本身就有問題,但是出事了卻只會推卸給別人!」


  「你現在是得到了暢意的快感,但是你眾叛親離的下場和我們相比又好到哪裡去呢?」


  簡幸輕輕勾起嘴角,竟然還有閒情逸緻去微笑瞿嘲風。


  果然啊,人到快死的時候,也無所顧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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