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6、危機

  486、危機


  簡幸大半身子沉入水中,現在可是冬天,海水非常的冷。


  她的身子瑟瑟發抖,僵硬無比。


  她甚至在想要不要咬舌自盡算了,雖然疼了點,但是也比這樣折磨的好。


  就在她鼓足勇氣準備實施的時候,沒想到頭頂上方傳來了楊權的聲音。


  「先生,他們來了!」


  簡幸聞言看了過去,只見一艘大船朝著自己開來,她甚至能感受到水波的涌動。


  船隻越是靠近,海浪也就越大。


  原本她上半身還露出水面的,海浪一打過來,直接將她全部湮沒。


  腥甜的海水灌入口腔,是那樣的冰涼,讓她腦袋都昏昏沉沉的。


  鼻腔進水,她無法呼吸,再次露出水面是劇烈的咳嗽。


  「不能再往前開了,簡幸在船前!」


  她聽到了席漸的聲音,隨後兩輛船隻相隔十多米的距離,遙遙相對。


  「小幸!」


  席漸焦急的看著隨著海波搖搖欲墜的簡幸,心臟都狠狠顫抖著。


  他正準備跳下去救人,沒想到耳麥中傳來一道沉穩的聲音。


  「你來拖時間,放下快艇掩人耳目。我悄悄游過去救人,給我掩護。」


  席漸聞言拳頭用力的捏緊。


  現在偷襲無意是最好的。


  如果他直接過去,恐怕早已成了活靶子。


  他咬牙,然後憤怒的眯眸,一雙幽藍的鳳眸深處滿滿都是怒火。


  「祁敬源!」


  這三個字近乎咬牙切齒的吼了出來。


  而就在這時,船尾有人悄無聲息的下了水,動作很輕,甚至連水花都沒有激出來多少。


  有人帶著氧氣瓶下水了。


  祁敬源聽到這恨得牙痒痒的話,心情倒是很愉悅。


  他時不時提提手上的繩子,就像是在釣魚一般,不斷拉扯著簡幸。


  簡幸就像是個被人支配的木偶,已經快要承受不住了。


  她現在甚至連咬破舌頭的力氣都沒有,渾身都是僵硬的。


  祁敬源故意把她放入水中,完全沒入。


  她呼吸不到新鮮空氣,感覺嗓子眼裡格外的難受。


  她就像是一葉扁舟一般,遲早要被折磨的支離破碎。


  只是……她好似看到了什麼。


  有一團黑影似乎正在朝自己逼近。


  她的神志有些不清晰了,甚至都覺得自己產生了幻覺。


  她起起伏伏,最後突然感覺有人拖著自己。


  她睜開眼,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容。


  她很想勉力勾起一抹笑,她真是病入膏肓了,這個時候竟然出現了幻覺。


  難道她還奢求凌律會來救自己嗎?


  他分明臉面都不敢露,早已和死人沒有任何區別。


  她隨後感覺到有人在割她身上的繩子,她猛然意識到自己不是在做夢,而是真實存在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力氣,竟然瞪大了眼睛,緊緊盯著眼前男人的面容。


  是他……真的是他!

  她的心臟止不住的劇烈跳動起來,像是野草回暖,遇到了春風一般。


  他看著自己。


  眼神是那樣的擔憂,這一眼似乎包含著柔情蜜意,百轉千回。


  彷彿將這些天的思念全都傾訴一般。


  穿過水波,傳達在她的腦海深處。


  而就在這時,水面上突然下了密集的「雨點」。


  原來祁敬源早已準備,槍支掃射,全都在簡幸1;148471591054062周圍。


  凌律即便躲閃迅速,但是水波阻力在那兒,他的胳膊上還是中了一槍。


  楊權很快帶人入水,凌律不得已撤退。


  他的身子漸漸遠去,灌入口腔的海水還帶著他鮮血的芬芳。


  她最後被打撈出水面,劇烈咳嗽著,那些海水全都吐了出來。


  她凍得瑟瑟發抖,彷彿渾身的血液都被凍僵了一般。


  祁敬源看著她狼狽的樣子,嘴角勾笑,冷眼看向對面的船隻。


  有一個人緩緩從後面船艙走了出來。


  他渾身都是濕漉漉的,但是絲毫不影響他的英俊,就算他再怎麼狼狽,也是好看的。


  男人眉眼俊朗,五官深邃,一雙幽邃的冷眸危險眯起不善的落在祁敬源的身上。


  他的左胳膊中了一槍,隨意的包紮了一下,鮮血已經染紅了紗布。


  「祁敬源!」


  他念出了這三個字,像是從地獄而來一般。


  「我們的帳,該好好算算了。」


  祁敬源站起了身,命人把簡幸待下去,換一身乾淨的衣服。


  她看著真的很脆弱,彷彿隨時都會死掉一般。


  如果真的死了,那就一點價值都沒有了。


  他道:「凌律,我們終於見面了!我一直很好奇,這些人都被我的線人緊緊盯著,海外的銀行保險到底是誰發現的。誰又能得到那毛頭小子郁晨的賞識和信任,可以全權辦理此事。我一直想不明白,不知道你能不能跟我解惑,你到底是如何逃出生天的?」


  「祁敬源,你不需要知道!放了簡幸,我可以就此放了你的兒子!」


  「你帶來了我的兒子?」祁敬源狠狠蹙眉,冷道。


  就在這時,郁晨帶著五花大綁的小人兒上了甲板。


  祁越一看到自己的父親,立刻哭喊出聲:「爸爸!」


  這一聲叫的祁敬源心都差點軟了。


  他沒有回應反而在深思。


  凌律的手段一向可怕,他如果真的答應交換,那他手裡就沒有王牌了。


  萬一凌律後面還有軍艦,他該怎麼逃脫?


  他的心瞬間狠狠刺痛起來,捏緊了拳頭,鷹眸深邃而又可怕。


  「凌律,你想耍我嗎?簡幸一旦逃出我的鉗制,你還會放我離開嗎?她現在可是我的護身符,有她你和班森誰也不會動我。」


  凌律聽到這話狠狠蹙眉:「你到底是不是人,為了自己能夠安然逃生,竟然放棄自己的親生兒子?」


  而祁越也是怔怔的看著自己的父親。


  他聽得出來,他的爸爸放棄自己,要選擇更有利的棋子。


  他被放棄了……


  被自己唯一的親人。


  他的心狠狠顫抖著。


  任由別人說他的父親是多麼壞,那都是別人說的,他始終堅信著自己的父親是個好人。


  然而……這個夢就這樣破碎了,毫無防備。


  祁敬源陰冷笑著:「一個兒子而已,大不了我以後再生一個。但若是我死了,就再也沒有機會了。我相信越越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爸爸死掉對不對?越越?」


  祁敬源還一本正經的看向祁越,讓年幼的孩子心臟就像是鈍刀割肉一般,一片片的割下,鮮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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