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1、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411、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約翰,我不要聽你這些廢話,我只要看到結果。我不准她想起來任何關於凌律的事情!不然,我拿你是問!」
約翰聞言忍不住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很想提醒席漸他不再在自欺欺人了。
但……這麼多年過去了,席漸還是從未想過要放棄簡幸。
現在幸福就在眼前,唾手可得,這個節骨眼上,他1;148471591054062又怎麼可能放棄呢?
他無奈的說道:「班森,難道你就不反思一下,為什麼簡幸喜歡的人是凌律而不是你嗎?」
「我當然知道原因,就因為我沒有比凌律更早的出現在她身邊,沒有先他一步。不然,現在小幸愛上的就該是我!」
「未必啊,就算凌律不曾出現,簡幸就會真的愛上你嗎?」
他的話音剛剛落下,席漸就暴躁的掐住了他的脖子,阻止他接下來的話。
「閉嘴,這種假設我不想聽!現在,我和小幸在一起,我們回到希尼,就立刻舉行盛大的婚禮!她的過往我會粉飾太平,任何人也不可能打擾到我們!」
說完,他重重的鬆手,直接將約翰扔了出去。
約翰撞到了牆壁,忍不住咳嗽了幾聲。
這聲音驚擾到還陷入沉睡中被催眠的簡幸。
她頓時惶恐不安起來,隱隱想要掙扎逃脫出來。
席漸立刻緊張起來,握住了簡幸的小手,就像是哄孩子一般。
聲音緩緩輕柔的響起:「小幸不要害怕,哥哥會一直陪伴在你身邊的。我們經歷了那麼多,一定不會再分開的。」
這話,聽著倒像是自我催眠。
約翰看著他看似堅強冷硬的背影,其實明白席漸很脆弱,簡直是不堪一擊。
唯有用憤怒和暴躁,才能偽裝起來。
其實他內心深深的自卑,明白他不可能和簡幸在一起,他們之間橫著的不僅僅是身份的差距。還有一個無法跨越過去的橫溝,就是凌律的存在。
但是他一直不肯面對,就像是把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想法給緊緊關了起來。
他就像是住在自己幻想的城池裡面,他還期待著和簡幸在一起幸福的生活。
就像是一個夢,一個永遠不會破碎的夢一樣。
是支撐席漸一路辛苦走到如今高位的信念一般。
如果這個夢破碎了,那瘋狂起來的席漸,將會比誰都可怕。
班森就是明白這樣的結果,所以一直不敢把話說太重,免得將他逼瘋。
可是,就算他不逼迫席漸,他就真的可以安然和簡幸在一起嗎?
這到底是誰在自欺欺人?
深夜,寂靜而又微涼。
而遠在城郊的一棟被武警層層保護起來,固若金湯的別墅裡面。
祁敬源從楊權口中得到了消息。
「你說從今日起,凌律身邊的那個女人就消失了?而與此同時,你遇見了一個一模一樣的人,但是卻好像判若兩人一樣,是嗎?」
「是的,今天我看到那女人的時候,她看我和小少爺的眼神很陌生。而且一點都不似作假,她說自己剛到帝都是來玩的,屬下很不解。」
「你當然不解,因為帝都來了一個人。」祁敬源笑了起來,硬朗的臉上這笑容本該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但實際上,楊權只感覺陰森和可怕。
這笑容……彷彿是笑裡藏刀,藏著無盡殺機。
他深深明白外人私底下都如何稱呼他家先生。
笑面佛。
殺人僧。
表面上笑的一團和氣,但是一轉身就能將你一鍋端了,毫不留情。
祁敬源這些年一直藏於幕後,成為最重要的議員,並且手握忠犬。
他很可能是下一任總理,所以整個高層都在保護著他。
楊權聽到這話有些不解:「來了什麼人,竟然還有這能耐?」
「說起來也算是我的老朋友了,當年投了橄欖枝,他竟然拒絕了。沒想到現在又回來了,他只要不和凌律為伍,我倒是可以不碰這個女人。我還可以送他們離開,過他們的逍遙日子。但是,他如果插手這件事,那就休怪我無情了。先靜觀其變,這個女人給我盯緊了,若是凌律這件事悄無聲息的解決了,不牽連任何人,我倒也不下狠手。」
「但……如果凌律以命相搏,非要和我斗得兩敗俱傷,那我也不介意用這個女人作為籌碼。」
「先生說的那個人可是遠在希尼的紅玫瑰家族蘭開斯特的繼承人——班森?」
「嗯,是他。」
「他好像是私生子吧,所以這些年為了鞏固權力,可費了不少勁。再加上之前約克家族鬧事,要不是凌律出手,恐怕也不會這麼輕鬆應付。」
「正因為如此,凌氏財產也掏空了不少,導致董事會內部矛盾,分崩離析。我們就等著坐收漁翁之利,隔山觀虎鬥。」祁敬源似乎已經看到了未來的這出好戲,嘴角的笑容越發的深邃,最後噙著一抹耐人尋味的光芒。
楊權看著心驚,有些疑惑的問道:「先生不是想放他們離開的嗎?雖然蘭開斯特家族不在帝都,但是若是插手,對我們也是麻煩。」
「我自然明白,但如果凌律不好對付,我也只能冒險用這個女人牽絆了。好在這女人有用,可以同時牽絆住兩個人。若是能藉此和約克家族示好,我們也能牟取暴利。這年頭,總想有人越權。好好地生意不做,非要將觸手伸到政權上面來。你說說這些人是不是吃飽了撐的,不知道樹大招風嗎?偏偏讓人看著不順眼,那我也只能折枝斷翼了。」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這是亘古不變的規矩,誰也不能破例!」
祁敬源陰森森的說道,狹長的虎目微微眯起,裡面瀉出一抹可怕的幽光。
他就像是匍匐在暗夜的獅子,等待獵物上鉤的那一日。
他比任何人都有耐心,幾年前就向席漸投出橄欖枝,但是卻被拒絕了。
而這些年他一直暗中觀察,心思縝密,等待著凌律露出破綻。
而現在,他終於找到機會,那麼就補上最致命的一擊!
他很尊敬凌律這個對手,但,立場不同,也只能存活一個。
如果剷除了凌氏,那麼他也可以安穩的上任總理,從此以後高枕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