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一別兩寬,各自歡喜
250、一別兩寬,各自歡喜
凌律聽出她聲音里的顫抖,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聲音低沉沙啞,一字一頓的說道:「如果我不用這樣的方法,怎麼可能見到你?丫頭,你可真殘忍啊,就這樣……把我撇下了。」
「可是我和你在一起,你肯定不會讓我留下這個孩子,我做不到……」
「為什麼?難道為了這個孩子,你不惜犧牲自己嗎?在我眼裡,你比那個孩子重要千倍萬倍!」
「可是我現在沒有別的選擇。」她心裡呷著話,如果她放棄這個孩子,那她以後就不能有孩子了!
況且,她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她不能回頭了,不能受傷害的就是席漸!
她也無法接受自己是個瞎子還要在他身邊,分散他的精力,他應該找到更好的姑娘,幸福的走完一生,而不是帶著她這個累贅。
她撐著床板站起身,胡亂的抹著眼淚,匆忙的說道:「既然……你沒事,那我就離開了,再見……」
她一時心急,沒有記住腳邊有個凳子,竟然一腳絆倒,身子踉踉蹌蹌。
好在沈曄眼疾手快,快速抓住她的胳膊,才避免她落地的命運。
他這才注意到簡幸紅紅的眼睛沒有任何焦點,空洞洞的讓人不舒服。
他拿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她沒有任何反應。
他狠狠蹙眉,急促的問道:「你的眼睛……怎麼會這麼快?」
「是啊,我就要成為瞎子了,我這樣怎麼能當凌太太?還請你放過我好不好?」
「你說什麼胡話,我娶你的那一天,就打算此生不會放手,你是不信任我嗎?」
「我是不信任我自己!我過不了自己那一關。孩子要是平安生下來,我……我會給你送過去的,我們以後一別兩寬,各自安好吧……」
這些話早在無人的夜裡練習了千百遍,但是當真正和凌律攤牌說出的時候,她高估了自己。心臟疼得厲害,就像是用鈍刀一片片割下,鮮血淋漓,讓人呼吸都覺得疼痛。
她強忍著淚水,用力的捏緊拳頭,轉身離去,卻被凌律緊緊的抓住了胳膊。
與此同時,外面的席漸聽不下去沖了進來。
態度強硬的扯開了凌律的手,畢竟他現在有傷在身,雖然不攸關性命,但是也傷的不輕。
所以席漸輕而易舉的將簡幸拉到了懷裡。
「凌律,你是沒有長耳朵嗎?沒聽到小幸要和你分手嗎?」
「你算什麼東西,憑什麼管我們夫妻的家務事?」
凌律冷冷的說道。
「你應該聽說了,現在我是小幸的未婚夫,她是我蘭開斯特家族未來的總裁夫人,還請凌先生自重!」
「簡幸,你的回答呢?」凌律看都沒看席漸一眼,一雙黝黑深邃的鳳眸深深地凝睇在她的身上,就算簡幸看不見,但是依然能清楚地感受到。
他的眼神是那麼的灼熱,又是那樣的悲傷,彷彿是在控訴她殘忍的行徑一般。
簡幸身子搖搖欲墜,席漸瞧見不動聲色的上前,將她攬在了懷中,避免她的狼狽。
簡幸感謝的看了眼,然後鼓起十二分勇氣,說道:「我哥說的對,我們已經結束了。」
「哥?」凌律狠狠蹙眉,思緒通透,頓時明白這一切都是席漸的計劃。
簡幸有一個哥哥,五歲那年就因病去世。
如果席漸就是當年的簡希的話,再結合蘭開斯特家族內鬥的原因,那麼一切都解釋的通了!
「凌律,不要在我的地盤胡作非為,我看在小幸的面子上不會動你,但你要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觸碰我的底線,我也不會客氣的。小幸,我們走。」
席漸態度冷硬的說道,滿意的看著凌律紅了眼。
這場較量最終還是他贏了。
就算你耍手段,避開了他的耳目來到了希尼,又故意放出病危的消息逼簡幸出來,那又如何呢?
小幸已經下定決心,不可能和他走。
席漸帶著簡幸離開,凌律沒有阻1;148471591054062攔,因為知道自己攔不住。
他現在有傷在身,當務之急就要養好身子,不然怎麼搶回自己的妻子。
他眼睜睜的看著簡幸離開,聲音沙啞悲涼的響起:「簡幸,你真的要這樣殘忍嗎?」
簡幸聽到這話,腳步停住,那一瞬間心如刀割。
她用力的咬住唇瓣,不敢讓他聽到自己哭泣的聲音。
最終她什麼話也沒有就被席漸帶走了。
凌律自嘲一笑,看來……是失敗了,但是他不會放棄的。
他站在窗口,盯著醫院門口。
不多時手機響了,竟然是席漸的號碼。
他攏眉接聽,面色不善。
對面傳來他得意的笑聲:「滋味如何啊?」
「原來你就是簡希啊?你就是不得不隱藏身份,在家族苟且的簡希啊!」
「其實我們是一類人,私生子都是見不得光的。我也不怕你抓住我的把柄,因為我也有你的。其實簡幸不和你在一起,你是知道原因的。因為三年前,有人害的她腦子裡有了血塊,現在她要一輩子看不見了,她痛恨那個人,也埋怨自己,怕給你負擔!」
「她不想連累你,所以才選擇退出。當然也因為我,她現在是我的未婚妻,一旦和你有了糾葛,就會給我的名譽帶來損害,給別人中傷我的機會。她尊重我,想要守護我,我也是她生命里重要的人。」
「那你就應該明白,她對我是愛,對你是親情!」
「確實,我明白的很啊!」席漸說這話的時候,聲音陡然寒徹,像是在寒冰里撈出來的一般,一字一句都透露著恨意:「我當初的確想要放下執念,成全你們的,可是我現在不會了。就算她不愛我又如何,只要能在我身邊就好了。況且,我們沒有任何血緣關係,誰也沒有資格阻止我們!」
「凌律,不要招惹她,否則我不會善罷甘休的。如果簡幸知道你就是害她失明的人,她還會愛你嗎?還願意為你生孩子嗎?你三思吧!」
席漸冷聲說完,然後淡漠的掛斷電話。
凌律緊緊握著拳頭,是那樣用力,關節森白,青筋暴跳。最後宣洩怒意,一拳狠狠地砸在了玻璃上,玻璃都出現裂痕。
此刻,視線里出現兩個人影,上了車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