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簡幸和孩子,必須做出選擇
230、簡幸和孩子,必須做出選擇
「你給我閉嘴!我自己去找簡幸!」
凌律就像是發瘋了一般,一把甩開了席漸,步伐都顯得有些踉蹌。
他匆忙趕回家的時候,風塵僕僕,原本一顆心七上八下,急不可耐,但是看到簡幸的那一瞬間,他的心卻突然冷卻平靜下來。
她正彎著腰,打理花園裡的花朵,有些事野花,夾縫而生,她就細心地挪到了花盆裡,仔仔細細的養著。
現在天氣稍稍暖和了,她就把花盆抱出來晒晒太陽。
簡幸感受到身後灼熱的目光,彷彿心有靈犀一般,不用回頭都知道來者是誰。
她轉眸看向凌律,微微驚訝:「你怎麼回來了,這個時候你不是應該在公司嗎?」
凌律看著妻子柔軟的面龐,沐浴陽光,身上還系著可愛的圍裙。微風吹過,掀起了她的衣袂,就像是在花園裡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般。
她忙碌了一小會兒,鼻頭上就沁出了細密的汗珠,在陽光的照耀下,晶瑩剔透,襯得那小臉紅撲撲的,朝氣蓬勃。
她才剛剛兩個月,還沒顯肚子呢,身上都有一股讓人安逸的孕味了,軟融融的感覺。
她正看著自己笑,眼角輕輕勾起,就像是月牙兒一般。雲眸流光溢彩,就連那陽光都比了下去。
凌律小心翼翼的上前,大手輕柔的覆蓋在她的面頰上,掌心微微有些粗糙,和她細膩的皮膚形成鮮明的對比。
「就是突然很想你……所以,忍不住來看你。」
他淡淡的說道,聲音流淌在午後的陽光里,也變得暖融融的。
而走近,簡幸也看到了他臉上的傷口,不禁狠狠蹙眉,急忙追問:「你這臉是怎麼了,你和人打架了?誰敢和你打架啊?是不是老爺子教訓你……」
她關心的話就像是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的落下,凌律聽著都覺得鼻頭一酸,一個大男人第一次有了想哭的衝動。
他藏好情緒,若無其事的笑了笑:「和言睿打拳擊,不小心磕到了,男人受傷是常事,你老公那麼強大,這點傷算不得什麼。」
「原來是打拳擊弄的啊,嚇死我了,你一向冷靜睿智,不可能和人打架的啊!以後注意點,等我澆完水回屋給你上藥。
「所以我這就是我回來的目的,來找你上藥的。」
他溫柔的說道。
簡幸無奈的瞪了一眼,小手抓住了他的大手,繼續給花盆澆水。
「我今天跟著視頻學了插花,還畫了一幅,你等會幫我看看。」
「好。」
他尾隨在她的身後,看著她無比認真的眉眼,正垂首澆花。
他的腦海深處還回蕩著席漸的話。
三年前的那場車禍,在她腦子裡留下了血塊。
這事他是知道的,但是那個時候血塊很小,要是冒風險去做手術,反而對她身體有所傷害。而且時間久了,那血塊很可能就會自己散了,沒想到三年後又出現了。
偏偏……在這個時候出現。
當年舒雅和霍愷聯手,想要對他斬草除根。舒雅為了表達自己的心意,醉酒糊塗之下買兇殺人。
凌律也以為自己逃不過這一劫,但是沒想到不知道從哪兒跑出來一個小姑娘,奮不顧身的推開了他,而她自己卻沒能倖免,出了車禍。
他本該立刻救人的,但是怕舒雅再次陷害,不得已被言睿拉走了。
即便後來他派人去了,但罪孽感還是深深地埋藏心中。
手術費是他承擔的,說成贊助金,只是為了讓她心裡不生疑。
當時霍愷正在找機會害他,他不能出面,因此……沒能照顧簡幸。
但,這三年她發生了什麼,長成了什麼樣的姑娘,他都是清清楚楚的。
所以在咖啡店的第一次見面,他就認出了這個女孩。
是當初給他新生的女孩,是他記掛三年,想要回報的女孩,是他不知不覺愛上,深入骨髓的女孩。
他愛她,從未遲疑,也不後悔,不管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而如今,他痛恨自己,想要給她全部的幸福,但是卻依然給她痛苦。
她當過三個月的瞎子,到現在都懼怕黑暗,要是讓她一輩子都看不見,他怎麼忍心?
他一想到這兒,心都在狠狠顫抖。
簡幸澆完了花,準備回屋但是發現凌律站在原地不動,她有些疑惑的回眸看著他。
「怎麼了?」
那明亮的眼睛,一瞬不瞬的落在他的身上,帶著光輝,單純的有些可愛。
她的眼睛很美,就像是黑曜石,又像是夜空的星星,耀眼的讓人移不開眼。
他情不自禁溫柔的撫摸著她的臉頰,溫熱的指腹摩擦著她的眼瞼,聲音輕輕響起:「簡幸,你的眼睛很美。」
簡幸聽到這話忍不住臉紅了一瞬:「怎麼突然誇我?」
「我只1;148471591054062是實話實說,就像是珍珠永遠不能蒙塵,對不對?」他一字一頓,深沉的問道。
簡幸聽到這話微微奇怪,總感覺這話裡有話。
「你到底怎麼了?是出什麼事了嗎?」她有些擔憂的問道。
他受了傷,心情還那麼沉重,匆匆忙忙的跑回來……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沒有,也許是你有了孩子,第一次當父親,擔心自己做不好。」
「哎呀,這有什麼的呀,我也是第一次當媽媽呢。二哥二嫂會幫我們的,不用擔心。」簡幸溫柔的撫摸著自己的肚子,笑著說道:「醫生說還有一個月,就能顯肚子了,不過我那麼瘦,也可能遲一點。希望生個健康的寶寶,最好像你,強壯一點。」
「我希望寶寶像你,最好是個女兒,乖巧可人,和你一樣美麗。」
「那以後我們還要個孩子吧,一個孩子太寂寞了,不夠熱鬧。就像霍航和珊珊,兄妹兩個多好啊!」簡倖幸福的說道。
凌律聽著,心頭哽塞,一句話以說不上來。
他甚至都不敢開口,怕聲音顫抖易碎,出賣了自己的情緒。
他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情緒,孩子還沒有出生,卻要宣布他的死亡,而且由他這個父親來決定,這種痛心別人又怎麼能體會?
關鍵他要如何告訴簡幸,她那麼脆弱,怎麼能承受得住?
這一切都是他的錯,為什麼上天不懲罰他,卻要傷害簡幸?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