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認清內心的情感
189、認清內心的情感
席漸聞言,臉色寒徹了一個度,那銳利的深眸一瞬不瞬的落在約翰的身上,森寒的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認為我這個做哥哥的,對我的親妹妹有異樣的企圖?」
「班森,你不要自欺欺人了,她不是你親妹妹,你們之間一點血緣關係……」
約翰還沒說完,沒想到席漸一拳頭狠狠砸了過來。
「給我住嘴!」
約翰嘴角瞬間出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紅腫起來。
他擦了擦嘴角,掃了眼周圍人異樣的目光,淡然的說道:「你一向冷靜過人,不會在公眾場合下失態。是被我說中心裡話了吧?」
「給我閉嘴,你雖然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屬下,你要是再胡說八道,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班森,承認你的內心難道就這麼難嗎?你這段感情僵持下去,會形成病態的……」
「閉嘴!」
他一把提起約翰的衣領,冷冷打斷他的話,字字宛若寒冰響起。
「你以為我不敢動你?」
「我只是想讓你認清自己的內心!當初的事情你並沒有過錯,你還年少,你也不知道家裡會做出那樣的事。雖然有些殘忍,但是簡幸不知道,她不會恨你。你既然自認為是她的哥哥,為什麼不告訴她你的名字。席漸這個中文名到底是什麼含義,你不清楚嗎?」
席漸……
反過來肚就是漸席,諧音簡希。
簡幸的哥哥,長她五歲,寓意希望。
席漸聽到這話,身子狠狠顫抖。
他不能承認自己的身份,也不想承認,一旦承認了他們就是兄妹,永遠不可能成為別的關係了。
從一開始他就從了別樣的心思,但是卻自我安慰說是怕查出當年真相。
「不要再說了,我讓你不要再說了!」
席漸直接將約翰扔在地上,將一桌的咖啡、點心推倒在地。
瓷器落地,瞬間四分五裂。
他有些失態,大口1;148471591054062大口的呼吸,眼睛都變成了赤紅一片。
拳頭狠狠地捏緊,關節森白,青筋暴露,就像是盤根錯節的樹虯一般。
約翰頓時明白他是病發了,立刻上前給他吃藥,讓他平息心情。
席漸緩和了半天才平息,他雙眼獃滯的看向窗外,聲音微微悲涼的響起:「我來的太遲了,她已經找到了自己所愛的人,並且結了婚,我能怎麼辦?我也想將她搶過來,但是我又擔心她受傷難過。」
「我欠她太多了,我不敢再欠了。如今是我認輸了,所以才想著離開。我會默默守護她,如果有人對她不好,我會讓那人付出代價。我擁有的一切,都是簡幸依仗的背後。」
約翰聽到他說出這番話后,長長的鬆了一口氣,他總算打開了自己的心結。
可不久之後,約翰就會後悔,讓他認清自己的感情,最後反而變得更為瘋狂!
只是到那個時候,一切都不可遏制了。
約翰拍了拍他的後背,輕聲說道:「我知道,看著心愛的人和別人在一起,確實很難受,但是她幸福快樂,你也應該感到欣慰。而且……你的婚姻從來不是自己能做主的,早已成為你成功路上的墊腳石了。」
「可是……我擁有不了她,得到這些又有什麼意義?」
「你可以保護她,就像……哥哥保護妹妹一樣。」
「哥哥保護妹妹……」
她重複了一遍,嘴角勾起了一抹苦澀的笑。
他雙眸繼續幽深的看向窗外,上午十點鐘的陽光最好,暖融融的照耀在地面上,映在來來往往的人身上,那些陌生人彷彿都變成了熟悉的模樣。
他想自己永遠都無法忘記,她過馬路的樣子,一步一步走在晨光里,就好像他小時候偷偷回到帝都,在遠處看她一個人放學回家。
「約翰,你還記得我小時候回到帝都,去看望簡幸嗎?是下午放學,所有家長堵在幼兒園門口,當鈴聲一響,所有的家長衝進去,都帶著自己孩子離開了。
最後走出來的是簡幸,她沒有人接,但是她沒有一點悲傷難過,反而開心的和老師打招呼,讓老師走路注意安全。
她一個人過馬路,看紅綠燈可仔細了。遇到老人會攙扶,路邊遇到了小動物,也不怕被咬,總喜歡上前摸一摸。她喜歡在路上磨磨唧唧很久,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後來她出車禍,我去醫院陪她,我問了她這個問題。她說舅媽和姐姐不喜歡她,她回家總是要挨罵,所以她不喜歡回家。所以這些年我一直欠著她,太多太多了,還不清了……」
他沈曄低沉沙啞,緩緩溢出唇瓣,帶著悲傷的氣息。
約翰在後面聽了唏噓不已。
他陪在席漸身邊很久了,他睡眠不好,總是沉淪當年的噩夢,無法自拔。
必須依靠催眠水才能勉強入睡,他漸漸地也知道席漸內心深藏的事情。
明白他這些年來的不易,步步為營,走的那麼艱辛,剛剛懂事就要學習很多東西,提防別人的迫害。
最終,走到了這一步,失去了自由,終於站在了至高無上的權力巔峰,可是……卻沒有陪著他一起享受這個成果。
他心裡的苦,約翰多少是知道的。
但是能怎麼辦呢?世界上那麼多事與願違,怎麼要求事事順心。
「席漸,你還有你的生活,放下吧,對你對她都好過一點。」
席漸聽到這話只是抿唇苦笑,並沒有回答。
他哪裡還有自己的生活,所有的生活都葬送了,卻換不來一個她!
拳頭用力握緊,指甲再一次觸碰傷口,疼得有些鑽心。
有一顆種子悄然種下,並且瘋狂的發芽成長,最終一發不可收拾。
席漸最終讓約翰離開,他想一個人靜一靜,獨自點了甜膩的提拉米蘇,不明白她怎麼能吃得下這麼甜的東西,大概吃甜食容易化解心中的苦吧。
他確實應該多吃一點。
他吃過後出了店門,去了情人坡,去了遊樂場,以前和她去的地方,未來想和她去的地方,通通去了一遍。
但即便如此,心頭還是空蕩蕩一片,彷彿被人殘忍挖走了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