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新的一輪依然從謝川開始。

  他沉著臉,眼中有懊悔也有不甘,但很快平復起來,盯著其餘三人,果斷說出自己的想法,「我的懷疑對象是你們,梅泉泉和柳雨童,你們之一。」

  柳雨童冷笑,梅泉泉瞪他。

  「上一輪我認為除了兇手,其他人沒必要浪費機會去救被懷疑的人,所以認定兇手是張金鑫。現在證明不是。我重新推斷一遍,想到另一種可能,兇手可能跟張金鑫有仇,又或者覺得留下他有威脅,所以故意誤導我們這樣想,讓我們剔除掉他,不然根本沒必要用那個紅色按鈕。所有人中與張金鑫有過口角爭鋒的余發已經先他……了,剩下的人中,我和楊玥不認識他,沒必要特別針對他,你們三人雖是一夥的,但我不覺得你們之間感情多好,說是狐朋狗友不為過,極有可能之前就有過齟齬,藉此發作。」說完又轉向楊玥,「還有你,你也有嫌疑。」

  楊玥皺眉看他,既然都說他們三人有仇了怎麼還懷疑自己?

  「你在我看來是兇手可能性最低的,但也不能完全排除,執拗過度也是一種精神病態,精神病做出什麼都不奇怪。」

  「你才……」精神病!楊玥的口被封住。

  「但就像你懷疑我見財起意一樣,我也有權懷疑你,但經過前幾輪的觀察,我認為你的想法仍屬於正常人的思路範疇,所以因愛成恨殺人的可能性被我排在她們之後。」頓了頓,他嚴肅道:「現在我懷疑她們,但不確定是她們之中的誰,我希望你也能說出自己的想法,就算是女人的第六感也行。好了,我說完了。」

  楊玥被堵住的口一松,可以說話了。

  「我必須要申明,我不是你們想象中的痴女變態狂!我們是青梅竹馬,感情深厚,分手不代表決裂,決裂也不會捅刀子,打個比方,你們會因為被爸媽掃地出門就想殺他們報仇嗎?」

  發泄完不滿,她的氣順了些,冷靜下來,繼續道:「我贊同謝川的想法,畢竟在上一輪中兇手使用了『影帝的面具』,但是張金鑫的表現實在談不上自然,相反非常惹人懷疑。我之所以選他,一是因為我不知道除他之外兇手是誰,二是也有可能是他自己故布疑陣,故意用表現得『不影帝』來證明自己沒用『影帝的面具』。」

  一旁的謝川贊同點頭,他也是這樣想的。兇手這麼狡猾,故意反著來未嘗沒可能。

  「另外,我認為,謝川見財起意的嫌疑也沒有洗清,但根據輕重緩急,我也選擇把他排在後面。現在的問題是你們倆,你們都還沒成年,又都是女孩子,我不願相信你們殺了人,也不想從惡意的角度揣測你們,你們既然相互認識,我想聽你們自己的看法。我說完了。」

  柳雨童冷笑著瞥了楊玥一眼,「假惺惺。蠢就蠢還不承認,說聽我們的意見,那我告訴你,兇手肯定是那女人,梅泉泉你瞪什麼瞪,說的就是你。」

  「呵!」梅泉泉怕被封住嘴,不敢多說。

  柳雨童昂起下巴,歪頭斜睨梅泉泉,陰陽怪氣道:「少擺富家小姐做派,說的一套一套,什麼你爹我爹大家爹,歸根究底可不就是個野種。你敢說你不惦記你家財產?很好吧,從鄉下村姑到城裡大小姐,別以為你藏得緊,我們大伙兒都一清二楚,背地裡都嘲笑你呢,要不是看你能拿出兩片錢,誰樂意跟你這種醜女打交道。」

  越說越來勁,她咧開嘴,轉頭對謝川和楊玥說:「你們說兇手跟張金鑫有仇,沒錯,我告訴你們,這女人給張金鑫墮過三次胎,第三次墮胎的時候撞上張金鑫帶另一個女人去診所,沒錯,同一個渣男的崽哈哈,結果藥引都不用,直接架打流產了哈哈!」

  梅泉泉看著她的目光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

  「沒想到我會知道?就說你蠢啦,張金鑫把這事當笑話說,我們耳朵都聽出繭了。」一邊說一邊挖耳朵。「對了,你看這個怎樣?」抬手秀中指的水晶戒指,「大小姐,你看這個是真是假?哎呀不好意思我忘了,你又不是貨真價實的大小姐,水晶和玻璃球都分不清。這個呀,是張金鑫非要塞給我的,聽說三千多塊錢呢,也不知道哪來的錢,但我想一定不是你上個月丟的一萬塊錢里的。」

  梅泉泉眼珠子都要瞪出來。

  「聽說那錢是給什麼人看病的好像,應該沒死成吧?畢竟你可是大小姐,一萬塊而已,家裡還有金山銀山等著你搬呢。」

  謝川和楊玥紛紛皺眉,其他恩怨不好評價,但拿走治病錢這點實在說不過去,一萬塊治的病肯定不小,萬一真出什麼事就追悔莫及了。

  不過這麼說來,梅泉泉是兇手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梅泉泉煞白著臉,等輪到自己,花了好一會兒才冷靜下來,然後開口第一句就是「兇手就是這女人!」毫無疑問指向柳雨童。

  柳雨童撇嘴。

  「你以為你自己又多乾淨,我是給那混蛋墮胎了三次沒錯,你呢?你看不上他,但還是被他強.暴了,他趕跑了你好幾個金主,恐怕心裡早恨死他了吧。」

  柳雨童依然是不屑的表情,心道那又怎樣,殺人嫌疑還是你大。

  謝川和楊玥對視一眼,想法亦然,僅作對比,確實梅泉泉的恨意會更大一點。

  梅泉泉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腦袋好像化作一座大鐘,無數人拿著鍾錘不斷敲打。現在所有人都在懷疑她,這可不行。

  「你們千萬別弄錯了,我們討論的是誰和張金鑫有過節,過節大小有什麼區別,真恨到要殺人的話早在外面就解決了,至於在這種危險的時候公報私仇?再說比起張金鑫,我看這女人更不順眼,要也是先把她解決了。」

  腦袋中的警鈴弱了一些。

  她順了順氣,繼續道:「況且比起和張金鑫的過節,更該討論的是跟死者的恩怨吧。聽她剛才描述,我大概知道是她哪個男朋友了。這女人天天向他要禮物,回頭跟我們炫耀,其實那男的不算多有錢,反正跟我們家比不了,我也就嘲諷了幾句,後來聽說她把那男人的頭打破了,知道用什麼嗎?高跟鞋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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