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婚禮前的突發事(上)
她把小成功得意的向林蒙講,殊不知林蒙和趙東煒剛準備結婚了,馬上向她“勒索”份子錢:“沒一兩千元隨禮,怕有失樂總和大書法家身份了吧?”
“財奴。”
“誰是財奴?”
女主人公大為不滿:“這才是財奴口吻!請別動輒提這麽多錢,太俗氣了,你想讓它玷汙咱們高雅的友誼嗎?”
“從俗到雅,是一個痛苦的過程啊,在這個過程中,錢起著巨大催化的作用,沒在金錢的熔爐中充分冶煉,我怎麽能浴火重生,雅得起來?”林蒙回複說。
柳奮不知什麽時候進來,又站在了她後麵,看她與林蒙聊天,她沒覺察。柳奮說:“你這個朋友倒說的大實話。”
他挨著坐下來,接著說:“那個事,有點眉目了。”
“什麽事?”
“鋪麵的事啊!”
“真的?”
“林泉縣政府的東西,我找了邵雲龍。知道不,全部項目共一百五十個鋪麵,還剩下十四個。每個二十平米,按兩萬五每平米算的話,總價也在五十萬,加稅近五十五萬。”
“那?”樂依傑聽著心裏就涼了半截,五十萬的話,懸殊三十萬,駱曄怎麽也拿不出來。
柳奮知道她的意思了,說:“既然找了邵雲龍,他就怎麽也要幫點,我在這幾個小鋪麵中,選了個位置最好的,他答應可以在他的權限範圍內,將這優惠鋪麵價格定在二萬一,再低了縣長那兒也通不過,而且僅此一間。”
“總款四十五萬左右。”樂依傑說。柳奮說:“隻能如此了。”
柳奮幫到這一步,已很難得,她點開駱曄的,當著柳奮的麵,直接和他說。果然,駱曄開始還有些猶豫,但很快下決心,他說自己現在手上還有二十多萬,加上打在樂依傑卡上的二十萬,共有四十多萬,或剛好夠。樂依傑奇怪他怎麽忽然又有了二十多萬,這麽多錢?駱曄吞吞吐吐對她說,本來自己隻存有兩萬,王晴臨死前兩天,帶著絕望的心理把再無法花完的錢四處散撒,又給了他一筆。事已至此,樂柳二人互相望一眼,也用不著去再譴責他,認可現實。
時間往後伸展,婚姻磨合期矛盾也提前到來,以前雙方的缺點都被青春的激情所遮掩,隨著激情曲線的下降,各自的棱角逐漸顯現並增多了,柳奮平日那有些專橫的口氣此時女主人公聽著越來越不舒服,大男人主義會被她毫不留情迎頭回擊,因為沒請家庭服務員,加之二人都忙,鍋碗瓢盆之類的家常瑣事開始成為重大問題,甚至會發展成原則性問題,大白天,三兩句話就成了冷戰的開始,直到晚上躺在同一張床上,成了解決矛盾的最後時間,所幸這最後時間柳奮大都能及時抓住。在爭吵中,互相逐漸將對方看得很真切了,以前戀愛時的美好印象開始打折,冷戰的時候,互相都心裏打量著對方,懷疑自己是果真找錯了人?一次爭吵升級,柳奮又忍不住詆毀樂依傑的職業,把樂依傑的班子說成全是社會上最無聊的人。事業感覺正穩穩上升的樂依傑怎麽也受不了這句鄙視,一下子兩人的關係又降到了冰點,晚上二人徹底分開住了。第二天女主人公起床,被子一卷,匆匆吃了兩口飯,碗一扔就去公司,不再跟柳奮打招呼,柳奮也決不理會,連續幾天,他回來都隻看著淩亂的屋子,淩亂的床,每每如同遭受強盜光顧後的景象,毫無淑女痕跡。終於這天他再忍不住,打電話給她,大聲說他徹底看走眼了,這個狗窩他不想回來了,正和幾個同事一塊文化局辦公室處理一起信訪事件的女主人公聽著,冷笑一聲:“那謝天謝地,與我的想法不謀而合。”掛斷了。
她的話讓柳奮頓時氣急,立即又撥通,大聲質問她要幹啥?和誰在一塊?女主人公回答:“和偉大的人民群眾在一塊。”
“人民群眾是誰?”
樂依傑沒有回答,他繼續說:“別以為沒了你,本男人就過不下去日子,立馬回來收拾好,不然……哼!”
“我想聽不然後麵的內容。”女主人公用當初他的話針鋒相對順口回應。
男的沒語言退路了,脫口而出:“看來我倆不適合在一起,分手得了。”
“那我尊重你的選擇吧。”女主人公回敬一句,把電話掛了。
“你究竟和誰在一起?是不是叫什麽啥郭紅星的東東?”柳奮馬上又撥通,厲聲質問。
樂依傑驚愕,第一次聽到柳奮嘴巴裏冒出郭紅星三個字,看來他在心裏埋了許久了,她有點小感動,想笑,可仍就半譏諷的口吻回複一句:“你說呢。”掛斷了,再不接他的電話。
這是他們吵得最凶的一次,但到了晚上,又驚又怕的男方還是乖乖的開著車去接她,好象什麽也沒生過,然後在床上,用盡人間所有的帶暴力的溫柔手段表示懺悔,他自認是個菜鳥級別的丈夫,正在練習升級。女方也表示要在自己頭腦裏安裝點家庭版的程序,然後二人又和好如初;第二天,女主人依舊沒任何改正的跡象,柳奮也照樣指責,不得已,隻好親自動手替她收拾,算給她示範。總之,二人的吵鬧還是很理智的吵鬧,如同年深日久的夫妻。一次,兩人鬧小別扭剛剛結束,柳奮忽然說:“咱們把結婚證領了,下次再吵行嗎?”
過渡得太突兀,樂依傑愣了愣,居然沒反對,說:“好吧。”
柳奮給父母說了,沒幾天,二人就辦了證,中間再沒有奇聞曲折。拿到證後,互相反而覺得無架可吵了。
柳奮開始為了自已的婚禮策劃,樂依傑主張簡單從事,可柳奮最大的目的就是要把結婚場麵搞得聲勢浩大,他不僅打算在成州最豪華的成雅大飯店舉辦婚禮,還要去省城請明星來演出,還要請省電視台某頻道的主持人,其口氣完全不把樂依傑的春風公司當回事。樂依傑聽著他耗費很大的計劃,每聽一次就感到心疼,雖然她心疼柳奮的花錢,但作為青春女孩,總又有那麽一絲虛榮,也想看看省電視台的主持人有什麽可學之處。柳奮的一切計劃都是初步計劃,最終還得要他父親認可。
兩人正在籌劃著結婚的時候,成州發生了一件爆炸性消息,一位姓程的副市長突然間被省紀委帶走,傳說涉及腐敗金額達四五百萬。這個消息對金河集團震動卻非同小可,因為這位程姓副市長是分管城建國土房產的,與金河集團關係太深。曾傳說他升任市長,又曾傳說年齡到限要退休,不想官沒升成反而來了個天亮前尿床。金河集團上層正在連夜召開緊急會議,研究應對策略。接下來的日子,整個集團籠罩在了種不祥的陰雲中,雖然一切工程還在正常推進,隻是外麵的人誰也不知道。
不到一周,消息往外滲漏傾瀉,與程姓副市長相關的生活腐化墮落的傳聞跟隨著鋪天蓋地蔓延,一個熟悉的名字讓樂依傑無比震驚:在電視台供職的程清秋,也就是傳說副市長的侄女,被卷入了其中,被刨出她並非什麽侄女,而是他的地下情人,接著她的財產也被小道消息報料,價值六十多萬的轎車,二百多平米的別墅,還有上百萬的存款什麽的,或真或假,總之程副市長和她已被擺在了光天化日之下,接下又有建設局局長房管局局長什麽的牽出幾窩,貪腐金額一個比一個大,一次次推動著大家的承受極限上升。接著,曾經和樂依傑認識的吳一敏也被牽出來,被帶走,她所經營的“上遊成州”另類的皮條中心,被調查,更多的“上層人士”的隱私已被鎖定在那裏了。樂依傑和程清秋雖然有幾次或明或暗的交鋒,每每被她壓製半頭,但確實是人家實力所致,並且程清秋漂亮,女主人公又是外貌協會成員,對賞心悅目的形象都有天生的好感,程清秋對她來說也不例外。平時想結交她,可她太高傲了,女主人公不適應。她向林蒙她們打聽程清秋情況,多希望程清秋與傳言無關,是受人誣陷的。可林蒙告訴她,事情不假,程清秋已經從她們單位上消失了,她隻感到惋惜,獨自品嚼著和程清秋認識以來的一點一滴,從來沒發現她的異樣,原來她城府很深是有原因的,深刻介入她生命的不是一般的人。她又聯想到幾年前季邦建騷擾的事,所幸穩住了陣角。難道柳奮當初和程清秋相交時,他也是不知其內情,莽撞追她的?她不相信,忍不住給柳奮打電話問:“現在,我才真正佩服夫君當初的勇氣,不知已不知彼就開始打人家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