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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伍勇之惑(下)

  “啊,是,這也是事實,是事實。”主任忙回答,他並沒有再介紹樂依傑,介紹過程就算結束了,樂依傑這才招呼:“伍經理,你好。”


  “別這樣稱呼,我聽著耳磣,咱倆差不多,就稱呼我伍哥,這樣很合適。這個……知道你正在不辭辛苦,為全鎮人民編寫鎮誌,嗯這個,我有個小小的請求,看能不能把咱們也寫進去,來個小傳,名垂青史,風光風光,哈哈哈。”


  “聽了曾主任介紹,你的傳記,已然銘刻在了全鎮黨員幹部的心中,不著一字,己得風流,怕不需要咱畫蛇添足了?”


  “哈哈哈,果然是才女啊,嘴利害著呢。不著一字,己得風流,用得好,用得好!就憑這八個字,曾主任的位置,你坐下去已經不成問題。”


  “我嘛,早就該讓賢了。”辦公室主任有點尷尬的回答一句,溜了出去,伍勇又東拉西扯好一陣,才告辭,並且向樂依傑要電話,這沒理由拒絕,樂依傑給了他。


  此人從頭到尾都是標準的土豪版式,讓女主人公難以產生好感,好不容易應付著等他離開,想起趙春雪的話,結合這位“寶東首富”剛剛落幕的表演,明白了十之七八,其淺薄甚至遠不如季邦建給她的第一印象,伍岷山的形象在她心中猛的黯淡下去。她默然片刻,雖然對伍岷山沒了好感,可仔細想來,也不能因人廢事,不能倉促一麵之間對伍勇其人就給予否定,想到母親與陸誌強類的事情。於是她尋思著提前了解清楚一切,掌握主動。


  她手中有了鎮屬各機關單位和各村工作聯係人的電話,在工作之中不露痕跡旁敲側擊了解此人是最好的,於是她以選擇了兩個村和四個單位的鎮誌分塊,從其稿子中挑出點比較突出的含混不清的地方,和他們寫稿人“交換意見”,然後末了,順便希望他們從“普通百姓”的角度,說說為全鎮財政提供三分之一收入的伍勇列入鎮誌之中是否應該,以及對伍勇其人的看法。這一問不打緊,她很快就得知了原來這些基層幹部們並非鐵板一塊的跟伍書記同心;問了六個人,六個人中對伍勇其人有意見的竟占了五個,剩下那位用了兩個褒義詞恭維他:“榜樣”“毫不利己專門利人”,樂依傑聽得嚇了跳,白求恩大夫當初的專用詞匯現在已飛入尋常百姓家,普通大眾都可以享用了!忙詢問具體事例,對方支吾了片刻,仍舊歸結到他奉獻全鎮三分之一稅收的事上。對伍勇有意見的幾個,有的明顯出於嫉妒,一聽便知;有的出於書記伍岷山的不滿,借說伍勇而發泄,尤其是伍勇礦山所在村的楊村長,意見很大,言語之中對伍岷山也根本不敬,直呼其名,可見積恨之深,當談到伍勇人品的時候,有五個表示清楚或小節有瑕疵,不詳述,恰又是這位村長毫不避諱的把伍勇的破事全爆料出來,道德敗壞借戀愛名義玩弄女人雲雲,並隨口就點出了五六個女孩的名字,其中還有一個老師,為他墮了一次胎。樂依傑聽著,基本相信此村長所言是實,女人用青春用愛情賭財富的太多,看來大都敗了,她聽著暗地裏倒同情她們。但她也懷疑村長如此迫切的揭人之短,說不定也是開采石的,與伍勇有業務之爭。


  結果次日一打聽,原來這位楊村長確實是位富得流油的,雖然他個人資產遠不如伍勇,仍被人稱為“寶東富豪”,這些她居然才知道。


  她從鎮裏出來,沒回家方向的車了,她給母親打電話,母親說讓她不要擔心,不回也沒啥,她病很穩定,沒複發,繼父陸誌強脾氣改多了,在家裏幫著料理荔枝樹。樂依傑掛斷電話,回到古國芳租處洗過臉,準備看書,電話又響起,她一看,就是伍勇打的,她猶豫一下,直接掐斷,本著不得罪人的理念回複個短信:“伍經理,你好,我們正在聽函授老師網上講課,不方便接聽,呆會回複,見諒,謝謝。”


  接下來是兩天周末,她回市裏參加趙春雪的生日慶祝會,可兩次接到伍勇打來的電話,原來伍勇去鎮上找她,她不在。她糾結,遲疑著用短信把他回複了一次,同樣說正在市裏聽課。另外一次是中午飯時間,對方說發來短信,準備請她吃飯,她猶豫片刻說:“真不巧,咱們剛吃過離開學校食堂,這樣吧,下次我辦招待,算道歉!”


  “啊,是真不巧啊,那好,下次求你給我一次作東的機會。”


  “那先謝謝你,下次打擾你。”她如釋重負,開始對寶東鎮政府有點恐懼了。


  春風演藝公司那邊,開總已經搭上了市委宣傳部丁正宏,原來書法家部長丁正宏的夫人莊秀華,剛調任縣文化局局長,她還是開永祥的小學同學,隻是開永祥與莊秀華以前沒業務往來,互相都陌生了,這次調任文化局,二人成了管理與被管理關係,加之開永祥還掛著名的那個書法培訓班在文化局的“菜園地”藝術研究中心裏,開總立即把和老同學的關係搞得很鐵,並且也知道了原來丁正宏就是莊秀華丈夫,據說丁正宏準又備研究怎樣對民間文藝發展給予適當的資金支持。經過幾次在鎮裏和春風演藝公司之間來往,女主人公越來越佩服開永祥,員工大夥們以入股方式參與公司的發展,公司在他手上發展得越來越順利,形製也越來越完善,她也想溶入公司,卻沒有資金參與。她希望取得開永祥那樣的成功,能有自己事業的開始,哪怕小一點,尤其能從最愛好的書法上找到突破,可書法基本上是男人的雜耍,是老人們的事業,自己一介小女子,是否羊入馬廄中?是否女人的事業未來乃至一切,又得靠愛情和身體來置換?是不是得作好這方麵的思想準備?她的思維纏在這個問題。


  可是,想到和伍勇之類的人交往,如同要吞隻蒼蠅,難道平民出生的自己,也應象那幾個失敗的女人一樣,用愛情用青春身體賭一把?獲得原始資本?老天為啥總難兩全?一直喜歡的駱曄,居然是個,不僅不能幫上自己什麽,兩手空空,連筆記本被盜一時也都沒法買;隨意在踐踏社會,頤指氣使的伍勇之流,卻富甲一方。她知道自己如果選擇伍勇,沒別的辦法與他角力,外貌是唯一的賭資,也是很不靠譜的賭資,失敗是難免的事。


  晚上,她同趙春雪一塊的時候,把自己的感情疑難第一次簡單的向她說,趙春雪終於聽到他親口承認喜歡駱曄,當她說到駱曄是的時候,趙春雪並不意外,說:“我隻見過他兩次,直覺他可能有同誌傾向,現在通過你得到了驗證。隻是他該並是純粹的。”


  “何以見得?”


  “因為中國,真正意義上的,不多,多半是青春期間境遇性的,可以理解的,時間一過大都就轉向了。


  “原來,你挺有研究啊?那”


  “我沒有別的意思,你把事情攪得太複雜,簡化一下處理行不?”趙春雪笑嘻嘻的說。


  “如何理解?”


  “女人,你為啥把側重點放在事業上了?我認為,還是優先解決愛情吧,當然二者也可以合在一起考慮。我說說我的感性的觀點:駱曄的傾向,我估計隻消給它一定的外力,可能很快就修正了。如果確定喜歡他,不妨用心賭一賭,前提是你確實喜歡他!如果並不喜歡,或隻是一時好奇,則又當別論。”


  平常而言,她不會認同趙春雪的觀點,但今天所談論的對象是駱曄,就不同了,不管趙春雪的話是不是口水話,或純粹是她的一時想法,可女主人公一聽,如同獲得了秘旨般的受用,頭腦中紊亂的思維被放在強磁場中,一下子被磁力線矯正到了較明晰的方向。


  第二天回寶東的路上,她又對趙春雪的論調不以為然,再度心煩意亂,她陷入思維荊棘叢中。很奇怪,回到鎮上,她再沒接到伍勇的電話,接下來好幾天都沒接到,更沒見到伍勇的身影,有些疑心又有些慶幸。同事們似在傳著一個驚人的消息,原來伍勇的采石廠在半年前出了重大安全事故,采石的過程中岩石崩塌,造成四人死亡,兩人重傷,因為三人以上死亡的安全事故要直報省上,而伍勇配合鎮裏采取欺瞞私了的辦法,隻報傷一人,事情早已平息,不知是哪個和他過不去的冤家,前天還是把事情及幾個死者的名字給抖了上去,現在伍勇已被關在縣公安局,市調組正今天正在采石場調查,而且書記伍岷山也將受牽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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