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茶花節前後
“飛哥,戴姐說她要暈倒了,你還不趕快扶她一把,展示一下你閉關修煉多年的那個……那個英雄救醜的獨門絕招?讓我們一飽眼福?”雲鳳插話說。
在曖昧玩笑成習慣的公司裏,她和駱曄含含糊糊的態度,沒被誰刻意研究。駱曄在樂依傑的包裏翻翻,看有沒有好吃的,結果隻有一包瓜子,也被繳出來,攤在桌上,成為公眾食品。程清秋第一次看到公司裏這群旁若無人不拘小節的男女,大不適應,孤獨在一旁陪著免強笑笑,她對樂依傑的腹評暗中降了幾個等級。
駱曄愛和樂依傑嘰嘰呱呱,樂依傑渴望,但懷疑他是在借自己遮掩和任飛的關係,又覺得這樣理解很遷強,駱曄該不是這樣複雜。她確是身不由己心甘情願的和他聊在一起,任飛在旁邊,好象根本就沒關注他們,他隻是簡單和樂依傑應付兩句,就和眾人一起,與程清秋閑聊,互相吹捧元宵晚會上的歌唱水平。
樂依傑隻來兩三天,沒必要去租房,駱曄建議她依然回老地方,就住他的住處,安靜又安全。樂依傑回答:“感謝。本人就是為了滿足你強烈的護花癖降臨人間的。”
“要不我去和飛哥暫住也行。”
程清秋側過頭詫異地打量了她和駱曄一眼,沒說話。
任飛聽駱曄說話,繼續拿樂依傑和駱曄說事:“我暫不歡迎。你倆就住一塊啊!”
樂依傑想邀請程清秋同住旅館,但程清秋正在打電話,貌似有人來接她,算了。駱曄見樂依傑答應去老住處,要回去收拾收拾,樂依傑此時並不想去,但在程清秋麵前,不想表現得很孤單,加之駱曄也願意當綠葉,她依舊樂得借助眾人的誤解將錯就錯,抱著不承認不解釋不避嫌的“三不”原則,讓駱曄幫拿著簡單的行禮包,一起離開了。駱曄一路問:“和你一塊來的這位美女,是極品啊。”
“是啊,那不快去把她搞來供奉著?”
“沒必要。依傑姐,我真沒法和女孩產生戀愛的感覺,這輩子我隻喜歡飛哥。”
“如果我要你必需喜歡我呢?”女主人公放心的問。
“其實我還是挺喜歡你的,但總不是那種感覺。”
“你這種感覺是錯的,改正,快快改正!”
兩人說著,來到住處,駱曄放下包,說“我倒希望社會寬容,不希望社會將我們改變。”
樂依傑又站到他麵前,故意望著他帶著蠻橫色彩的調戲說:“改正,娶我。”
她擁著駱曄,駱曄沒回避地也擁著樂依傑,說:“依傑姐,我真沒法,原諒我……”
樂依傑看著他難於上青天的表情,笑笑:“得了,還是來個男左女右,這沒難度吧?”
這個駱曄樂意的接受了,他誠心誠意的吻了樂依傑的右腮,然後他進去收拾房間,其實房間沒啥收拾的,自樂依傑上次離開後,他的房間收拾得更整潔,被子疊得象部隊似的。垃圾桶裏幹幹淨淨,床頭有沒吃完的零食,用盒子裝著,床頭櫃上還有幾本動漫書,還有他的舞蹈書,都整整齊齊,根本不象一般男生的隨意懶散,在床上一坐,就有賓至如歸的感覺,甚至可以聞到一股淡淡的清香。
他們談到了明天的拍攝,明天幾乎整天都要在車上,拍攝地點鎮裏已經大致定了,就在寶東鎮上幾個村轉悠,部分鏡頭還選在了仁和村。二位形象大使除了要拍青春亮麗的現代形象,還要穿公司提供的漢服唐妝,玩玩穿越,展示文化村的古典韻味。整個過程,她們既不用唱,也不用說,隻是按要求搔首弄姿,開永祥親自主攝,駱曄和熊姐負責給她們化裝,樂依傑說:“明天你為我收拾,讓熊姐收拾程清秋。”
“為啥?”
“沒有理由沒有原因。”
“嗯,好。”
樂依傑沒想到他這樣聽話,差點笑出聲了。
拍完回學校,樂依傑加緊自學補了兩天的課。她發現和程清秋之間,總隔著一層不薄的膜,不能象其它人一樣開心的交流,好象她防著自己什麽。她倆互相也加了,卻沒有聊天,程清秋的昵稱是“不可居無”,清高縹緲甚至有些老氣橫秋的味道,樂依傑懷疑柳奮追她,怕是在迪拜塔的頂端架了十八層天梯才抓住她的手的。
寶東“茶花文化節”在六月上旬的第一個星期日舉行,主要在於星期日集聚人氣。全縣各鄉鎮各部門都派人捧場參加,加之是趕集,人多得象地震前的青蛙,鎮裏派出所人員全部出動外,還另外請了幾個兄弟鄉鎮的派出所幹警參與,場鎮上實行臨時交通管製。整個活動是由任飛和雲鳳主持的,關於兩個正副校花為形象大使的宣傳廣告早已全縣各地散發,市裏廣告也登了,這一下,兩人的名聲不脛而走。隻是在開幕式現場出了點小插曲,兩位形象大使背誦《茶花節賦》的時候,程清秋有點緊張,把自己負責的前半篇的後四句給忘了,一時打哽,幸好樂依傑全篇都記得,反映也快,順口接著就替她接下去。除了台上坐著的十多位領導和台下附近人員外,台外圍由於人聲喧嘩,大都沒覺察。原打算讓樂依傑在節上表演書法的情節,被取消了,因為“茶花文化節”的現場題字由市宣傳部長丁正宏自任了。事後,丁正宏還門約見了二位美女,程清秋是程副市長的侄女,這個消息鎮書記伍岷山事後才知道,他不由得暗暗拍著額頭慶幸當初沒棄用程清秋,不然無意中把副市長給得罪了也難說,他還對程清秋拍兩句說:“原來程副市長的侄女,氣質就是不同一般,怪不得當初咱們一眼就看中了你;程副市長也是,招呼也不打一聲,這麽低調,以身作則,這種不幹擾基層工作的風格,讓人敬重。”
丁正宏作為市級幹部定點聯係基層,前不久他定在仁和村,己對樂依傑父親犧牲的事已有所耳,他把程清秋和樂依傑理解成了同學,把二人連袂誇讚了幾句,並和二人合了影。
因為樂依傑沒收取鎮裏的報酬,鎮裏官員和一般工作員們對她的印象分增加了數倍,加之她是鎮裏的人,大家直接稱她“形象大使”,程清秋“形象大使”的稱號反而伴隨著活動的結束就漸漸被人遺忘了。
樂依傑在小範圍內已經成了名人,母親對女兒“名揚四方”,她有著說不出的快樂,長期的委曲和壓抑被一掃而光。其實陸誌強在樂依傑離開後,又舊病複發,老在洶酒,繼續以她作為發泄對象吵鬧,他把還給她的錢又設法借了部分回去,而且上次還回的錢是他借的高利貸,本金還回去的時候,利息都差了不少。鄭潤芳好久才從別人的議論中得知了實情,她隻有忍氣吞聲,不想再對女兒說,樂依傑無從知曉;她偶爾打電話問問母親,鄭潤芳都說沒啥,日子過得很好,她也大致放心了。
茶花節過後,市宣傳部長丁正宏兩次來到他定點聯係的村裏考察,又打算從“文化”兩個字入手,要把該村搞得花團錦簇,成為全市的示範村。他采取的方法是,首先根據村民有荔枝種植的習慣,買了數千株荔枝苗免費分發給村民,其次,在村的入口,花上十來萬建立了個巨大的仿古牌坊,上書:“文化先進村”,是丁部長本人墨寶。然後他又安排一筆款項,在村委辦公場所前麵征地兩畝,建設了個廣場,名曰“文化廣場”;為了體現文化二字,廣場的照壁上,他又親自手書寫白居易的《荔枝詩》。然後再廣場旁邊再設置了些健身設施;第三步是將沿公路兩邊的視線範圍內老百姓的家都免費給做了仿古的木刻對聯匾額掛上,對聯內容都是表現惠民政策的春風無限暖以及老百姓對黨和政府的無限感激之情的,當然,字字都是他的真跡。一共兩百多副匾額對聯,鎮裏其它幾處明清古跡和道觀也有了他的墨跡,於是他算為了文化鎮的文化建設嘔心瀝血了,如此一來,文化鎮更加有模有樣了。
此後,幾乎一有空,她都到春風公司,看他們排練,編節目,偶爾也提提自己的意見。她又與任飛同主持過兩個商品發布會的節目,每主持一次開永祥給的報酬是兩百五十元。她的名聲很快被一些其他的演藝公司知道了,有幾個公司不知從哪裏得知了她的電話,先後打來邀請她加入,畢竟工作學習不能過分耽誤,而他們開出的臨時報酬還沒開永祥高,於是委婉的將他們推謝了。她有意無意的了解了開永祥公司的生存輪廓,各分隊人員的協作,收支狀況管理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