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合住軼事(中)
看來駱曄在這兒找到了存在的感覺,已全身心愛上公司了。在公司裏,與他特別要好的是任飛,他來公司,就是任飛介紹的,任飛是他在網上認識的網友。
“任飛很體諒人的,和你一樣。”樂依傑說。
駱曄聽著她誇獎任飛,表情特快樂,說:“剛來時我啥都不懂,飛哥都給我指點,他口才好極了。”
“他口才怎麽好,比如?”
“我相信如果他有機會遇到馬克思,甚至可能說動馬克思放棄唯物主義,改信上帝。”
“你是在咒人家嗎?”
“哦,錯了,瞧我說的!”
“他該不比咱們大吧?”
“他今年二十七八了。”
“比咱大十歲啊?咋看咋不象。”
“還是象吧?”
“他結婚了嗎?”
“沒有。”
“那他女友是誰?”
“還沒有啊,嗯,你覺得他怎麽樣?如果滿意,我設法動員他來追你。”駱曄笑著說。
“你…”樂依傑噎住,忽地啞然失笑:“你可真會關心人啊,月老投胎來的?別誤會。”
“能配上你的人,一定是來曆非凡,起碼降生的時候,該天有異象。”駱曄說。
“可以這麽認為。”女主人公也玩笑式的當仁不讓地回應。
“據我所知,飛哥出生的時候,銀河係正以每秒七百公裏的速度旋轉,太陽光線正以每秒鍾三十萬公裏的速度射向太空,這算不算異象,夠不夠?”
“夠了夠了,那銀河對岸織女星上有美女,正好適合他。”兩人說著,幾乎笑成一團。
駱曄和她交換了電話號碼和,水到渠成,一點都不驚險曲折。晚飯過後,駱曄沒練習舞蹈,說想休息,樂依傑也回到自己房間,各自關上門。她打開電腦,剛準備處理信息,急速閃動,提示加好友,她隨手點開,添上了,正是駱曄,原來他也閉著門在上網,沒休息。駱曄的昵稱“愛上32路車”,果然不在他的演藝班群中。駱曄的資料顯示,他是同年的,可比她還小一個月。她看著駱曄的個性簽名,公然是自己原來寫的《偷心》歌詞中的兩句:為你繼續沉淪在黑夜,為你繼續停留在冬季。她止住心中一陣熱乎,這具有非凡的寓義!這時駱曄發來消息:
“你比我大啊”接連兩個驚訝的表情。
“不服啊?”樂依傑回複。
“依傑姐,”
“什麽?”
“你這‘一姐’是怎麽得來的啊?僅僅就是名字的諧音嗎?”駱曄又好奇的糾纏這兩個字。
“除之而外,你是怎麽理解的呢?”
“該是在某行業超越大夥,處於狀元地位的女子吧?”
“那不要用高端的解釋來打擊我好不?我更願意理解為,首先是為夢想執著奮鬥而且成功,然後在此過程中獲得了心靈的充實強大與超越,這種精神上的狀元,才是一姐。”
“嗯。”駱曄表示認可。
接著,駱曄說他一位同學曾套用她寫的《偷心》格式,寫了一首,樂依傑表示非常想看,駱曄好象在猶豫,頓了好一會兒還是大著膽子發來了,他是這樣寫的:
“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你來到我的夢裏,我還沒有一點戒備,你轉身隱去……我發現丟失了自己,想撥打110,卻發現私了更適宜……”
女主人公一看,樂透了,發了幾個大笑的表情,又發了好幾個掌聲,說這更好的表現了“偷”的意思,已經青出於藍啦。駱曄快樂的發了兩個表示讚同。
過了會兒,駱曄說:“你為啥取名‘偽淑女’?”
“冒牌的唄。‘愛上32路車’是什麽意思?”
“……”駱曄沒回答,氣氛怪怪的。
過了好幾分鍾,他又發來:“依傑姐……”
駱曄欲言又止似的,樂依傑想打個問號詢問,又擔心唐突,手在鍵盤上顫抖著,無意中居然點著問號並發出了,忽然覺得麵紅耳赤。
駱曄沒回答她的問題,又好一陣,回複說:“依傑姐,是我……”
“什麽事?”
“我要出去一會兒,你獨個在這裏,會害怕嗎?”
“去約會啊?”
“我去飛哥那兒有點事,大約一個小時就回來。”
說實話,如果駱曄一走,陌生空蕩蕩的屋子,樂依傑真有些害怕,不過她回複:“沒啥,你去吧。”
“你把門關好,我會盡快回來。”
沒一會,樂依傑聽到外門關閉輕微的聲音,心裏也空了一半,她發現駱曄太細心了,上帝居然會降下這樣的男孩來,她喃喃地禱告,真是老天爺眷顧自己的!
林蒙發來消息,她隨即林蒙聊,林蒙告訴她才知道,她已探聽得,趙春雪也有男朋友了,女主人公一聽,急切地谘詢:“確定?是誰?怎麽沒聽她說?隱諱這麽深,她想幹啥?”
“猜。”
“絕對不可能是文協左副掌門!”
“顯然不是。”
“蕭大俠?更不可能。”
“思維太狹窄了,告訴你,不是你們那個破圈子裏的文壇蝦將,甚至就不是你們那圈子裏的人。”
“那,快快報來。”
“出我意料,估計也出你意料,就是演藝班的,蔣校草!”
“嗯,有些出人意料。”
“我懷疑老天爺在亂點鴛鴦譜。坦率地說,蔣校草配趙掌門,貌有餘才不及。”
“這或許是老天爺要對才貌雙全一詞作新的詮釋,女才男貌,互補成雙,我想聽故事梗概。”
“詳情我了不知道,隻知道是蔣校草主動追她的,多半是被她那手“趙體”字給騙住了。”
“嗯,能被她騙騙,也該算蔣校草這輩子沒白活。”
女主人公雖然這樣說,可心裏湧起股淡淡不爽,她不喜好蔣校草的類型,但蔣校草居然沒想過追自己而追了別人,這就是他不對了,簡直豈有此理!女生邏輯!她又回複林蒙說:“那我得趕快向老趙祝賀。”
趙春雪不在線,打電話,電話也沒通,看來不湊巧,她就在她上給留個打油詩,表示自己已了然於胸:
“愛護校草,人人有責!滅絕師太,為啥私摘?”
“依傑姐,還沒睡啊?”駱曄回來了,見她的門開著,燈也亮著,問。
“這麽快就回了?”
“你餓不?我帶了些零食。”他打開袋子,將豆腐幹牛肉幹菠蘿蜜幹奶茶一股腦搬出來,全是女生們平日喜歡的食品,也是樂依傑喜歡的,看來他對女孩簡直知心知骨。樂依傑隻好稱謝,拿過一包菠蘿蜜幹,撕開,駱曄說他有些累了,接著替樂依傑掩上門回到自己的房間。
次日一早,第二分隊人員在音樂酒吧集合,專門負責搭建舞台和搬運器具的四個工人已經提前去鳳凰賓館了,因為按傳統習俗,今天日子好,結婚的人家很多,公司兩個小分隊都有演出任務,負責舞台人員服裝管理及簡單化妝的是位三十多歲的女子,被大家公稱為熊姐,肥肥胖胖的,可謂實至名歸,按她的說法,年青時她夢想是當模特,可就是這個胖,毀了她的夢想;當她試過多少減肥法失效後,對自己無可修改的體型不抱任何幻想,於是化腐朽為神奇,專門在舞台上奇裝異服串演醜角,如此一來反成了不可或缺的重要成員,日常藝術團人員舞台服裝管理外成了她的業餘任務。她第一次給樂依傑準備的主持人服裝三套,都是前任留下來的,塞給她,就往第一分隊去了,樂依傑試了試,稍嫌臃腫,隻是冬天也不顯眼,就將就了。鳳凰賓館在城北,相距五六公裏,大家坐車出發,公司裏沒有專門的司機,大都會開車,十五座的小車公司卻隻有三個人能開,這個小分隊裏隻有楊學鋒能開,於是他就成了專職司機。
鳳凰賓館底樓千多平米的大客廳已布置完畢,朱姓小土豪人家的男孩與馬姓人家的女孩結婚,熱鬧嚷嚷的親戚朋友到了有好幾百人,大紅燈籠高高掛,舞台已被他們預先圍了好幾層,這種民間演出對成州地方逐漸有錢的老百姓而言,一者增加熱鬧氣氛,二者也是很有麵子的事,另外製成的攝像光盤也讓他們體驗下“上電視”的新鮮感,絕大多數老百姓都十分想從電視機的角度看自己的長相是咋樣的,和明星們有啥不同,不少人從電視裏一見到自己的影像,不是驚呼,就是樂得前俯後仰,總之當了一次廉價的影視人物。主人家更要珍愛這種現代化的紀念方式,這是民間演出隊在底層很有市場的原因。至於演出的具體節目,老百姓們一般不十分講究,是抄襲別人的還是複製別人的改編別人的,還是自創的;他們都不在乎,更沒誰去告密演出隊侵犯誰的創作權。他們的理念隻要快樂有趣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