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她不可能死！

  第十二章她不可能死！

  生命抽離，她終於覺得有一絲輕鬆。


  那些欺騙與被欺騙的過往，那個她愛而不得的人，都將要逝去。


  緩緩閉上眼，寶寶，媽媽要去見你了，等著我。


  沈仲寒，永別了。


  ……


  沈仲寒接到消息的時候，正在排著隊，心裡想著她吃到包子時的開心樣子。


  那一瞬間天崩地裂，他開著車不要命一樣的趕到醫院，夏末已經被送進了手術室，失血過多，她大腦的情況也很危急，只能立刻輸血做手術。


  他清楚自己快要失去夏末的時候，心口突然疼的厲害，他不斷告訴自己，她不會有事的，她不會有事的，腦中閃過的卻全是她絕食，受傷，流產時的凄慘畫面。


  心中愈發強烈的不安，叫他快要窒息，煎熬了不知道多少個小時，手術室的門終於打開。


  主刀醫生迎上他滿是希冀的眼神，無望的搖了搖頭。


  「因為錯過了最佳手術期，病人太虛弱，加上失血過多，腦部供血不足，腫瘤雖然已經切除，但是……」


  沈仲寒終於明白等待的滋味有多難熬，此刻他幾近癲狂。


  「我只要結果，她到底怎麼樣了！」


  「現在還不能確定，要等到十二個小時之後再做判斷。」


  「判斷什麼？」沈仲寒不死心的追問，醫生卻不再回答，但那沉重的神色，卻已經給了答案。


  死亡，沉重的字眼墜石一般砸在沈仲寒心頭，他怎麼也不信，一個多月以前還那麼鮮活敢威脅他的女人，現在就靜靜躺在那裡，等著死亡。


  他忽然想起那天，隔著門板，她聲嘶力竭的說，她死，她成全他們行不行。


  那個時候她該有多絕望，才會說出這麼無望的話？


  十二個小時，他寸步不離的守在她身邊，前所未有的害怕，怕夏末就這麼一聲不吭的從他的世界里消失。


  連他自己都不清楚為什麼左心房那麼痛。


  時間每過一秒都是煎熬，這是他生命中最漫長又短暫的十二個小時，直到醫生護士把她擠到一旁，他才意識到，判定最後結果的時間，已經到了。


  沈仲寒緊緊盯著夏末的動靜，只要她動動手指，呼吸一口氣，哪怕只是眼皮動一動，都是希望。


  超過十二個小時，病人依舊沒有任何反應，醫生們對著沈仲寒搖了搖頭。


  什麼東西一瞬間崩塌，沈仲寒腦中轟然一聲，只剩下殘垣斷壁。


  「如果能早一個月做手術，都還有很大的把握。」醫生如此惋惜。


  護士要把夏末賴以生存的呼吸機摘下來，沈仲寒瘋了一樣上前阻攔：「不準動她，她還沒死！」


  她的手還是熱的，她的心臟還是跳動的，怎麼能說她死了！

  「沈先生，如果用呼吸機維持病人的生命，最多也只能支撐幾年，到時候病人的各個器官都會衰竭，她會走的更痛苦。」


  所有人都企圖讓他相信夏末真的已經死了，他卻固執的不準任何人碰她，更不準任何人說她死了。


  眾人散去，張媽從家裡帶了些吃的送過來，看沈仲寒這副樣子，她心裡也不好受。


  「夫人怎麼這麼想不開，一個月之前，她還心心念念的等著你，怎麼現在就……」


  一個月之前！


  沈仲寒猛然起身，「什麼一個月之前？」


  張媽擦了一把眼淚：「一個月之前，夫人一直在醫院裡等你，我還給您打了電話，可是她一直都沒等到……」


  說著拿出手機，她的老年機有自動錄音備忘的功能，找到那天的錄音，播了出來。


  「我們夫人的情況很不好，要是他心裡有夫人那麼一點點位置，就來看看她……」


  可他終究沒來。


  為什麼夏婉一直都沒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