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我來找我小單

  第41章我來找我小單


  「你們騙我，我爹地沒有死！」


  婆婆下午不小心在小過面前說漏了嘴，小過賭氣把自己關在二樓的小房間里，誰叫都不出來，急的婆婆團團轉：「這樣下去不行的，一天都沒吃東西了，他還正在長身體.……」


  如今已經入了冬，C市迎來了初雪，白茫茫覆蓋了一大片，銀裝素裹，山舞銀河。


  五毛已經會走，趴在哥哥的房門前，小拳頭一下一下的敲著們，期期艾艾的喊著：「哥哥，哥哥，陪我去玩雪好不好？」


  小寧和小靜乖乖的並排躺在嬰兒車裡，含著手指眨巴著大眼睛看著雪花簌簌的飄落。


  婆婆垮著臉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不住的嘆氣，「小單，你還恨他嗎？」


  我搖頭，我們的前塵往事早就已經糾纏成一團，他欠我或是我欠他，早已經扯不出頭緒來。


  下午的時候，警局來了人。


  「簡小姐，我們希望能提取一下孩子的血液樣本。」


  我皺眉，「你們要血液樣本幹什麼？」


  警察翻出了那具焦黑的屍體照片給我看：「法醫在例行複檢的時候找到了屍體還未碳化的一小片組織，希望能跟孩子的DNA做個比對。」


  我身體一晃，險些滑落，是警察伸手扶了我一把：「簡小姐，你還好么？」


  我抓著警察急切的問道：「上次不是說根據衣物燃燒的殘留能確定是他么，為什麼還要做比對？是不是出了什麼差錯？」


  警察安撫著我，「簡小姐你先別急，一切都只能等對比結果出來才能下定論。不過我們查過陸過小朋友在貴族幼兒園的入學體檢記錄，他是AB型血對嗎？」


  我點頭：「對的，我是A型。那你們法醫查出來那個人血型是什麼？」


  我整個人都開始沸騰，我向上帝祈禱，千萬不要是B型，千萬不要，老天爺我求求你，我願意付出我的一切，只求一個答案.……

  警察笑了笑，說：「是O型。」


  一道驚雷擊中我的天靈蓋。


  AB型血的孩子，怎麼可能會有一個O型血的父親？

  那個人不是陸致遠！

  「當初我們在殘骸里發現了兩具屍體，一具已經確認是陳華，如果是這一個不是陸致遠的話……簡小姐，他很有可能還活著。」


  警察走的時候告訴我：「你放心，我們一定儘力尋找陸先生。」


  我沒有把這個消息告訴婆婆，我怕最後找不到，又是一場空夢，她老年喪子的傷痛經歷一次已經足夠，再來一次恐怕會受不了。


  我的日子開始從黑白變成一團濃烈的色彩，我每天在期待中度過，手機從不離身，每天坐在別墅的固定電話旁邊，等著警局的電話。


  一天又一天。


  晚飯的時候，婆婆煮了小過最喜歡喝的甜湯。


  「開飯啦，小過快去洗手，小單你關一下窗戶，五毛和兩個小不點吹不得風，我去盛飯。」


  「好，」我依依不捨的離開電話，走到床邊。


  窗帘還是他挑選的英倫波浪花紋，我輕輕把窗帘拉上，隨即心頭猛地一跳，控制不住手指劇烈的顫抖，直接將窗帘硬生生扯了下來。


  婆婆聽到響動，從廚房探出頭來：「怎麼了小單，沒事吧？」


  「媽，我沒事。」聲音哽咽的已經不像我的。


  我的目光鎖在樓下那一抹暗色的背影上。


  他站在台階上，頭上戴著氈帽，穿著破舊的軍大衣，身邊停著一輛看不出顏色的破車，淚水模糊了眼前的光景，我甚至看不清他的面貌。


  可我只憑著第六感，就已經知道是誰。


  我飛奔下樓，想要投入他的懷抱卻又怕擁住的是一片虛無，只得停在原地。


  「小單.……」


  他取下帽子，滿臉風霜，哪有半點矜貴的陸總氣質？


  可現在他不是陸總，他只是陸致遠，是我的男人，是我三個孩子的父親。


  「我開了兩天一夜。」他說：「從首都到C市，一腳剎車都沒踩，不知闖了多少個紅燈。」


  他向我伸出手：「陸太太，我現在身無分文，你得幫我付罰單。」


  一股大力把我拉入他的懷抱，厚厚實實的胸膛，寬厚的肩膀，暖烘烘的體溫——不是虛無，是真的。


  我重重的捶打他：「你還回來幹什麼！你這個混蛋！」


  他將我摟緊：「我是混蛋，我來找我的小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