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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總有武將太驚人

  俗話說得好,隊友選的好,投胎要趁早。

  在過去的不到一炷香時間內,陸繾表示自己徹底理解了這句話的深刻內涵。

  深刻到能寫八萬字思想報告不用喘氣那種!

  原本,雖然有裴遠晨這個楚王做後盾,陸繾還是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能不現眼盡量不顯眼,能不放箭盡量不放箭,騎著馬慢慢悠悠的在草原上邊晃便欣賞各國武將的颯爽英姿,讚歎著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唉,打什麼獵,放什麼箭,欣賞一下自然風光不好嗎?

  陸君如是道。

  「陸兄,陸兄」

  正在陸繾悠閑的看著遠處幾個武士跟著一隻兔子跑來跑去時,一個歡快的聲音傳來。

  陸繾回頭一看,果不其然是公子昭。

  唉,怎麼把這貨忘了?

  陸繾無奈的嘆了口氣,打馬轉頭回去尋那聲音來源。

  「陸兄」公子昭今日為了打獵特意穿了一身胡服,紅色的衣衫領口袖口皆飾著金邊,五彩斑斕的流蘇掛在肩頭在陽光下煞是好看,見陸繾回來尋他忙催馬上前喘了幾口氣道:

  「陸兄,你怎麼跑的這麼快啊?枉我給你備了驚喜,剛才父王一宣布開始就想找你來著,結果我這才剛上馬,你們人都不見了,也不等等我!」

  我跑的快是就是為了不讓你們找到我啊。

  陸繾心裡嘆了一句,又看了看公子昭好奇道:「我記得你的騎射原本也是不錯的,怎麼走了這麼幾步便累成這樣?」

  「九哥」

  公子昭還沒開口,一個如黃鶯出谷的女聲傳來,陸繾透過公子昭的肩頭往後望去,果然見一弱柳扶風的美人坐在一匹白色笑馬上,揚手輕輕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又沖陸繾嫵媚一笑。

  得,這下公主鸞連研究一下怎麼找借口和我獨處再搞些事端都不用,直接送貨上門了嗎?

  陸繾用餘光瞥了一眼在一旁裝背景牆的公子昭頗有些無語。

  「陸兄,驚喜不驚喜?」公子昭湊近陸繾嘿嘿一笑低聲說道:

  「我妹妹身子嬌弱,這麼遠的路實在累的不行,她又對你一往情深,聽說你今日要來求著我帶她來找你,所以剛才慢了些。眼下你們見了面我的任務完成了,我去那邊,你們聊,你們聊!」

  說罷,一揚馬鞭就準備功成身退。

  「昭公子」知道是公子昭這個豬隊友在坑自己,陸繾果斷一伸手抓住馬鞭中規中矩道:

  「公子莫怪,臣與公主殿下孤男寡女傳出去實在又損兩國國體,不如請您留下當個見證,也好證明臣與公主的清白。」

  「陸兄啊」望著陸繾越笑越假,本想成人之美順便客串一回月老的公子昭左右瞅了瞅,又靠近了陸繾壓低了聲音疑惑道:

  「你在會上不是說挺喜歡我妹妹的嗎?她說她當年在籍昭對你一見鍾情,不怕你家的母老虎求著我帶她來找你,兄弟明明是來救你脫離苦海的,你怎麼還不高興?」

  這宴會上的外交辭令能當真嗎?

  聽明白公子昭是如此推出來自己想見公主鸞的陸繾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恨不得把公子昭這頭瞎好心的傻狗直接就地燉了才好。

  真是不怕虎一樣的隊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啊!

  陸繾在心中深呼吸了三次,果斷把裴遠晨搬出來一把把公子昭拉過來道:

  「公子啊,您想想,我是楚國的令尹,本來就年紀輕輕位高權重的,要是再娶了齊國公主,你說楚王會怎麼想?」

  「怎麼想?」公子昭歪歪頭一臉無辜道:「你貪圖美色唄!能怎麼想?」

  陸繾看了公子昭一眼,突然很想給這貨改名叫奇葩。

  畢竟古今中外有幾個王室不是手足相殘,君臣相互猜忌懷疑,尤其是皇權與相權的矛盾,那更是大半部中國歷史的主題之一,一國令尹若是娶了另一個國家的公主說王不在乎那是假的。

  畢竟什麼風也強不過枕邊風不是?

  小燈一拉,溫香軟玉在懷,縱然是再鐵的漢子也難免有說漏嘴的地方,公主若有心將這宰相拉為己用,或是乾脆篡位……

  陸繾想想都覺得不寒而慄。

  再一聽公子昭竟然覺得自己這個令尹娶齊國公主只是為了好色的說法只覺得這孩子能活這麼大也當真是難得的緊了。

  「先生」就在陸繾打算給公子昭這傻孩子好好說道說道王權與相權間那些愛恨情仇時,一聲略帶笑意的先生傳來。眾人紛紛轉頭,只見一白衣青年自前端打馬而來,在一仗開外處一勒韁繩定住,翻身下馬笑眯眯的拱手行了個禮道:「臣章台柳見過昭公子,鴛公主。」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連鬢角的碎發都不曾亂過一分。

  「台柳,」這會兒陸繾正愁著怎麼合理合法的脫身呢,章台柳這一來理由也不用編了,笑道:「大家都在狩獵,你這個時候來尋我,可是有什麼事?」

  「正是」章台柳笑道「大君在前方發現了有趣的玩意,咱們都是武將,實在不懂,便讓我回來請先生過去看看。」

  章台柳說著,又回頭望向公子昭抽出一把傘恭恭敬敬遞上笑道:

  「公子與公主骨肉情深,真真令人感動。雖是冬日,可眼下正是中午,公主殿下金枝玉葉受此暴晒實在是委屈了,不如在此稍事休息,我等都是外男也不敢在此耽擱太久便先退下了。還望二位不要嫌棄這俗物粗製濫造,暫且用著擋一時風雨的好。」

  聽了這話,陸繾下意識用餘光瞥了一眼章台柳遞過去的傘,見那傘雖然看著普通,上面卻以寥寥幾筆繪出呂太公釣魚的神韻暗道了一聲高明。

  要知道,這個世界有意思便有意思在雖然歷史全程瞎掰,可各國國家的來源卻出人意料的與我們原本所知的歷史事件驚人的一致。

  就拿這齊國來說,我們原本歷史上齊國的第一位齊王便是姜尚姜子牙,當初他與西伯侯相遇正是在垂釣,這才有了後來的故事,這個世界雖然沒有姜尚,可齊國的先祖呂尚一樣也演繹過願者上鉤的故事,所以對於齊國王室來說,這呂太公垂釣圖依然是祖先一般的存在,台柳拿出此傘一則可以表達對齊國祖先的敬重,二則也在暗自告誡公子昭與公主鸞他們所做的事情其實已經有違禮制,若是再糾纏下去先祖在天有靈看著怕會不高興制著公主鸞不敢再進一步胡鬧,三來又成功支開兩人給陸繾解了圍……陸繾微微偏頭看了眼章台柳,只覺得這孩子遲早是第二個何若。

  「先生?」察覺到陸繾的目光章台柳微微側了側頭,笑盈盈道:「弟子今日,可是有什麼不妥?」

  「沒有」陸繾笑著搖了搖頭道:「我們阿柳最是妥帖周到了,我只是在感嘆,當初遇見你的時候還不過是個十二三歲的少年,如今早已能獨擋一面,我這個先生不在了也可以放心了。」

  「先生」章台柳笑著搖搖頭認真道:「弟子們再怎麼樣優秀也是先生的弟子,若失了先生便如這房屋失去了大梁,雖然外表看起來巍峨壯觀,可內里卻千瘡百孔,不知先生可知道這蛀蟲為何?我等願意替先生效犬馬之勞,擔了這因果。」

  簡言之:先生,您說個名,我宰了他。

  陸繾:……

  不,你們武將現在都這麼暴力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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