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歸途

  飛劍緩緩的降落在大石上,越靈就那麼獃獃的看著身前不遠大石上的安寧,所有的委屈、不安、擔心與自責,都在確定那個人的一瞬間被釋放!

  淚水順著臉頰止不住的流下來,那個人沒有死,在所有同門都認為他已經死了,只有自己不相信,可隨著時間的流逝,自己的堅持都已經動搖了,現在剩下的只是想到他墜崖的地方去看一眼,沒想到他盡然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一如既往的看著自己微笑!

  哪個少女的心都是水做的,一旦遇見可以讓這池春水波動的他,有誰能不顧?什麼矜持,什麼面子都可以不要,哪怕只是他生命中的煙火……


  看著沖著自己微笑的安寧,感覺這微笑是如此的『可惡』,再也無法忍住的越靈在安寧毫無準備的時候,一個箭步衝到了安寧身前,撲進安寧的懷中,雙手緊緊的抱住安寧的腰,兩眼止不住的淚水將安寧胸前打濕一片,這一舉動讓抬起手準備向越靈行禮的安寧愣在了那裡,不知如何是好,抬起的手不知是放下還是該繼續抬著!

  兩人就這樣,一個如木頭人一樣一動不動,一個抱著另一個就這樣哭的稀里嘩啦,也不說話,直到懷裡的人兒因放下所有的壓力而沉沉睡去。


  巴老的聲音卻在腦海中不經意間將安寧驚醒,說道:「小子,看來老夫猜的是對的,這女娃果然找你找了很久,心中的擔心一釋放,居然在你懷中就睡著了,能把一個築基修士變成這樣,且對你毫無防備,看來你在她心中的分量不輕啊!你這個呆小子難道就這樣讓她睡在這裡,還不找個地方讓她好好休息。」


  安寧趕緊手忙腳亂的將越靈抱起,自己盤坐后將越靈靠在自己的腿上休息,只聽巴老又說道:「小子,有這種機會一定要好好珍惜,至少不能讓以後後悔,不要像老頭子我,現在只能孤單一人,唉!年輕就是好啊!」說完不等安寧提問便消失在安寧識海,獨自去神殿參悟「煉神決」去了!

  獨自盤坐的安寧看著靠在腿上的越靈,嘴角不由露出會心一笑,想到剛才越靈所做的一切,心中有了深深的愧疚,要是自己早點出來,也許就不會讓越靈如此狼狽與疲倦了,可如果自己早些出現,又怎麼能看出越靈對自己的心!


  少年心中的第一個女孩總是會放在內心的最深處,不由暗道:「只要你不負我,我就決不負你,」時間在不知不覺中過去,待到紅霞滿天時,越靈終於睡醒了,睜開雙眼第一眼看到的是安寧微笑而又堅毅的臉,不由雙頰一紅,回想之前的舉動不由害羞起來,不過她不後悔,雖然安寧沒有回答她什麼,也許一切只是一廂情願,可那又如何,第一次走進自己心中的男子,怎可默默錯過……


  想到這裡不由坐了起來,看著面前沖著自己微笑的安寧,不由說道:「你能不能換個表情,雖然你笑的很好看,至於之前的事我想知道你的想法,我喜歡你這是事實,我不會去迴避,你願不願意我都可以接受,給我一個準確的答覆,」說完就這樣盯著安寧,等待他的回答。


  安寧腦門上不禁沁出汗來,這位大小姐還是這麼霸氣啊!現在一點都看不出剛才的小女兒態,問的這麼直接搞得自己反而不好意思回答!

  越靈看著安寧掙扎的神情,內心不由一陣嘆息,看來自己以前還是會錯意了,不願兩人尷尬,便開口說道:「我知道了!你不願意沒事,好了我要修鍊了!」說完就要閉目打坐,實際上哪有心思修鍊,只是為了逃避安寧的眼神罷了,雖說越大小姐性格很霸氣,可總歸是一情竇初開的少女,哪好意思在認為對方拒絕後還能這樣坦然面對。


  安寧一臉無奈的看著越靈,這算什麼事啊!自己可是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話啊!便立即開口道:「我不知道你知道什麼,既然你喜歡我,那我也可以告訴你,我不會說多麼好聽的話討好你,不過只要你不負我,今生我便不會負你,」說完依然是微笑的看著明顯渾身一顫的越靈。


  聽到安寧的回答后,越靈的心從剛才的失落瞬間充滿了甜蜜,臉上出現了已經消失很久的笑容,如百花綻放般的美麗,看的安寧就這樣呆在那裡,心中被那個身影填滿!

  從前的一幕幕在心頭浮現,從兩人初次見面時自己還是一個乞兒,到劍閣購劍,再到火雲山為她阻擋攻擊,直到自己墜崖她沒有在乎自己大小姐的身份,不顧疲憊的堅持尋找!

  越靈看著安寧看向自己的呆樣,不由笑的更開心,打趣道:「一看你這獃獃的樣就知道是個好色之徒,剛才對我說的話肯定對別人也說過,」安寧依然那樣微笑著看著越靈,眼中充滿無限的溫柔,不做任何解釋,只是伸出手將越靈撫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抬頭看向天邊的紅霞……


  翌日清晨,草葉上的露水一顆顆晶瑩剔透,天邊的朝陽剛剛升起,站在河岸邊的安寧靜靜地看著剛梳洗完向自己走來的越靈,此時的越靈已經一掃昨日的疲憊,一身乾淨的紫色衣裙,笑臉如花,又變成了那個精靈古怪又不失可愛的劍靈宗的大小姐。


  見安寧正在看著自己,臉頰一紅不由說道:「為了找你我可是錯過了跟長老們一起回宗,現在只能從萬川或者狄越的傳送陣回宗了!你選一國吧!」


  知道越靈是轉移他的注意力,可還是回答道:「你不是有傳訊玉簡嗎!先向宗內報個平安吧!順便告訴宗內我們會順著天水河而下,去狄越國的國都蠻城借傳送陣回宗,而且我還沒來的及報名參加大比,也幫我報個名吧!就算為了我的大小姐也要掙個第一,不然豈不是讓你丟面子!呵呵!」


  「我還真把這事給忘了,不過你還是不要參加了,你才元靈八層,萬一被那幾個混蛋的手下傷了怎麼辦!我才不要你去冒險」聽見安寧要參加大比越靈不由說道。


  聽著越靈的話,安寧心中一暖,上去用手颳了一下越靈的鼻子說道:「我的大小姐,你認為我會這樣差勁?有些事是不能逃避的,我說了要拿第一給你,第二我還就不會要,我要讓宗內的所有人知道,你越靈的眼光沒有錯,以前我是不在乎,現在我是必須要維護!」


  看著安寧雖然是笑著和自己說,可他那堅定的意志卻是不容質疑的,只有這樣在修仙界或許才能走的更遠,在向宗門報告接下來的行程的時候,便按照安寧的意思替安寧報了名參加元靈弟子大比,不過心裡還是美滋滋的。


  既然決定去蠻城的話,按照安寧的意思是與越靈御劍而行,可越靈卻說我還沒休息好,不能帶你飛!所以整個上午,越靈都在河邊笑嘻嘻的看著安寧不斷的忙碌!

  只見安寧從山林里砍下一棵棵毛竹,用藤條編成一隻竹筏,又用一根竹子做撐桿,隨後將身後鐵劍暫時收進儲物戒內,做好這一切才對著岸邊的越靈喊到:「河岸上的這位小姐要過河嗎?這裡可沒第二條船了,不來我可要走了!」說完拿起撐桿做出要走的姿態。


  只聽岸上越靈說道:「你敢!這山水都是本小姐的,連你都是本小姐的!」說完一個輕身躍上竹筏,盤膝坐在竹筏前面靜靜地看著遠處的風景,再想想身後撐著竹筏的人,心中一片溫暖,要是永遠這樣多好……


  撐著竹筏的安寧心中一片寧靜,自從父母不在之後,自己為了生存四處乞討,再也未有這樣的感覺,本以為一輩子也就這樣過了,可前面的女孩卻給了自己另一種人生!

  此時遠處的天空有一個威嚴中帶著慈祥的身影,將這一切看在眼中,自語道:「靈兒,為父不會幹涉你的一切,人總是要長大的,成長也需要付出代價,不過你的眼光向來不錯,為父希望你這回也不會看錯,」說完身影漸漸安寧天空中消失不見。


  安寧與越靈二人乘著竹筏隨水流而下,一路兒女情長,沿途更是青山綠水風景如畫,還有各種小獸在山間打鬧,水中嬉戲,但偶爾也會遇見水中的妖獸,但是等階較高的,神識掃到兩人身上劍靈宗的服飾便不會去理會,低階的則會被越靈釋放出的威壓驚走。


  兩天之後竹筏漂到一個小的港口,港口上不時有漁民挑著剛捕上來的魚蝦叫賣,一個個小販跟漁民在討價還價談著魚蝦的價格,河邊幾個村婦邊洗著衣服邊談論著自家的男人,不時惹來一片笑聲。


  安寧與越靈棄了竹筏徒步上岸,在人群中慢慢前行著,走過小港口來到緊鄰的小鎮,只見越靈好似一個好奇寶寶,覺的什麼都很有趣,安寧則在一邊很有耐心的向她解釋著,不時讓越靈哈哈大笑,偶爾還會買個玩的吃的送給越靈,路邊的行人也會不時向兩人看來,只能感嘆二人男才女貌,男的帥氣女的俊俏。


  等出了小鎮,安寧將鐵劍取出背好,又拿出宗門標配的地圖玉簡,神識探入其中后,對著依然游性未盡的越靈說道:「大小姐啊!不能再玩了,我們得快點回宗,離大比沒兩個月了,還要修鍊一下。」


  只見越靈眼珠一轉,看著安寧說道:「小安子告訴你!以後沒人的時候不準叫我大小姐,搞得好像我高你一等似得,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欺負你,不過大比不還有兩個多月嗎!再玩一段期間好不好,你難道少修鍊幾天就拿不到第一了!嘿嘿,該不會前兩天的豪言壯語都是假的吧!」說完還一臉鄙視的看著安寧……


  安寧聽到這話那叫一個汗啦!心道:「小姑奶奶,我是說你要修鍊,別到時築基弟的比試輸了,丟了你老爹的臉可就不好了」,可嘴上卻說道:「都聽你的,下回沒人的時候我就叫你靈兒吧!至於修鍊就遲幾天吧!不過回宗之後你得加緊修鍊。」


  眼見越靈頭點個不停還一臉奸計得逞的表情,安寧不由微笑搖頭,揮手將昨晚剛醒來的大黃招出,牽著越靈的手飛上大黃的背上,讓大黃順著官道向著蠻城的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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