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小怪獸和奧特曼
命運是如此的顛沛流離，就好像層層疊疊的海浪，就算是海浪自己也不知道會在哪裡，以哪種方式停息。
更何況是隨波逐流的游魚蝦米。
蛇岐八家，雖然表面上是被叫做卡塞爾學院日本分部，實際上卻一直奉行著自己的一套行事準則。
許多來到日本分部的總部執行員都表示他們的行事方式很難讓人理解，但卻又有一種詭異的秩序感。
這大概就是日之本的特色吧！
上杉繪梨衣，對外身份是蛇岐八家內三家的上杉家家主，實際上卻是蛇岐八家的兵器。
因為其龍族血統過於濃郁，幾乎時時刻刻都有變成死侍——被龍類控制的混血種怪物的危險。
所以為了防止其暴走，上杉繪梨衣一直被關在家裡，平時最開心的娛樂方式就是打電子遊戲，是個會在自己的物品上添加標籤「繪梨衣の××」的可愛女孩。
也是個死掉的時候，令無數人高喊「江南老賊我和你不共戴天」的可憐女孩。
龍族似乎是個從骨子裡都充滿了痛苦的種族。
如雙生的龍王們。明明是相依為伴數萬年的雙子，但為了成為「皇」卻必須要吞噬掉對方。
諷刺的是，似乎無論是哪一對龍王，面對陪伴了自己數萬年的唯一一點溫暖，不管表面上有多麼嫌棄對方，最後卻無論如何都下不了口。
這份血之哀貫穿了所有龍族，不管是人類混血種還是龍類純血種。
所以，龍族的結局總是充滿了悲劇。
繪梨衣的言靈是編號111的審判，是高危言靈，能切割領域內未授權的一切生命。
她甚至能將這力量附著在死物上，將其化作武器，貫徹自己的意志。
和繪梨衣極為強大的實力相比，似乎任何犧牲都是值得。
即使你明知隔壁睡著的是個隨時會爆炸的核彈一樣。
日本人總是喜歡這種在刀尖上跳舞的滋味，享受那無比強大，但一錯步就會跌落深淵的快感。
在這蛇岐八家守衛最森嚴的地方，蘇奇沉默的穿行著。
即使蛇岐八家的人工智慧輝夜姬瘋狂警報，周圍人卻好像沒聽見、沒看見一樣，繼續做著自己的事情。
輝夜姬的操作平台前，幾個眼睛變成五角星形狀的研究員聯合做出一系列調整，很快就讓她再次安靜下去。
當蘇奇出現在上杉繪梨衣的卧室中時，所有的一切都沒有被打擾。
無論是坐在地上的小熊，裝滿書櫃的漫畫又或者粉色的床單，都在安靜的等待著他。
低頭注視著上杉繪梨衣那安靜甜美的睡顏，蘇奇從系統中取出一樣簽到物品。
「小怪獸只要努力，也有變成奧特曼的那一天。又或者不想努力了也可以！」
懷著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的心態，蘇奇忍痛將這顆散發著淡淡光芒，花了五百積分簽到獲得的珠子，輕輕放在繪梨衣的額頭上。
這珠子就好像是無形的一般，很快融入上杉繪梨衣的體內。
小怪獸翻了個身，皺了皺暗紅色的眉，似乎並未察覺到什麼改變。
……
卡塞爾學院，聽著四周呼嘯的子彈聲，看著倒在地上的古德里安教授以及來自日本的某心理諮詢師，路明非正在思考，自己應該在車底，而不是在這裡。
剛剛見到了龍，得知龍類的存在，甚至自己還不一定是個人，接著就被捲入了激烈的槍戰？
喂喂喂，那個標誌該不會是核彈吧？
路明非抽著嘴角，非常從心的躲在屋內，不發出一點點聲音。
但路明非心中又有一種奇怪的錯覺——似乎這才應該是他的「日常」！
「所以，為什麼要這麼嚴肅呢？」
他的臉上扯出了極為「有趣」的笑容。
路明非抓起不配擁有姓名的日本心理諮詢師手裡航炮一樣的手槍，理了理自己身上的白襯衫，施施然的從掩體中走出。
在充滿槍林彈雨的大樓中，他悠哉的就好像散步一樣。
……
學院內，槍戰的雙方涇渭分明。
一方穿著紅色作戰服，另一方穿著黑色。
當穿著一身騷包白的路明非出現，就好像是夜空中最善良的星，引起了所有人都注意。
「那是誰？」
「不知道！」
「不認識！」
「不管他是誰，幹掉他！」
穿著黑色作戰服的傢伙端著UZI，在近距離下對著路明非就是一陣掃射。
鮮紅的弗麗嘉煉金彈頭穿膛而出，其中涵蓋的麻醉劑含量一顆就足以另一名正常人昏迷。
在他的臆想中，路明非身上應該立刻濺射出數朵血花，然後軟綿綿的倒下。
這個戰場不需要穿的這麼騷包的傢伙！
但下一刻，他面前的視野忽然一空。
砰砰砰！
發生什麼事了？
在意識陷入黑暗之前，這是他的最後一個想法。
以火影忍者中的名場面，剛剛被瞄準的時候，路明非一腳踩在旁邊的走廊上，一個特殊的發力技巧，就以超過六十度的角度在走廊的牆壁上奔跑。
這也是他消失在對方視野中的原因。
躲過UZI的近距離射擊后，路明非連開三槍，擊倒了三個黑色作戰服。
半空中，他以一個利落的迴旋落地。
把手裡的大口徑手槍插在腰上，路明非抓起UZI——之前從沒有玩過槍的他居然動作非常熟練的退膛、檢查、然後再次上膛，並咔嚓一聲關上保險。
「哼哼哼！」
從緊閉的雙唇中發出笑意，路明非閃身進入另一條走廊，很快就消失不見。
……
在到處都是流彈的戰場上，無論是誰下一刻倒下都不會讓人感到奇怪。
但是，當愷撒的聲音忽然消失在無線電頻道中，取而代之的是一陣槍聲，還是在學生會群體，也就是身穿深紅色作戰服的人群中引起一陣騷動。
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臉的茫然。
「會長被幹掉了？」
「假的吧？」
軍心騷動之下，他們節節敗退，最終不得不退入愷撒之前所在的大樓內。
他們看著他們的領袖，愷撒滿臉憤怒的倒在地上，手裡還僅僅捏著自己的戰刀狄克維多。
他額頭中間是一片呈現出散開狀的弗麗嘉子彈粉末，退場原因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