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坦白
我也沒有那麼不知好歹，有些事有些問題藏在心裡頭就好。
「好。」我輕輕的應了一聲，然後低頭說，「謝謝。」
顧厲琛挑眉，輕哼了一聲，伸手攬住我的腰就強勢的把我往家裡頭帶。
最後葯是我自己煎的，這次沒有任何怨言的喝了葯，做了頓早餐。
大年初一的早晨過的很平淡，但是我的心裡頭卻暖暖的。
「你知道暖暖什麼時候回來嗎？過年了得給她個紅包不是嗎？」
顧厲琛挑眉，「過兩天吧，想她了？」
我點點頭，「你晚上在家裡吃嗎？」
「嗯，明天得回我媽那一趟，今天在家吃。」
我抿了抿唇，「哦，那我先去洗個澡等會得去買菜，你有空嗎？送我去。」
顧厲琛應了下來，我就去洗澡了。
下午的時候顧厲琛開車陪我去買菜，菜市場的人還是那麼多，或許是因為顧厲琛的顏值高比較容易被人記住。
有個賣菜的大嬸還和他打招呼，「誒，是你們啊，好久沒一起來買菜了。」
顧厲琛是忙人多忘事，早就不記得她了，只是裝模作樣的點點頭，然後問我什麼時候好。
我買了菜就讓他拎著，顧厲琛白了我一眼，卻還是在我的身旁幫我拎著菜。
「你這表情是不是很不情願啊。」我鄙視的看著他，「不買菜你晚飯哪來的菜吃？」
顧厲琛摸了摸鼻子，「沒啊，我一直就這表情你不知道嗎？」
我：「……」
可能是我多心了吧，他面無表情的樣子，別人還以為我們吵架了呢。
「那你就不能笑一笑嗎？」我抿唇要求道。
顧厲琛指了指邊上的豬肉鋪，淡淡道，「你覺得看著這些東西我笑得出來？你別堵在這了，聞這味道難受。」
看到邊上的人投來奇異的目光，我有些尷尬的笑了笑，然後拉著顧厲琛離開。
「你不要在人家攤子前說這種話啊。」我皺起眉頭教訓他，看了看他手上的菜，「菜也買夠了咱們回去吧。」
我剛想走，顧厲琛忽然伸手扭了我的臉一把，「許安暖你現在還膽子養肥了是吧？」
我偷偷的瞟他，見他表情也不像是生氣了的樣子，咧嘴說，「沒啊，我說的不是事實嗎？顧厲琛你不會這麼小肚雞腸吧？」
顧厲琛走到我身邊，微微低下頭在我的耳邊輕聲道，「我確實很小肚雞腸也很記仇，所以等會回家，你看我怎麼報復回來。」
我愣了一下，或許是被顧厲琛傳染的，他說這句話我的臉立刻就紅了，誰讓他說的這麼曖昧？
我瞪了他一眼，「這裡人這麼多你還要不要臉？」
顧厲琛挑眉，摸了摸鼻子，「我做什麼了不要臉？」
我的臉更紅了，像是有一把火在燒似的，「趕快走啦。」
我拉著顧厲琛的手臂把他往外帶，然後聽到身後顧厲琛不要臉的輕笑聲。
在車上的時候顧厲琛才問我，「你之前為什麼臉紅？」
我撇過頭去，頓時有點尷尬，我的臉皮薄他是知道的，現在問我這個問題擺明了報復我。
我支支吾吾的說，「裡面人太多有點熱。」
顧厲琛挑眉，若有所思的說，「今天雖然沒下雪了，但是路上的雪都沒化開還是挺冷的吧，而且我們站在門口呢……」
我過頭蹬他，「你開不開車了？不開車我就打車回去了。」
顧厲琛不緊不慢的看了我一眼，「你的包都在車上，去打車吧，我放你走。」
這句話聽的耳熟，我放你走。
那時候我求著他放我走，他放我走了，好像就像今天這個場景一樣。
我的錢包都在車上，我沒錢打車離開。
我的心都在他的身上，我怎麼走的遠。
也就顧厲琛這個人能一直這樣一直抓著我的軟肋不放了。
「回去吧，我都十二點了，午飯該吃的遲了，你餓嗎？」我抿唇問。
顧厲琛搖搖頭，正在掉頭。
「那你中午想吃什麼？」
「都行。」
「你認真點呀，不然我怎麼做啊。」我有些生氣的瞪著他。
顧厲琛很平淡的回了句，「你做什麼都吃，少點吧，晚上多做點。」
「哦。」我靠著椅背，看著他開車的模樣，他的側臉看得出他的五官很立體，他也二十六了，歲月卻極少在他的臉上留下痕迹。
更多的是身上的氣質，更加沉穩成熟了。
這個時候，我忽然想知道一切，我離開那四年裡發生的事。
我抿唇問他，「顧厲琛，你能不能和我說說，我不在的那幾年，都發生了什麼？」
顧厲琛一邊開車，一邊神色淡然的反問我，「怎麼忽然想起問這個？」
「你那時候很恨我的樣子，我一直想不明白，我究竟做了什麼讓你這麼恨我。」
我以為顧厲琛回不願意提起這個話題，又或者是他不肯承認那些，但是我又猜錯了，顧厲琛很坦然。
他很自然的告訴我那些我不知道的故事。
我離開的頭一年，顧厲琛的父親不知道什麼原因忽然心肌梗塞住院治療。
顧厲琛的母親告訴他，是許家陷害他父親不成公司反而遭受打擊，所以一家人離開南城。
顧厲琛不信到處找我卻並未找到，最後遭受打擊一直把自己關在家裡作畫。
一年左右，父親去世，母親把他拖了出去接管顧氏。
因為父親的離世，讓他重新振作，但是心理一直埋著一顆仇恨的種子。
他說，「一直到你出現，我才忽然想，我要讓你重新到我的身邊。讓你感受一下，我當初是有多痛苦。」
他說完，我沉寂了好久說不出話來。
其實這四年很簡單，也很艱難，對我而言艱難痛苦充滿了心酸，對他而言又何嘗不是呢？
我沉默了好久，最後吸了吸鼻子問，「那你現在還恨我嗎？」
這個時候正好到了，就在公寓的樓下，他說，「在我把你帶回家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從來就沒恨過你，就是因為這樣我才一直折磨我們我想讓我記著仇恨。仇視你這件事，似乎有點難。」
我張了張嘴，然後低下頭說，「其實我恨過你，第一次墮胎的時候。」
看到顧厲琛皺起眉頭，他的眼神有些自責，卻沒說話。
我知道他想問我什麼，我想了想抿唇說，「第二次墮胎，我恨我自己，沒能保住他，但是我一點也恨不起你來了。」
今天的談話，像是我們將蒙在自己心頭的那塊布撕開，重視了對方。
這條路走的真坎坷，真波折，我感覺我們都很累了。
可能是話題太沉重，顧厲琛想了想問，「那部戲什麼時候開拍？年後？」
「半個月後。」我笑了笑，聳聳肩，其實有些話一直跟在心中，忽然說出來了彷彿感覺那也不算什麼。
我們之間原本隔著的那道牆，像是一下子不見了。
顧厲琛打趣道，「那你可得注意，這段時間別吃太多了，到時候要是胖了估計就連龍套都不讓你演了。」
我白了他一眼，「你是嫌棄我胖了是么？我現在哪有胖啊！」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沒胖啊。
「你以前的閱讀理解就不行，現在更不行了，我沒說你現在胖了，我是讓你注意點小心胖了到時候哭。」
聽到顧厲琛鄙視的話，我瞪了他一眼，蠻不講理道，「你就是這個意思，你就是嫌我胖了。」
顧厲琛很淡定的伸手摁住我的腦袋，「乖啊，回家了。」
原本還打算鬧個脾氣討個說法的，結果一下子就沒了脾氣，整個人都乖順了很多。
跟著顧厲琛下車了，他拿著菜，我跟在他的身邊。
「你去洗個手，我做午飯了。」
顧厲琛「嗯」了一聲回了房間。
這幾天的日子過的很平淡。
就好像是平常一樣，根本不像是過年，不熱鬧，平淡如水。
可是我卻很喜歡這一份安逸，因為在這份安逸中，我不會提心弔膽，不會害怕什麼。
哪怕這只是短暫的。
暖暖在顧厲琛母親家住了幾天就回來了，她看上去受了不少委屈，也不敢跟顧厲琛吐苦水，在我打掃衛生的時候和我說。
她在那邊受欺負了，可是奶奶根本不幫她，因為她不是親生的。
她被所有人嘲笑。
我心疼她，卻沒辦法幫她。
我想過跟顧厲琛說說，或許他會幫她，可是暖暖卻讓我不要告訴顧厲琛，她不想讓顧厲琛操心她的事。
我理解她，她是一個養女，在養父家戰戰兢兢的，就怕自己做錯了事被趕出去。
她越是這樣，我越是心疼，想了好久還是打算和顧厲琛說說。
顧厲琛連續兩天晚飯都是回他母親家吃的，今天也不例外，他回來的挺遲的。
我都洗完澡了，他回來的時候身上還有點煙味。
我走到他身邊，幫他脫了外套，蹙眉問，「你今天抽煙了？」
「嗯，就一根。」
至於其他他也沒說，看上去有些疲倦。
「去洗個澡吧，酒氣也很重，臭死了。」
顧厲琛伸手捏我的鼻子，「你個丫頭片子還嫌棄起我來了。」
我推著他上樓洗澡，估摸著他出來后和他說說暖暖的事，她過半個月也要開學了，在學校里也受欺負這件事我不能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