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就你屁事多
我吸了吸鼻子，沒錯，其實該怪的是我。
我沒有資格去怪別人。
我想推開顧厲琛，誰知他將我抱的更緊，我皺著眉掙扎，「你放開我，我要去看我媽。」
這邊上不少看熱鬧的人，護士也有病人也有，看到我們在這裡鬧，紛紛過來看熱鬧。
我慢慢的冷靜下來，他忽然抱起我，把我帶走，後面他媽喊他，他卻沒有應。
「今天我媽做的事，我替她跟你道歉。」在樓梯口他將我放下，低聲說。
我楞了一下，擦了擦眼睛，「沒必要道歉，她說的很對。」
「你哭的那麼丑讓那些人看笑話，你去洗把臉吧。」
「你才丑！」我咬牙切齒的瞪著他，那一刻我真的無法原諒自己，我寧願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我那時候還不如被那個陸總拖走了，也不會把我媽氣到去了兩次急救室。
這次醫生說沒多大希望了，那一刻我是真的想要和顧厲琛一刀兩斷老死不相往來。
可是他卻在那個時候抱住了我……
「快去洗臉。」他依舊帶著霸道不容置疑的的語氣和我說，我猶豫了一會立刻跑去洗手間。
我想或許是習慣了，才會對他的話那麼言聽計從的。
我出來后看到顧厲琛和他母親在說什麼，遠遠的聽不見，不過看錶情或許是起了爭執。
我也不想管他們的事，醫生暫時不讓進高危病房，我只能在外面等。
很晚了，顧厲琛還讓小高送飯過來，可是我完全吃不下東西，也沒有心情。
醫生說要明天才能進去看病人，然後我就被顧厲琛扯著回家了。
第二天一早，又接到醫院電話，說我媽在凌晨去世了。
那一刻，我感覺彷彿天都塌下來了，我看著顧厲琛久久說不出話來。
頭痛欲裂。
我跪在我媽邊上哭，哭了好久，醫生說要移到太平間了。
我被顧厲琛抱著，然後昏了過去。
醒來后是在病床上，我看著顧厲琛複雜的表情，大致已經猜到了，他是知道我懷孕的事了。
我也知道這件事瞞不了他多久，他問我，「餓了嗎？」
我搖搖頭，繼續把自己縮進去。
「你打算瞞我多久？」他的語氣很平穩，也聽不出是喜還是怒。
我沒說話，他又問，「許安暖！有時候我真懷疑你有沒有心的。」
「我是沒有心，你不知道我在知道有這個孩子的時候多想直接拿把刀，把他帶走離開這個世界！」
「你就那麼恨我？」顧厲琛冷冷的看著我，眸光微怒，更多的卻是複雜。
我坐起身，咬牙切齒，「我就是恨你！恨你媽，恨你們全家！你滿意了？我求求你放過我，欠你的錢我一分不少全都會還你還的清清楚楚。」
她走到我身邊，掐住我的脖子，「我放過你？你想都別想！許安暖別忘了你現在是誰的女人，你是想讓誰替你還債？嚴銘？還是哪個野男人！」
我的眼淚一直往下掉，模糊了雙眼，只能模糊的看到顧厲琛如同野獸般陰鷙的臉。
「你管不著！有種你就掐死我……掐啊！」我咬牙逼迫他，顧厲琛的雙眸通紅，許久還是鬆開手，「放心，我不會殺你，我還沒玩膩怎麼捨得殺了你？」
他伸手拍拍我的臉頰，「你媽的後事我來解決，你就在這好好休息。」
我拿起下面墊著的兩塊枕頭就砸他，「滾！」
然後縮進被窩裡低聲的抽泣，我也不知道怎麼會忽然發這麼大的火，心頭如同有千萬把小刀一般刺得我要透不過氣來。
我忽然想我爸想我媽了。
我想就像是蘇妍顏說的那樣，我爸要是知道了，該從棺材里出來揍我了。
我這個不孝女。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我睡了過去，醒來後天快黑了，感覺肚子好餓。
我搖搖晃晃的走下床，感覺腿上沒有什麼力氣。
我打開門，看到小高坐在門口邊上的座位上，快睡著了，見我出來連忙笑了一下說，「許小姐你醒了，顧總說讓我等您醒後接您回家。」
我愣了愣，皺起眉頭，「我不想去。」
「許小姐您別這樣顧總其實一直很關心您的……您也別為難我了，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可不能丟了。」
我無奈的搖搖頭，「你這工資有多少？讓你起早貪黑的跟在他屁股後面。」
「一萬多，在公司里不算多，不過在我看來已經很多了，顧總就是冷冰冰的其實對人挺好的……」
「他不在這你沒必要拍他馬屁。」
小高咳了咳，「我這是真心話，沒拍馬屁。」
「行行行，顧厲琛什麼德行我不知道？算了看你不容易跟你走吧。」
我轉身去洗把臉，身後傳來顧厲琛的聲音，「我什麼德行，我怎麼不知道。」
我皺了皺眉頭轉過身，他怎麼還在這？不是早就走了嗎？我撇撇嘴，「像你這種有頭有臉的大人物是不會有這種自知之明的。」
「那你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剛才講錯話了嗎？」顧厲琛冷冷的說。
「一言不合暴力解決，他居然說你人好，怪不得小高戴眼鏡近視的嚴重啊。」
小高站得遠遠的不參與我們之間的戰火，顧厲琛走了過來摟住我的腰，低聲在我耳邊喃喃，「我對你不用暴力解決，什麼事床上解決也是可以的。」
我一下子臉爆紅，「我要去洗臉了！」
「行了天都快黑了，沒人看得見你，走了。」說著他就拉著我走出去，小高則是跟在我們的身後，他把我塞進車。
直接自己開車走了，我抿唇問，「小高怎麼辦？」
「你不是說他近視嗎？看不清路的傢伙我怎麼能讓他開車。」
我的嘴角一僵，「難道你要開除他？……」
「可以考慮，以後我貼個公告，公司不允許近視眼來應聘。」
我的嘴角抽了抽，顧厲琛今晚是怎麼回事，早上和我吵了就像變了個人似的，原本以為他會和我冷戰，結果感覺沒發生事情一樣。
「你當我剛才在放屁，你繼續用你的近視眼。」
顧厲琛挑眉，「那我再給你一個機會，你知道我什麼德行？說說看。」
我半天憋不出一句話來，瞪著他，「你……很好。」
「許安暖。」
「嗯？」
他轉頭看了我一眼，「我就那麼差讓你說不出半點好嗎？」
我楞了楞低下頭去，「你……很好。」可是我說不出你哪點好，其實我一直覺得你哪裡都好，或許脾氣不太好吧。
顧厲琛冷冷的笑了一聲，不說話了。
車內安靜的可怕，還好沒過多久就到了，下了車我深呼吸了一下，才放鬆了下來。
剛才忽然冷凝的氣氛太過壓抑了。
壓抑的讓我說不出話來。
「餓了嗎？」他問。
我摸了摸肚子，「餓了。」
「那還不去做飯是想餓死自己嗎？」
我：「……」
我竟然找不到話來反駁他。
好吧他厲害。
「我真懷疑你以前的日子是怎麼過的？難道是請了保姆給你每天洗衣做飯的嗎？」我走到廚房洗菜，只想簡單的做一碗面，真的沒什麼力氣，或許是一整天沒吃飯了的緣故吧。
顧厲琛走了過來，「以前我自己做的啊，我媽做的飯菜你吃過，我不敢吃。」
我忍不住笑了出來，「你媽要是聽到了肯定被你氣死了。」
然後我忽然想起我嗎好像就是被我氣死的，然後就沒瞭然后。
我一下子心情又沉了下去，沉默的燒面。
「也幫我煮一碗，我也沒吃。」
我：「……」
燒了兩碗雞蛋面，他一碗我一碗，好像日子又恢復了平靜。
但是我的心裡頭卻不那麼平靜。
我想自己幫我媽辦後事，我想如果顧厲琛來弄我媽九泉之下也不會瞑目的。
可是我又沒本事弄，窮光蛋一個，還負債纍纍。
頭大。
看著顧厲琛滿足的吃完一碗面，我才吃了幾口，他皺眉，「你不是餓了嗎？怎麼就吃這麼一點？」
我默默地低下頭繼續吃，心事繁重。
顧厲琛似乎知道我在想什麼，起身摸了摸我的腦袋，也沒說話上樓去了。
我的心情複雜的，吃完一碗面去洗完碗，然後上樓，卻發現顧厲琛去了書房，而且沒關門。
忽然想起上次的事，我默默地還是不去書房打擾他了，省的被罵。
第二天蘇妍顏出院，她躺了兩周，我這卻發生了許多事。
她說本來一周就可以出院回家調養的，可是她懶得動回家又要自己幹活，還不如待在醫院。
於是就窩了一天又一天，這一天終於待不住了還是說要拉著我去喝酒。
我說，「你這個酒鬼，像上次的事，你還想發生不成？」
她卻說，拉我去他家喝酒就不會了到時候直接睡她家了。
我本著孕婦不喝酒的想法一開始拒絕，可是硬是被她拉著回家，我想著反正看著她喝吧，我不沾酒就行。
結果聊著聊著，我又被灌了酒。
傍晚八點多顧厲琛給我打電話問我在哪，我報了地址。
他沒過半個小時就到了門口。
我有些迷糊的看著他，「你怎麼來的這麼快？」
「你怎麼又在喝酒？許安暖，你這叫什麼？死性不改！」他拉著我的手，要拉我回家。
我硬是覺得不舒服要鬆開，「你幹什麼啊，我也沒喝多少嘛！我就是心裡憋得慌……」
他拉著我的手很用力，「回家，回家再說。」
蘇妍顏這個時候出來了，看到我們拉扯她吹了口口哨，「喲，許安暖你的情夫過來了，你爸又要爬起來打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