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深入吧
這是平淡無奇的一天，除了遇到了好幾個人之外。
李湘妍之所以這樣想，是因為今天沒有戰鬥有烤魚，一切就和自己和師父師兄一起在山上沒什麼兩樣。
不過這裡是霧谷秘境。
是秘境，就不能掉以輕心。
看著迷霧中代表夕陽的那塊紅斑西下，她比往常多了一份警惕。
支起帳篷，日落時分喚來身邊兩人商議。
……
「以我們現在的實力，要錯開他們才能更加安全。」
李湘妍想的也是剩下兩個人所想的，這次進入秘境的，最高等級絕不止金丹——自己這幾個小啰啰，在那些高階修士前和一隻雞沒什麼兩樣。
「況且，越早，越容易找到別人還沒找到的寶物！」
劉風絮笑了笑，她是個貪財的，卻引來貪吃的側目。
也能趕在別人之前收穫更多美味，這是李湘妍那一剎那的想法。
可是，作為比他們境界都要高的修士，李湘妍覺得自己有必要在他們面前保持身份。
「劉小姐說的是極！」
她只是這樣作答。
……
這一天，夜色來。
迷霧轉眼遮蓋了成片天，讓黑暗的天空中多多少少有了幾分亮色——那是星辰和地上的光被雲霧不斷反射造就的，照亮了秘境河谷。
李湘妍在帳篷里休息，卻不曾睡眠。
她早已金丹，早已用不著睡眠。漫漫長夜，修鍊對於她來說才不是浪費。
但是！
但在秘境修鍊不見得比在宗門修鍊好多少，而且自己金丹初期的修為，想要向上一個小境界都困難如斯。
所以——師兄說，多回憶，多嘗試，陣法之事不可忘！
好吧，自己就謹遵師兄教誨了！
正了正神色，她很有自知之明。
……
「隱蔽陣，陣型從最簡單到最複雜分為九階。一階隱匿陣畫起來最簡單，但是效果也最差；九階隱匿陣畫法複雜，但足以抵擋至少合體期大能的神識窺視！」
這是師父多年前跟自己說的話，可接著就搖頭。
「至於你啊，我不多求。只要把第三階的學會就行了。」
想到這，李湘妍忽然覺得自己還是不錯的——不說多的，自己現在可是能把三階隱匿陣完完整整畫下來的人呢！
可是畫下來是畫下來，做出來是做出來，她此生最大的遺憾，就是「畫出來」的陣法，經常會沒有效果。
希望現在不會再掉鏈子吧。
李湘妍這樣想著，已經將陣筆從儲物袋中拿出來。
一塊潔白玉板，拿出來正好畫陣法！
……
陣筆落下，靈力灌注。
注入玉板的靈力本應是連續而均勻的，可很顯然，李湘妍控制不了。
有些斷續不均，使得筆落地方的陣紋顯得粗糙了。
不過，沒事！
李湘妍知道一個度，只要沒有過度就行。
帳篷里空間太過窄小，她幾乎是跪在地上繪製陣紋的——蔓延開的法陣紋路很快覆蓋了大半塊玉板，這一次也會成功？
看上去是的。
她難忍心中激動，陣筆遊走的速度加快了，有些漸入佳境的感覺。
但帳篷外一響，有人來了。
「李師姐，你在嗎？」
她手中陣筆差點衝出玉板。
……
「先不跟你說話，我現在還有事！」
李湘妍知道外面是龍婷，也知道她問自己，大概是想和自己商議下明天的具體計劃。
不過——自己現在沒時間啊！
對外不再理睬，對自己加強要求。陣紋延伸的速度更快了，李湘妍不復自己一開始的小心翼翼。
可是，沒畫錯！
自己竟然還沒有畫錯！
她有些驚喜，原來自己也能和師父師兄一樣，用正常寫字的速度畫下複雜的陣法嗎？
看著陣紋就要覆蓋完整塊玉板，她有些激動了。
可就在這時出了錯！
……
有一筆陣紋，該轉折的地方沒有轉折。
一不小心衝出該在的地方，這一筆陣紋和之前的另一條接在一起——好像畫廢了？
玉板並不像想象之中那樣崩裂，說明還能拯救！
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李湘妍將因為「畫錯」而是，失效的紋路重複了一遍。
再將最後那幾筆畫完，用的是最慢的速度。
靈光一閃，手中陣法完成。
有靈光閃爍就是有用，那就是「成功了」？
來不及驗證，門外龍婷又喊起來。
……
「李師姐，我可以進去了嗎？」
李湘妍扶額，這一次——算了吧。
「可以了。」
她放下符筆和「次等陣盤」，打開了帳篷門。
「進來吧——你想要談什麼？」
於是，龍婷進來了——第一眼就看到李湘妍還來不及收拾的東西。
「這是？」她問。
「剛剛畫壞了的東西。」李湘妍只想鑽到地下。
「畫壞了？」
龍婷動手，就要拿過來看看。
李湘妍背過臉，知道要迎來審判。
……
「李師姐，你這個就是『失敗的作品』？」
聲音聽到了，人影卻不見。李湘妍知道龍婷是啟用了那個「畫錯了幾筆」的陣法，只是，這效果還在？
「李師姐，我覺得這陣法還不錯，就是有些——有些耗費靈力。」
那就對了！
「陣紋傳導靈力，特定的紋路可以構建特定的效果——陣紋之間的接觸會讓部分陣紋改變，過寬的陣紋還會加大法陣消耗靈力的速度！」
「龍師妹，快停下！」
李湘妍也不知道，自己畫的這「勉強能用」的陣法，消耗靈力的速度會比正常的三階迷蹤陣快多少。
於是，陣法變了。
從剛剛人影消失的地方重新出現，龍婷還是剛剛那樣子。
「師姐？」
她看到李湘妍緊張神情，任她搭手過來握住自己手腕。
「說一下，剛剛你的感覺！」
李湘妍開口發問，同。同時感知龍婷體內靈力變化——感到她體內沒發生什麼差池，李湘妍放心了。
這樣就好！
「師姐？」
「沒事——說你一開始的計劃吧。」
她猜出龍婷的心思！
……
「師姐——你真打算趕在別人前深入嗎？」
龍婷是激動多於膽怯，看向「深入秘境」的方向。
「有什麼問題嗎？」
李湘妍問道，聽出她的擔憂。
「沒什麼問題——就是，多等幾個人會不會更好？」
她問，看向李湘妍。
「畢竟，我們三個人……」
太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