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切磋？
幾天時間總是飛速就過去的，半個月後的秘境開啟已經近在眼前。
這幾天時間，晏乾也多了解了許多關於秘境的事。
原來這秘境是劉家先祖所發現，據為己有后又感慨實力不濟，刻意找了棲霞宗的陣法師前來，在山谷入口處設下重重陣法。
陣法需要擁有正宗劉家血脈的人才能開啟，且每次只容許五百人進入。
而進入的憑證，就是劉家發下來的玉符。
……
實話實說，晏乾是很後悔的。
如果自己能不那麼衝動，帶殷琳回宗門等上個十天八天，就能用宗門貢獻兌換兩塊秘境玉符來——這樣的秘境可遇而不可求，自己卻只當了個門口守護秩序的！
一想起來就後悔不送，可惜自己白白葬送了一次大好機會啊！
想著，嘆著，出了小屋門，遇到看星星的閔殷琳。
「殷琳？」
他走到她身邊，她回首冷淡。
「晏乾，我說了多少遍了！」
她還是有些生氣，但晏乾並不害怕。
「殷琳，老這樣悶著也不好——要不，我們再比試一場？」
她對自己的不滿，發泄出來不就好了？
「你說的？」
閔殷琳自然知道晏乾心思，如果是打一場，發泄下的話……
「不要太讓著我！」
……
那天晚上，邕州城裡一片空曠的演武場。
紫袍修士再八角各放下一張符篆，將整片場地和四周隔絕開來。
藍袍女修抱著劍，最後的時刻回憶著之前點滴。
這一次切磋，他不會像以往那樣這麼讓著自己——那自己，更應該使出全力！
她有預感，晏乾這一次邀自己切磋不會那樣簡單。
不過怎麼樣都無所謂了，自己都來了這裡不是？
抽出「殷桃」寶劍，她站定再場地一角。
「請吧！」
她不曾懼怕。
……
閔殷琳挽了個劍花，氣勢猛然拔高。
隨著長劍有隱約劍氣飛盪，迎著劍氣有符紙飄揚。
符篆無火自燃，眨眼間形成一道道寒冰阻礙——可誰料那劍氣並沒有硬碰硬，找了個刁鑽角度繞過晏乾設下的「盾」。
還能這樣？
晏乾不得不正視閔殷琳的變化。
這才幾天不曾比試過，她的劍法就和之前相比提升生了一小截——想來她從上一次喂招的經歷中獲得了不少經驗，比利用到自己的劍術上。
想到這倒覺得挺有成就感的，他笑了笑不曾輕敵。
轉眼間又盪起不知多少符篆，一股腦向閔殷琳砸去。
「雜亂」，卻有章。
……
先是幾個火球向劍光砸去，轉瞬之間幻化出木藤來。閔殷琳持劍手上引來火光閃爍，卻換來一面不怕火焰的土盾。
晏乾就在身前，卻從來不肯讓她近身。
閔殷琳感到有些挫敗。
好在符篆的只是封裝的法術，效用時間有限。只需要等幻化的那些法術消失，自己就有機會和他繼續過招。
她是這樣想的，可事與願違。
一面浩浩水牆橫生眼前，閔殷琳感受其中浩蕩殺氣。
那水牆在劍氣的衝擊下分崩離析，後面卻顯露出晏乾催發出的風刃來！
……
說時遲那時快，十來片風刃從水牆四角向自己襲來，閔殷琳感到莫大殺機。
她怕了。
那是由內心生髮的恐懼，是弱者對強者的敬畏。
她知道，自己逃不過。
手中長劍微微震顫，那是半靈劍想要替主人殺敵。
閔殷琳意識回歸，揮劍和閃避不過是眨眼間。
她感覺自己活過來了。
不知是人控制劍還是劍控制人，十來道風刃被斬碎的斬碎，被閃避的閃避。千鈞一髮的處境下，自己竟毫髮無傷？
閔殷琳驚訝，晏乾更吃驚。
剛才那一剎那，他看到她變了樣。
……
更密集的風刃閃現，換來的是閔殷琳更流暢的劍招。
晏乾面前，那一人一劍達成了難得的和諧——劍光時而在上，時而向下，看起來凌亂無章，實際卻有跡可循。
不過是「棲霞劍術」的二十四式，在實戰中按需組合罷了。
不知是出於什麼心思，晏乾忽然覺得，閔殷琳這手劍術使出來竟是那樣賞心悅目。不經意間陶醉了，卻可憐了對面人。
閔殷琳身上衣衫早已浸透，近乎麻木地格擋和閃避。
她承認，那漫天符篆壓制住了她。
還是沒完沒了的，讓人心煩！
……
「晏乾，你幹什麼！」
帶著些咬牙切齒的滋味，她低低開口。
可誰叫各種風聲嘈雜，她隨口一句根本不能被分心人聽見。
「你乘人之危！」
劍影外邊人遲遲沒有反應，倒是又撒手一沓符篆。閔殷琳怒了，不曾像晏乾會這樣對待她。
心中有一股不滿在醞釀，她要破開當前窘境，讓晏乾嘗一下折磨她的後果！
想著，也做了。
她收縮了防禦，僅僅讓那些風刃不能傷到自己，卻醞釀起更強的劍氣來。
火靈氣灌注「殷桃」長劍，她只是平平一割。
萬籟俱靜！
……
被包圍在劍光和刀光中的閔殷琳，自然看不出自己那一劍的威力。
倒是之前一直在欣賞「美人劍舞」的晏乾，大大吃了一驚。
劍刃噴洒出浩然烈焰，這一擊要是落在實處，別說自己一個築基後期，就是個金丹中期都夠吃一壺的。
風刃沒有停止，只是在這一劍面前黯然了。
四散崩裂開來，好像朝聖一般退散。
晏乾不自覺退後一步，這一劍，著實有點強！
旋即感到空中靈氣被隱約牽動。再一看，自己心上的那人，使出這一招后竟是力竭倒地。
可不僅僅是倒地！
……
感到自己最後一劍起了效用的同時，閔殷琳只感到渾身都沒有力氣。
靈氣枯竭了。
她清楚自己的現狀，沒強行支撐自己。
不經意間看到了晏乾震驚的目光，他也沒料到吧。
不知為什麼，那一刻的自己只覺得一切都輕鬆了。
她感到涌過來的靈氣，卻因為力盡導致的疲憊閉上眼睛。
他應該知道自己的厲害了吧。
隱約有疼痛在經脈中遊動，她卻有一種別樣的快感。
不對！
這不對！
她忽然睜開眼睛，入目是晏乾的面孔。
「殷琳，恭喜。」
恭喜個什麼？
剛想啐罵，卻沒了話。
自己的身體好像有點變化？
疑惑的目光，從晏乾臉上得到肯定。
「剩下八個半月，你還要向前一個小境界。」
他笑了笑。
「殷琳，你突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