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緣分
對於紅檀來說，這一天是很重要的。
她第一次到了地火峰，第一次在地火峰的煉丹房中和別人比拼——這種感覺，很好。
儘管自己輸了，也無所謂。
畢竟只是輸在最終的開蓋子上面嘛！
她不認為這是「輸了」，自己還要再跟她比幾場。
她發誓，自己一定要比靈丹分堂的弟子強！
……
「紅檀，休息了。」
看到窗外的人又煉好一爐丹，楠兮呼喚道。
不得不說紅檀是一個很有毅力的女子，今天「失敗」過後，她一門心思都撲在煉丹上。
到現在，已經一連煉了四五爐丹。
楠兮看得出她在進步，每一次提純藥力都有吸取之前的教訓——可三成的成丹率就是個坎，這半天下來，每次都是三枚中品丹。
「楠公子，我為什麼一直不能進步了？」
紅檀問得委屈，楠兮一笑了之。
不能進步了？
「你在進步，只不過現在遇到了一道坎。」
……
這一天，紅檀很晚才休息。
楠兮比她更晚，處理完最後一點宗門事務，他明天要給人送行。
看了看就是睡著了還在嘀咕著「我不能輸」的女孩子，楠兮心中有話。
「為什麼不能輸——你和你弟弟，落進了同一個坑！」
是了，她弟弟。
楠兮發現自己很久沒有關注內門弟子那邊了，不知道那個天生靈體如今怎麼樣了。
還有那個身為半靈劍主人的閔殷琳，還有那被自己送了根發簪的洛琴。
唉，真是忙起來忘了事！
看來明天送走前去九宮山的長老們后，自己要好好散一下心。
……
第二天，內門駐地。
甄雲檀醒來的時候，門口多了瓶養氣丹。
瓷瓶下面有一封信，顯然是自己親姐姐的筆記。
「雲檀，看到那瓷瓶了嗎——那裡面十二枚中品養氣丹都是我自己煉製的，可惜我現在用不上了。」
「你還是練氣期，帶在身上以防萬一，倒是挺好的。」
剛剛看了開頭，雲檀心裡就不平靜了——剛剛，姐姐說自己會煉丹了？
姐姐和自己都有木靈根，她又帶了點火。煉丹，沒毛病！
繼續看下去，他讀到有關「楠公子」的片段。
淺笑，自己這姐姐啊，終究是陷進去了。
「如果楠公子不收我為徒，我寧願不去拜師——這樣，當楠公子同意了我的請求的時候，我就可以直接拜入他門下了！」
……
繼續讀下去，雲檀看到了令他震驚的消息。
「我的煉丹術是楠公子教的，他煉丹的時候甚至可以不用煉丹爐——他不僅會煉丹，還會煉器，在陣法符篆上面好像也有涉獵。」
唉，這姐姐沒救了。
雲檀苦笑，整張紙上面大半寫的是對楠代宗主的各種欽慕，可代宗主是個全才的意思也很清楚。
而自己這個姐姐已經被激發了鬥志，列出來一張時間表。
「今年學會煉丹基礎，明年開始涉足煉器和制符，後年嘗試下陣法。楠公子不想讓我當他徒弟，但當我把他會的都學了，不是他徒弟也是了。」
這話……怎麼說呢，讓雲檀看出幾分強迫意思。
唉，自己姐姐！
……
雲檀總覺得自己姐姐在做夢，但也不得不承認，如果自己和姐姐一樣，也或多或少會「這樣做夢」的。
究其原因，大概是因為——近水樓台先得月，這個道理向來應驗得多了。
有些煩悶，起身離開小院，門口卻見到老友一位。
齊休雲此刻徘徊在自己門口，不知又有什麼事。
「雲檀兄？」
他的話裡面帶著幾分懇求，讓雲檀覺得有些不對勁。
他不應該是最狂妄的，這幾天都不理自己的嗎？
「雲潭兄，我錯了。」
莫名其妙的道歉讓他愣了半晌，接著聽來他的敘述。
「雲潭兄，我不該找那小姑娘過招的。」
……
這？
甄雲檀上上下下打量遍齊休雲，沒發現缺胳膊少腿的。
「她把你怎麼樣了？」
畢竟能讓他找來絕對不是什麼是都沒有發生，雲檀有充分的理由相信，洛琴那小姑娘讓自己這朋友糟了難。
齊休雲讀懂了朋友目光中的憐憫，苦笑，事到如今，他也沒辦法啊。
「這不是這兩天和她對上了嘛。」
他捲起一邊衣袖，露出胳膊上肉眼可見的燒傷。
「然後，我就被陰了。」
他期盼老友給自己些幫助，誰料雲檀無動於衷。
……
「你被陰了也別要陰我啊！」
雲檀指著齊休雲身後，那裡露出小姑娘一張臉。
「甄大叔，你是不是要幫他？」
好傢夥，還是被牽連了。
「洛妹妹，我可沒有想過要幫他！」
繞過齊休雲不忘拍一下他的肩，甄雲檀開口道了句「好自為之」。
這……
忍住要打人的衝動，齊休雲看到那一「大叔」一「妹妹」走到一起，那背影大有狼狽為奸的嫌疑。
「你怎麼做到？」雲檀知道，洛琴不可貌相。
……
「我只不是勾引了一點小火苗，在衣服底下燒起來罷了。」
「他老湊上來，好煩——我只是小小懲罰了他一下，不會出事的。」
不知為什麼，洛琴對上雲檀竟有點心虛。剛剛掐了引火決的雙手在下面絞著，她低下頭。
放到雲檀眼裡，就是一副得了便宜又賣乖的樣子。
果然，這小姑娘出手還是那麼狠辣。他堅定了「有些人不能招惹」的信念，卻又被她回頭瞪了一眼。
「對了，甄大叔，他說你不如他。」
指著那邊發愣的齊休雲，洛琴不整死人就沒完。
「我記得就在這後山就有個比試場的，要不，今天你換個對手？」
「好讓我看看，整天敗在我手裡的你，到底有多『強』！」
……
朋友啊，對不起了。
這是甄雲檀此刻的心裡話。
看到洛琴眼底陰芒，記得這幾天自己在和她對戰時候的無力，甄雲檀搖頭。
為了自己今天不受苦，就只能讓你受苦了。
「休雲啊！」他悠悠喊道。
「什麼事？」絕對沒好事。
「洛妹妹說，她想看我們比拼一場。」這是在幹什麼？
齊休雲回頭就看到小姑娘令人發怵目光，知道自己犯錯了。
「雲檀，你們是不是合起來整我一個？」他退後。
「我才不會和他合起來呢，只是想比比你們誰厲害罷了！」
身後傳來洛琴的聲音，齊休雲明白，自己此時已經無路可退了。
硬著頭皮去後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