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王浩本來保證早上回家的，可沒回來。爸爸和媽媽一大早還是去菜市場，買了很多王浩喜歡吃的菜回來，有螃蟹、基圍蝦、雞翅······他們一邊準備著，一邊等著兒子。快到中午時，王浩才打開門，進了屋。

  「浩浩，快去洗手，吃飯啦。」

  「哦。」

  王浩應了一聲，把背包往沙發上一扔，洗了手，打開電視，調好自己想看的頻道，坐了下來，不等爸媽，自己邊吃邊看。

  爸爸媽媽忙完，也坐了下來。

  「媽，怎麼沒喝的啊？」

  「哦，有，有。」

  媽媽彈了起來，走到冰箱里拿出一盒酸奶，打開盒子，再將酸奶倒進一個玻璃杯里，放到了王浩的手邊，才坐下。但沒拿起筷子吃，卷著袖子，只顧給兒子剝蝦。

  「早上吃了沒？」

  「沒。」

  「每天要記得吃早餐，不然會得腎結石的。」

  「知道了。」

  「浩浩，你不是今天回來要給我們把事情講清楚的嗎？」爸爸一邊吃，一邊問。

  王浩一愣，放下了筷子，看著爸爸。

  「老王，在吃飯了。先別問了，吃完再說。」

  王浩趕緊朝媽媽撅著嘴。

  「好，先吃吧。」

  王浩懸著的心落了下來，又拿起筷子，跟沒事人一樣，津津有味地邊吃邊看。

  吃完飯後，爸爸系著圍裙，去廚房洗碗。媽媽拉著王浩的手進了房間，坐到了床邊。

  「浩浩，跟媽媽說說，最近在瞎忙些什麼？」

  「也沒忙什麼。」

  「那為什麼不回家？」

  「媽，你就別問了。」

  「我再不問，等會兒出去。你爸，就得收拾你。」

  「媽，我都這麼大了。爸也不能還打我啊。」

  「你這孩子，快說。不說這個星期的生活費就別想拿了。」

  「媽——」

  「說不說？」

  「我不知道怎麼跟您說。」

  「闖禍了嗎？」

  「沒有。」

  「那你說什麼，媽都不會生氣的。」

  「你確定？」

  「我確定，快說吧。」

  「媽，我，我那個，談戀愛了。」王浩害羞地低下了頭。

  媽媽睜圓了眼。孩子今年15歲了，1米75的大高個，也發育成熟了。談個戀愛也可以理解。

  「那個女孩是你們班的嗎？」

  「不是，是一年級的。」

  媽媽心頭一緊。舞蹈班一年級的女孩，年齡參差不齊，甚至還有9歲的。

  「多大啊？」

  「她12月的生日，應該13歲了吧。」

  媽媽輕輕舒了一口氣。還好，女孩沒太小。可，立馬腦袋又是一陣懵。

  「那你晚上在幹啥？」

  「陪著她。她一個女孩呆在空蕩蕩的宿舍挺嚇人的。」

  媽媽頓感天旋地轉，趕緊用手抓緊了床單。

  「你們不會幹那事了吧？」

  「什麼事啊？」王浩轉過頭來，看了看媽媽的表情，忽然明白了什麼，睜圓了眼，「媽——你都在想些什麼啊！我沒有！」

  媽媽定了定神，喘了口氣。

  「那你晚上怎麼陪著她？」

  「她睡上鋪，我睡下鋪。我們就聊聊天。」

  「你們睡一個寢室啊！」

  「是啊。」

  「哪個寢室？」

  「誒——女生寢室。」王浩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你這麼大一男孩睡女生寢室，沒人管？」

  「我每次都是偷偷地溜上去的，宿舍阿姨沒發現。」

  「看把你能的。你們一起多久了？」

  「半年了吧。」

  「這麼久了。你沒對那女孩子動手動腳的吧？」

  「媽——你兒子是那種人嗎？」

  「那倒也是。那這個女孩每周末都不回家的。為什麼呢？」

  「我也不知道。」

  「都談了半年還不知道。」

  「我沒好意思問。」

  「你心也太大了。好了。浩浩，媽媽跟你說，你這個年紀談戀愛也屬正常。但你們倆都還未成年，有些事一定不能幹。」

  「我知道了。」

  「還有，不管怎樣要以學業為重。你不是想考北京舞蹈學院嗎？不努努力，可不行。」

  「知道了。媽，我想去打會遊戲。」

  「你這孩子。去吧。」

  王浩媽媽坐在床上理著頭緒。一個13歲的小女孩，每個周末不回家，這不正常啊。還談戀愛，太早熟了吧。怕是一個壞女孩吧。王浩媽媽不由得有些著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