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雙稚嫩的雙腳穿著一雙粉色的拖鞋，正一蹦一跳地下著樓梯。修長的腿，藍色的運動短褲，印有小花圖案的背心，跳躍的馬尾辮，清秀的面龐，不知世事的眼睛。這就是童年時期的思語。她手裡拽著錢，去樓下的小賣部給爸爸買冰鎮的啤酒。

  小店裡，開著電視，一位燙著捲髮，胖乎乎的中年阿姨正一邊嗑著瓜子，一邊無聊地看著電視。

  思語汗津津地站在小店櫃檯前，低著頭，看著地面，等了幾秒鐘，才把買酒的錢放在櫃檯上，小聲但能聽見地說：「買一瓶啤酒。」中年阿姨慢慢回過頭來，看了思語一眼，熟練地用右手抓過錢來，放進一個用紙盒做的裝錢盒裡，再走到旁邊的冰櫃，從冰櫃里取出一瓶啤酒，咚的一聲把酒放在櫃檯上，機械地說：「給你。」說完，回過頭去，繼續無聊地邊嗑瓜子邊看電視。

  思語一把抓住酒瓶，轉身就跑。踢踏踢踏的拖鞋聲，沿著一條小路，登上了樓梯，一樓、二樓、三樓······七樓。嘭的一聲，思語推開門，走進客廳。爸爸正坐在飯桌旁，吃著小菜。酒來得正及時。爸爸接過酒瓶，把酒蓋壓在桌邊的一腳，猛地用力一壓。酒蓋嘣的一下，脫離開酒瓶，翻了一圈，穩穩地落在桌上。醇香的啤酒被倒進一個濕漉漉的玻璃杯里。爸爸咕咚一口。半杯酒進了肚裡。思語也坐了下來，自顧自地吃起來。媽媽從廚房裡端著最後一盤菜，擦了擦手，也坐下來，吃了起來。

  這是一個平平常常的三口之家，住在一間單位分的兩室一廳的公寓里。爸爸在礦山裡的選礦車間工作，是一名普普通通的礦工，1米73的身高，俊朗的面容，平日里喜歡玩，打牌、喝酒、打籃球、游泳，樣樣精通，還有一點學歷。媽媽在礦山的醫院裡當護士，非常勤快，把家務事料理得井井有條，也還有幾分姿色，經常做一些漂亮的衣服穿穿，愛去舞廳里跳跳舞。思語今年8歲了，讀小學二年級，長得白皙漂亮，但學習平平庸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