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拖延時間

  第十二章拖延時間

  龍姑看見盧嬸站在左側一方的窗口前。

  旁邊放著一張板凳。

  龍姑走上前去，往窗下看，看到一堆大石頭，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她嘴裡「噝噝」地吹著氣，顯出有點冷意的樣子，看看盧嬸會說些什麼。但盧嬸無動於衷，只顧朝著窗外觀望，眼睛凝固在大道上。

  盧嬸面容慘淡，她一反常態，見到龍姑，態度冷漠。

  顯然，她不歡迎龍姑在這個時候到來。

  龍姑心裡知道，說不定等會兒盧嬸還會沒頭沒腦的趕她走。

  看到龍姑的衣服被雨淋濕了，盧嬸想要說什麼，但沒有說。

  龍姑說：「雨真大，沒辦法，回不去了，見您燈還亮著，就躲進來歇歇雨。」

  「你……」

  「我是從廚房窗口爬進來的，那天，我找老鼠窩時，知道廚房還沒有裝修。」

  「嗯，你來幹什麼？」

  「看房。」

  龍姑意識到盧嬸的心情很不好，為什麼要來看房她都沒有問。這種情況龍姑遇到過，所以她很淡定。

  龍姑心想，在這個時候，要跟她商量事不合適，就把到嘴邊的話咽下去。

  雨漸漸停了。

  大道上只有幾個來去匆匆的過客，樓旁邊食雜店門前躲雨的行人，摔去斗笠上的雨水后，也一個個離開，這裡很快就會恢復到深夜時的冷清。

  小梅和萬老闆還沒有到來，龍姑心裡直嘀咕著。

  龍姑想起小梅說的話，萬老闆籌錢需要時間，要想辦法拖延時間，把盧嬸拖住。

  龍姑走近前去拉話。

  龍姑說，水果店女老闆顧一個男生替她管店，男生嫌工資少，就向老闆提出，自己給自己加薪，老闆同意。男生把店裡水果洗一遍，把果子按品質分撿了，還經常調換位置，結果營業額猛增，增值部分跟老闆對半分，男生賺的錢比過去多，自己給自己加薪了。

  盧嬸沒有反應。

  也許她心不在焉，或許根本沒有興趣聽這個故事。

  「裝修窗子只是舉手之勞，其他地方都弄好了嘛。沒事，挺好的！」龍姑還故意把聲音拉高，接著說起樓上的設計，「這一間當睡房，那一間做客房，這邊擺沙發，這……」

  盧嬸還是無動於衷，仍然朝樓下觀望。

  龍姑心裡咯噔一下。

  龍姑想要用拉話來拖延時間，沒有效果。

  龍姑見她不離開窗口就走近前去，拉著她的手，撒嬌說：「盧嬸，樓下剛才我看過了，當營業廳挺合適，這樓上呢，您帶我去走走吧。」

  盧嬸生氣地推開她的手，嘴裡擠出兩個字：「走開！」

  盧嬸依然沒有離開窗口半步。

  龍姑覺得時候到了，租房的事不說不行，也許只有租房的事能夠觸動她，於是說：「人家要租您的房開店嘛！您得帶我去看看房間，人家問起來，我才會幫您作介紹嘛。」

  盧嬸一點反應都沒有。

  龍姑知道，她和盧叔公他們，早就不遺餘力地到處推銷，房子至今仍沒有人問津。現在老調重彈，她怎麼能信你呢？

  聽小梅說，有人問盧嬸為什麼要搬到新街來？

  她說躲債。

  是呀，討債的人看到她拿不出錢來還他，眼淚都掉下來了。她不忍心見到他的眼淚，就躲來了。

  假如你說，房子一出手，很快就有錢還債了。這個時候她就會說：「又說到房子，房子能出手嗎？咳，你別說了。龍姑娘，我知道，你心地好，你是在哄我開心，不是在戲弄我。」

  「盧嬸，我是實話實說，您的房子馬上就要出手啦，您信不信？」

  「你還年輕，世間上的事太複雜了，你還沒有經歷過。就說房子吧，不是已經證明沒問題嗎？證明了有什麼用？大家就是有忌諱。」

  龍姑說到租房，她就煩。

  對於盧嬸，真是拿她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