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動搖
順著她的方向看過去,天花板上的吊燈也沒有什麼問題啊。
林凱拿出一支筆在她眼前晃了晃,蘇母的瞳孔依舊沒有一絲變化,可是,呼吸是正常的,心率也是正常的。
「她吃飯嗎?」林凱好奇的問道。
「到點的時候,伺候她的保姆會給她送飯菜,每次吃的很少,不過,還是吃的。」蘇易塵認真的說道。
「讓我見見伺候蘇夫人的保姆。」林凱雙手環胸,冷靜的說道。
蘇易塵點點頭,示意康先生把保姆叫來。
保姆是個中年婦女,為人溫和,見人便會微笑示人。
「少爺。」保姆聲音很溫順。
「張媽,你跟林醫生說一說我母親的近況吧。」蘇易塵冰冷的說道。
張媽點頭意會,沖著林凱笑著說道:「老夫人每天都會吃飯,餓了的時候她會說,吃完飯便躺在床上,白天她會看著天花板的吊燈,隔了兩三個小時便會看著窗口,每天循環,到了晚上便會閉上眼睛睡覺,我跟她說話,都不會回應我。」
「只是餓了的時候會叫我。」張媽低著頭,情緒低潮。
這就奇怪了,知道餓了要吃飯,現在眼睛看著天花板的吊燈目不轉睛。
林凱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吊燈,沒什麼奇特之處,一切都很正常,而且,蘇母的身體機能都是正常的,每隔五分鐘,蘇母的眼睛會轉動一次,這說明她意識清楚。
同一個意思,你永遠無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難不成蘇母是在裝?
蘇易塵好不容易脫離了生死邊緣,公司事情繁多,沒時間在家裡照顧她,而且,從蘇易塵的眼神里可以看出來,他並不像之前那般在意蘇母的身體情況。
按照之前蘇易塵的表現來看,這不應該啊,在蘇家,蘇母是蘇易塵唯一的親人了。
林凱的腦子不斷的運轉,突然,內心大喊不妙,這根本就是個圈套。
蘇易塵把自己弄回家,再來之前就問過自己,想要繩毒的配方,偏偏林凱就是不給。
無論給什麼都不願意透露配方,現在蘇母病在床上,蘇易塵態度冷淡。
林凱輕咳一聲說道:「我需要回一趟醫院拿藥材。」
「我母親是什麼病?」蘇易塵嚴肅的問道。
現在若是說破的話,估計,林凱想要走都沒機會了,林凱溫和的說道:「心理疾病。」
「一般出現這樣的狀況,是癔病的一種普遍現象,心裡積壓的壓力太多了,無處釋放,現在她這樣的狀態,只是一種自我封閉。」林凱說的一本正經。
雙手放在身後,認真的說道:「蘇總,我先走了。」
說完便大步離開,突然,蘇易塵一把抓住了林凱的手臂,憤怒的說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我母親一生雍容華貴,怎麼可能會有癔病?」
「行了,既然你來了就不要走了,你就待在我家裡,給我母親好好的治病,我包了你的食宿,每個月會給你月薪。」蘇易塵的態度強硬,絲毫不給反抗的機會。
果真跟自己想的是一樣的,蘇易塵早就布置好了圈套,就是想要空手套白狼。
林凱冷淡的笑了笑,說道:「我在醫院還有工作呢。」
「我會幫你向王院長辭職,你大可放心。」蘇易塵一臉認真的說道。
現在蘇易塵只是沒有把話說的很難聽,表面上只是想要林凱留下來,實際上,就是私自囚禁。
「不必了,那可是我的鐵飯碗。」林凱笑了笑。
剛準備走出去,突然,康先生帶著幾名保鏢走進來,一個個身強體壯的。
林凱一愣,緊鎖著眉頭,蘇易塵冷哼一笑,淡淡的說道:「林醫生,你就別想著走了。」
「踏進門容易,想走,可就沒那麼簡單了。」蘇易塵語氣輕浮,甚至帶著點不屑。
在車裡,林凱注視著蘇易塵的眸子,預知到一天之內絕對會有血光之災。
看到的預知畫面並沒有自己的身影,可想而知,蘇易塵的身邊還有人想要害他,還是在他毫無防備的情況之下。
林凱雙手揣進兜里,淡淡的說道:「蘇總,留人不能強行啊。」
「而且,我奉勸你一句,小心身邊的人,以免給自己招來禍事。」林凱冷不丁的說道。
蘇易塵哈哈的大笑了起來,大聲的喝道:「用不著你來提心。」
「給我綁起來,帶走。」蘇易塵拉高了聲音。
幾名保鏢立馬上前,抓住林凱的手,綁上繩子,直接押走,林凱也沒有抗拒。
這些人身手不凡,不像大街上的小混混,只會狐假虎威,這些訓練有素的保鏢,隨隨便便兩下,林凱就會被俘虜,還不如省點力氣,不做任何掙扎。
「蘇總,那林凱該怎麼處理?」康先生畏手畏腳的問道。
「把他的四肢綁在椅子上,抬到書房,我還有一些事情要問他。」蘇易塵冰冷的說道。
康先生點點頭,示意保鏢把林凱的四肢綁好,抬進了蘇易塵的書房。
「張媽,好好照顧我媽。」蘇易塵淡淡的說道。
張媽點點頭,蘇易塵直接去了書房,林凱面無表情,沒有絲毫緊張感。
蘇易塵圍著林凱轉了幾個圈,好奇的問道:「難道你一點都不怕?」
「我要怕什麼,如果我死了,是你的損失大。」林凱滿臉自信的說道。
說到底,蘇易塵要的不過就是繩毒的配方,現在把他囚禁起來,為了的就是這個目的。
「而且,蘇總,若是你再不放了我,你就會觸犯法律。」林凱雙眼看著前方,表情冷淡。
蘇易塵哈哈的笑了起來,冷哼一聲說道:「你覺得我會怕嗎?」
「收起你的鬼點子,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出繩毒的製作方法。」蘇易塵加強語氣。
林凱看著蘇易塵的眸子,冷漠的說道:「蘇總,何必要這麼執著呢。」
「我希望你現在就讓康先生離開蘇家,否則,到時候不再是蘇母病倒在床上,你也會面臨血光之災。」林凱冷漠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蘇易塵眉頭緊蹙,冷哼一聲,不屑的說道:「那你說一說,我母親為什麼會患有癔病?」
「而且,你又是以什麼依據判斷出我母親是因為癔病,所以才是這幅模樣的。」
「說到底,康先生畢竟是跟著劉思達最長時間的人,他們兩個彷彿分身者,現在劉思達到了監獄,十幾年都不能出來,康先生到底是棄暗投明,還是別有用心?」
林凱看著蘇易塵面無表情,真不知道他是在堅持什麼,接著說道:「據我所知,康先生是個很精明的人,更何況,一個拋棄了原主子跟著另一個主子的人,能有什麼利用價值?」
「他能丟下劉思達,那麼有一天他也能丟下你,甚至可以取代你的位置。」林凱口齒伶俐,一針見血,蘇易塵瞪大了眸子,他根本就沒有想過這些問題。
倒吸一口氣問道:「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聽我一句勸,否則,明天你會有血光之災。」林凱一直在重複著一句話。
蘇易塵冷笑的看著他,說道:「你又怎麼會知道?還是說,我的血光之災是你一手操辦的?」
林凱一怔,不知道他的腦迴路是怎麼回事,尷尬的說道:「我是醫生,不會做傷人的事情。」
「那你所說的血光之災?是何人想要害我?」蘇易塵反問道。
什麼是相術,是可以預知這件事情的發生,但是,卻無法預知是誰下的手。
林凱無奈的說道:「這我就不知道了,我想問,蘇總,你為何要器重康先生?」
「因為他從始至終都是我的人啊。」蘇易塵哈哈的笑了出來。
雙手環胸冷不丁的說道:「是我把他安排在劉思達的身邊,劉思達要害我的事情我是知道的,至於為何會真的喝下那毒藥,真的是巧合,只是沒想到劉思達居然會利用你的手,還是一杯水的事情,這件事情康先生是不知情者。」
林凱噗嗤的笑了出來,搖著頭問道:「他是真的不知道,還是他做的?」
「蘇總,真沒想到你居然會相信別人。」
蘇易塵若是不說還好,這一說,才發覺蘇易塵太過於相信自己身邊的人了。
無奈的說道:「蘇總,防人之心不可無,若是你質疑如此,不妨,你做實驗。」
「什麼實驗?」蘇易塵板著臉看著他。
「你可以去問康先生,在你出事的當天,他到底在哪裡,做什麼事情。」林凱一臉認真的說道。
蘇易塵狐疑的態度看著林凱,嚴肅的問道:「你為何會認為,康先生會背叛我?」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個道理很現實,實在不相信的話,你現在就可以派人去調查康先生的資產情況,還有他名下的固定資產,當然,明著查是不行的,你的使用一些方法。」林凱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蘇易塵迷離的眼神看著林凱,片刻沒說話,就算是林凱不說,他也開始懷疑康先生。
只是,一直沒有把話說破,現在被林凱這麼堅定的說出來,他開始動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