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大概知道齊漠是誰了,聽瑩姐的意思齊漠應該是道上赫赫有名的人物,我竟然一點不知道,看來還是涉世未深。
「我對你絕無二心。」我定定地看著瑩姐堅定地說。
瑩姐卻擺了擺手不想說話了,她看起來很疲憊,我想說我是清白的,卻也知道這時候無論說什麼都沒有意義,大喊大鬧那是女人家做的事,再說了那樣也只會讓瑩姐對我更加反感而已。
見瑩姐無意交談我只好轉身離開,誰知我的手剛碰到門把手,瑩姐的聲音從身後傳了過來:「我平生最恨的就是背叛。」
我腳步頓了頓,苦澀從胸腔溢出快要灼燒到心臟,我穩了穩身子:「我沒有背叛你。」
「給我一周的時間,我一定給你一個交待。」我無意給自己辯解,也知道再多的辯解也不如證據更有證明力,我頭也沒回走了出去,跟瑩姐保證了之後,我心裡已經有了計較。
我不知道誰是齊漠,更不知道齊漠要調查我做什麼,但是之前疑惑的事總算有了答案,我勾了勾嘴角,嘴角浮現一抹瞭然的笑容,之前跟蹤我的人是齊漠派來的吧。
而琪姐的秘密會不會跟齊漠有關呢?那個喊琪姐小妹的男人跟齊漠又是什麼關係呢?
回到工作崗位上的時候,我拍了拍臉,讓自己看起來更精神一點,事情似乎越來越複雜了,不過沒關係,比起之前什麼都不知道已經好很多了。
「瑩姐找你什麼事?」收銀小雪見我坐在吧台,關心地問。
「沒什麼,就是問我工作還適應嗎。」我無意跟任何人訴苦,哪怕小雪平時對我也不錯,自己的事情就該自己扛著,到處亂說才越容易出事。
「瑩姐果然偏心你。」小雪校道:「我來這裡工作半年了,瑩姐都沒問過我適應不適應。」小雪的語氣酸酸地說,其實並沒有吃醋的意思。
「這大概就是因為同性相斥吧。」我抿了一口酒淡淡地應付了一句,在這裡工作久了,就知道這裡的人平時說話可是生冷不忌,一群人相處的倒也愉快。
「有道理,我竟無法反駁。」小雪一臉壞笑地看著我:「那你們異性相吸產生了什麼化學反應?」
即使說話再不顧及,我也被小雪這冷不丁的話弄的險些嗆到。
一口氣喝光了杯子里的水,我朝小雪勾了勾手指,小雪不明所以地往前湊了湊:「怎麼了?」
「你看這是什麼?」我指了指我的臉,一臉嚴肅地問她。
「臉啊!」小雪說著竟然還順手摸了一把,摸完竟然還砸吧了一下嘴:「手感不錯。」
我簡直給這個農村來的妹子驚的不行,記得我剛認識她的時候,挺清純一妹子啊,還時不時就會臉紅的那種,現在竟然敢主動調戲人了,我看過去,小雪眨著眼睛看著我:「我摸過了,沒想到看著好看,手感也不錯。」
燈光比較暗,我不知道小雪的臉是不是紅了,反正我的臉很燙,估計是紅的要滴血。
「呦,竟然還會紅?你這臉功能很齊全啊!」小雪說著,魔爪再次伸了過來,竟然還想再來一次?
我一邊往後撤了撤身子,一邊拿胳膊去推小雪:「去去去,這是我的臉,要摸摸你自己的去。」
功能齊全還真是新穎別緻又個性的形容詞。
「切,摸自己的有什麼意思。」小雪悻悻地收回了手。
「我是說我的臉還好好地長在自己身上,你的臉呢?」說著我將杯子推給小雪,示意她給我加點水,還一邊給她解釋自己剛才的話什麼意思:「大姑娘家家的,別動不動就摸別人臉。」
小雪取來冰塊和檸檬水,將杯子放在吧台上,朝我眨了眨眼睛:「給你露一手。」說著取出幾塊冰塊瀟洒地拋進了玻璃杯,隨後加入接近無色的檸檬水,晶瑩的冰塊掉進杯子里不安分地上下跳動了幾下。
檸檬水就解酒用的,製作特別簡,無非就是純凈水,冰塊,檸檬,更別說這檸檬還是事先就加到水裡面的,這的確算不上露一手,難得的是她操作的動作嫻熟,再多幾道工序完全可以媲美調酒師了,要知道小雪只是負責收錢和記賬,調酒不是她的工作內容。
「不錯,練過。」我端起水,抿了一口很厚道地給了讚美。
「怎麼樣?是不是特別帥?」小雪迫不及待地問,大眼睛眨啊眨一副等待誇獎的樣子。
我又喝了一口,酸酸的味道還可以,嘴上說的卻是:「動作帥有什麼用,它還是一杯檸檬汁。」
聽我這麼說,小雪炸毛了一樣撲了過來,我作勢往後撤了撤身子,沒想到她撲到一半就退了回去,臉上嬉笑的表情也消失不見,而是換上了一副嚴肅認真的表情,朝我後面恭敬地點了點頭:「瑩姐中午好!」
我嚇了一跳,回頭一看就看到瑩姐面無表情地站在我後面,明明瑩姐什麼也沒有說,但是我卻覺得如芒在背,連手腳都不知道怎麼放了。
現在是中午,這時KTV沒多少人,我們無聊的時候會聚在一起開開玩笑,打發時間,但是瑩姐怎麼說都是KTV的老闆,開小差被老闆逮到說不尷尬是不可能的,再說瑩姐輕輕皺著眉,顯然是不高興了。
「瑩姐!」我跟著小雪也跟瑩姐問了一聲好,瑩姐平時待下屬算說不上溫和,但是絕對不嚴厲,今天面對我們的問好,卻只是冷冷地點了點頭,什麼也沒說轉身走了,很明顯瑩姐生氣了。
我會覺得不自在除了瑩姐懷疑我跟道上有關係的事,還有我現在跟小雪在閑聊,雖然我跟瑩姐什麼關係也沒有,我還知道自己配不上她,但是自從上次瑩姐喝醉之後,很多事情都不一樣了,此時我看著瑩姐冷冷的眼神,總覺得裡面還有另外一層意思。
瑩姐走後,過了好大一會,小雪還張著嘴巴吃驚地問:「瑩姐生氣了,我沒做錯什麼吧?」
說完她眼睛轉了好幾圈,皺著眉一副認真思考的樣子:「我沒做錯什麼啊,成子你做什麼惹到瑩姐了嗎?」
我也想知道我做了什麼讓齊漠調查我,又是為什麼會被瑩姐誤會,但是我顯然不想跟小雪分享這些事,我不認為平時聊聊天開幾句玩笑就可以分析痛苦喜悅,再說了我也沒那個時間拉著人談心。
我搖了搖頭:「我們還是去忙吧。」
回去的路上,我給李小勇去了個電話,問他學校的事情怎麼樣了。
「有點難,校長這廝不知道是不是看上輔導員了?」李小勇氣急敗壞地說。
我皺了皺眉,順著李小勇的意思開口:「是看上了啊,你不知道他倆好的都睡一張床了?」
扳倒輔導員的事哪有那麼簡單,所以我才敢放心地跟李主任要了那麼大一個人情。
「卧槽!這不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吧?」李小勇那頭簡直嚇傻了,哪還有一點大學生處變不驚的樣子。
「校長睡了輔導員他老婆,這算不算上一張床?」想到李小勇的樣子,我笑了笑,還真是單純啊。
「成子,你就知道消遣我!」李小勇聽到我在笑他,不滿地說。
「沒事少看點小說多看點書,你看看一個好好的大學生都被小說糟蹋成什麼樣了,輔導員的事情不急,我們有的是時間。」已經到了琪姐住的小區,我對著那頭說了一句:「我到了,不跟你說了。」
我掛了電話,慢慢地往琪姐家走去,雖然我的傷好了,但是琪姐說我不會照顧自己為由把我留下了,再說以我和琪姐現在的關係,我也不放心她一個女人在外面住,更別說琪姐最近還冒出了一個便宜哥哥,雖然衣著不俗,氣質出眾,但是周身太過陰冷,鬼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
說曹操曹操到,我剛轉個彎,就看見有過一面之緣喊琪姐小妹的男人從琪姐家裡走了出來。
「你以後不要再來了。」琪姐冷冷地拋下一句,就打算關門,這時看到我站在外面,笑著對我說:「下班了,今天怎麼這麼早啊?」
「恩,今天沒有加班。」我笑著回了一句,用眼睛的餘光打量著一旁的男子,沒辦法誰讓他放在我身上的眼神太過凌厲,我想忽視都不行。
他今天換了一身衣服,在我看來和之前也沒什麼兩樣,一樣都是氣質陰冷,無論穿什麼衣服都改變不了本質,就好像是伺機而動的眼睛蛇一樣,只要稍不順心意它就能撲上來咬你一口。
我打量男子的時候,他也在打量我,只是看向我的眼神和看向琪姐的不同,明顯帶著探究和警告還有一副高高在上的上位者的孤傲。
「成子,進來。」琪姐一改之前對男子冷冷的語調溫和地喊我進去。
琪姐似乎不想給男子過多接觸,連眼睛的餘光都不想分給男子,男子顯然也注意到了,看向琪姐的眼神又多了一絲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