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識了我剛才那一下,幾個小混混不再說話了,只有綠毛時不時打量我一眼,幾次張了章嘴巴,卻什麼都沒有說。
我皺了皺眉,不耐煩地開口:「說!」真是的,想知道什麼開口問老子就是,這畏畏縮縮的慫樣,真給混混丟臉。
「你為什麼不跑?」綠毛突然笑了:「我們幾個根本就攔不住你。」
其實綠毛的疑問是有道理的,畢竟誰沒事願意跟小混混扯上關係,估計我是他見過的最不按常理出牌的學生,哦,我現在已經不是學生了。
不過綠毛的疑問跟我沒關係,我也懶得理他,我聳了聳肩,應付了一句:「我懶。」
不管綠毛信了沒有,接下來也沒有問我什麼。
路上綠毛要求給我帶上眼罩,我聳了聳肩,第一次見混黑混的怎麼慘的,一群小弟弱不拉及的,一個老大還這麼膽小,混黑混到這份上也是絕了,雖然心裡這麼想,但是我並沒有反抗。
等我見到他們老大,真的想高呼一聲,貴圈真小。
他們的老大竟然就是跟我打過架的黃毛,看著黃毛一頭金絲風中搖曳,綠毛一頭炸毛綠迎風起舞,莫名的很有喜感,我早該想到的,畢竟人以群分嘛。
黃毛看著我也嚇了一跳,眼睛瞪得大大的,騰的一下從凳子上坐了起來,吃驚地看著我:「冉成,你……你不是退學了嗎?」
見是黃毛,我也沒那麼緊張了,畢竟打過兩次的交情了,我直接坐到了黃毛一邊的椅子上。
黃毛還沒說什麼,其他的小混混倒是跳了起來:「老大,讓我替你收拾這小子。」
說著竟還擼著袖子就要過來,黃毛皺了皺眉,中氣十足地喊了一聲:「出去!」
小混混悻悻地退下了。
黃毛又擺了擺手示意其他人出去。
我挑眉看著黃毛,這廝對待手下還挺有威嚴的嘛。
「你來幹什麼?」黃毛皺了皺眉,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十分不耐煩:「你退學的事情跟老子沒關係。」
「老子打了三次架就被開除了,兩次都你跟你打的。」我揚了揚眉,壓低了聲音,聽起來威脅的意味挺濃:「你說老子退學跟你有沒有關係?」
「第一次是你小子找死,得罪了人,第二次是你小子心情不好,拿老子撒氣。」黃毛面色冷冷的,看不出喜怒,大概是想到了什麼,過了會又開口:「說吧,你想幹什麼?」
黃毛還挺聰明啊,我勾了勾嘴角,最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想了想,我也不賣關子了,直接開口:「你在找什麼人?」
聽我這麼說,黃毛突然轉過頭,死死地盯著我,面色陰沉,連他頭上的黃毛都不能改變他現在陰沉的氣質,彷彿要吃了我一樣,表情很是不耐煩:「你知道什麼?」
「你說呢?」我淡淡地回了一句,真當我傻呢,小爺我可是被嚇大的,這點伎倆在我這根本就不夠看的。
「呼」黃毛直接揮拳打了過來,我稍偏了偏身子,以手為掌越過了黃毛的拳頭,握住了黃毛的手脖,往前一推,目光冷冷地盯著黃毛:「別衝動。」
「兄弟我被退學了沒地方可干,來找哥哥混口飯吃而已,哥哥這麼做可就不對了,還有每次見面都打架不好。」我鬆開黃毛的手,又補充了一句:「怎麼,哥哥看不上弟弟?」
黃毛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最後冷哼了一聲,忿忿地坐下了,陰陽怪氣地開口:「你的哥哥,我還當不起。」
我當即也炸了,黃毛在這扭扭捏捏做什麼呢:「老子都被你弄退學了,你來賞老子口飯吃,不行啊!」
黃毛將手放到頭上,揉著頭髮把頭低了下去,突然又抬起頭,喊了一句:「上面下令要找個人,這都特么的幾天了,還一點頭緒都沒有。」
上面?看來黃毛不是老大,也是黑幫大哥混到這份上乾脆買塊豆腐撞死算了。
看那頭黃黃的亂毛,黃毛終於鬆口了,我心裡一喜,面上還是淡淡的:「找誰?長什麼樣子?」
黃毛一驚,愣了會,後來乾脆破罐破摔了,咬著牙開口:「我怎麼知道?上面說不能打草驚蛇,還限令儘快找人。」
「我特么的連對方長什麼樣都不知道,怎麼找?還不能驚動道上的人,黑道白道都不能驚動,這都已經第四天了,這日子真特么不是人過的。」黃毛好像找到了發泄的契機,開口滔滔不絕。
不過我沒有心情聽他抱怨,我冷冷地打斷他:「找誰?」
「小公主。」黃毛皺了皺眉,又補充了一句:「小公主應該也就高中的年紀,這幾天就一直在找學生來問。」
怪不得那幾個混混還要給我捆綁戴眼罩的,但是這算悄悄找人吧,我輕輕嘆了口氣,不知道黃毛怎麼傳達的命令,到下面執行的時候卻變成了這個樣子。
想了想,我還是開口:「別去學校找人了。」
黃毛愣了愣,顯然不明白,我皺了皺眉,不耐煩地開口:「老子就是那個學校的,從來沒聽說過什麼小公主。」
小公主是誰,我從黃毛那裡離開的時候,心裡已經有了答案,只是我還不太確定,就算我確定,我暫時也沒有告訴黃毛的打算,智障手下真的傷不起。
見時間還早,我又抽空去了一趟小衚衕,刀疤李守著小姑娘,袋子里是一大包食物,一切都很平靜,看來刀疤李近期沒有動手的打算,想到這裡,我放心了,將我的腳印掩去,離開了。
眼下天還沒亮,我實在不想回租住的地方聽隔壁那對小情侶深度交流,這麼幾天我都已經摸清規律了,那妹子似乎還有點欲求不滿,那男人一次堅持的時間又不夠長,所以那妹妹乾脆在次數上取勝,晚上和白天幾乎都在折騰。
想了想,我還是去找李小勇吧,順便聽聽他要跟我說什麼。
我到學校的時候,天剛蒙蒙亮,校園裡已經開始有三三兩兩的身影了,竟然還有抱著書往教室跑的。
我皺了皺眉,閃身到一條小路,跑什麼跑,又不會遲到,還真是學霸的世界。
「然然,你把那個小木人送我好不好?」
前面兩個女生在並排坐著,各自腿上攤著一本書,似乎是在晨讀。
我愣了愣,想起來,王妙然似乎學習挺好的。
王妙然渾然不在意地說:「在教室,回去你自己拿。」
「啊?」那女生顯然也沒想到:「你,你不心疼嗎?」
「心疼?」王妙然的眼睛都沒離開書本,淡淡地回了一句:「我正不知道怎麼處理呢?給你正好,你不要我就丟了。」
我咬了咬牙,怎麼也沒想到自己花了幾天時間刻好,滿心歡喜送出的禮物人根本就不想要。
「別,我要我要。」過了會,那女生又抬起頭,看著王妙然:「你不是喜歡冉成嗎?」
王妙然的視線終於離開了課本,冷哼一聲:「喜歡?我怎麼可能真的看上他一鄉下來的窮酸小子,只是你也知道李帥纏的我實在沒辦法了,我想他一個鄉下來的,用用也沒什麼關係吧,我只是用冉成擺脫他而已!當眾表白也是便宜他了。」
這個賤人,也是我傻,人不過拋出個甜棗哄我利用我,我竟然還傻乎乎地上鉤了,枉我費盡心思的討人歡心,雙手奉上禮物人連要都不想要。
冷靜冷靜,我雙拳緊握,慢慢將急促的呼吸平穩下來。
好像又想到了什麼,王妙然甩了甩頭髮,對著女生翻了個白眼,一臉嫌棄,傲慢的說道:「誰知道他這麼沒用,這麼快就退學了。」
我所感激的不過是一場利用罷了,什麼禮物,什麼當眾表白,也就我才會當真吧,想想也是,人王妙然是誰啊,那是一中的校花啊,眼瞎了才會看得上我,鄉下來的窮酸小子。
此刻,我緊緊地握著拳,胸腔充滿了怒火,我都不敢相信我所聽到的是竟然是王妙然說的,看她那無所謂的神態,自明清高,還真當自己是朵花了,看著王妙然那張臉,我很想上去問問,她當初是怎樣落落大方當著全校的面跟我這個1窮酸小子表白的。
媽的,雞都比她有節操,全世界都欠她一塊奧斯卡獎牌。
我推開李小勇的門的時候,李小勇正從裡面出來。
「成子,你小子怎麼了?」李小勇抓著我的胳膊,很用力,似乎擔心我會倒:「被人打了?」
我沒說話,任由李小勇扶著我的胳膊進去。
李小勇將書包丟在了一旁,上下打量我。
我被他看得渾身發毛,都開始擔心自己臉上有東西了,我看了他一眼:「你不去上課了?」
「還上個毛!你這魂都不知道讓誰勾走了。」李小勇將手往後一背,躺在床上看著我:「說吧,哪個妖精幹的?」
不得不佩服李小勇的用詞,雖然出發點是錯的,可是魂丟了這詞用來形容我,還真是意外的合適。
我定定地看著李小勇,開口:「小勇,幫我做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