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裡拿著剛剛嗆到我的女士煙,它看起來比一般的香煙要小些,但是味道卻是相似的,見瑩姐沒有回頭的意思,我輕輕將煙頭放在嘴裡,慢慢吸了一口氣,我感到一股氣緩緩流入了我的口中,一圈之後,我慢慢地將嘴裡的煙吐出。
我學著想像瑩姐一樣吐出個漂亮的煙圈,可是那團氣怎麼也不聽使喚,一出口便四散離去。
我一急竟然又嗆了一下,瑩姐聽到動靜,似乎是想給我點面子,沒有回頭,只是輕輕地說,「急不得,慢慢來。」
我撫著胸口,給自己順了順氣,沒人能一口氣吃個胖子,當下也不再糾結煙圈的事了,老實地跟在瑩姐的身後。
我今年剛量的身高是一米八,小嫂子都堪堪只到我的肩膀,瑩姐看起來略高些,看起來有應該有一米六五,但是我看瑩姐走在前面,顯得瘦弱渺小。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今天的瑩姐格外安靜,雖然她在說話在笑,但給人的感覺卻很悲傷。
天已經擦黑,街上的人卻越來越多了,李小勇說一到晚上,街上的人就分兩種,一種是著急往家裡趕的,一種是著急從家裡面往外面趕的。
眼下這情況看起來,明顯是第二種人更多一點。
走在前面的瑩姐身子頓了頓,又快步走了過去。
我急忙跟過去,就看見洪興坐在吧台前正在喂一個妹子喝酒。
我認出那是新來的大學生,不知道真名叫什麼,在這裡陪酒好像用的是樂樂。
瑩姐把KTV的生意經營的有模有樣,不但是唱歌娛樂的地方,也發展酒吧餐飲等副業。
一樓做酒吧,二樓才是KTV,三樓則是瑩姐和員工辦公的地方。
「你不是叫樂樂嗎?」我看見洪興的手慢慢爬上了樂樂的胸口,「那就讓我樂一了吧。」
我看到樂樂胸前兩抹渾圓在洪興的手下變成和各種形狀。
樂樂剛來,怕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還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樂樂當下害羞得漲紅了臉,大大的眼睛里水汽瀰漫,但是好像是清楚洪興的背景,雙手也只是敢輕輕地將洪興往外推,連反抗都不敢使勁。
我感覺胸口悶悶的,像是憋了一口氣出不來,我又想到了年級主任的公子和一個妹子在小樹林里抱在一起的景象。
李帥好歹知道給妹子留點臉面,選的是黑燈瞎火的小樹林,這洪興竟然敢在大庭廣眾之下這樣干。
「夠了!」瑩姐聲音不大,卻很洪亮,像是壓抑著怒氣。
我離瑩姐最近,能看到她在喊出這句話的時候身體劇烈抖動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洪興聽到瑩姐的聲音,倒是很快就放開了樂樂。
樂樂剛被放開,就急急地往後退了一步,退完又發覺自己做的不對,一臉驚恐地盯著洪興。
洪興竟然破天荒地沒有為難她,只是勾了勾嘴角,「既然排骨雞湯都上來了,誰還特么惦記清粥小菜。」
洪興大體是覺得在KTV沒人能治得了他,說話也越發放肆,瑩姐雖然什麼反應都沒有,我卻能感受到在洪興剛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瑩姐的肩膀抖動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洪興徑直地走到瑩姐面前,輕輕一抬手,似乎想勾瑩姐的小巴,瑩姐卻上前一步,直接握住了洪興的手,「洪老闆,有事我們樓上說。」
瑩姐對洪興一直都是冷冰冰的,何曾對洪興這麼客氣過,洪興當下也是一愣,隨即握住了瑩姐的白嫩的小手,「怎麼?終於想通了?」
我不知道洪興是什麼身份,只知道他似乎有錢有勢的樣子,上回他帶來的那個討人厭的KTV老闆也是一副趾高氣昂我最有錢的傻樣子,真不知道他KTV的生意怎麼做的。
洪興的胳膊朝著瑩姐伸了過來,幸好瑩姐早有準備,加快了步伐,拉開了和洪興之間的距離。
洪興的願望落空,倒也沒惱,走到我身邊的時候,竟然還邪惡地勾了勾嘴角,「小妖精,等到了房間……」
說完洪興就張開大口邪惡地笑了起來,我看到他碩大的牙齒上布著一層黑色的雜質,嘴裡散發著惡臭。
熏得我一陣噁心,特別想上前推開洪興。
這時洪興也看到了我,似乎是想起來前兩次的不愉快,洪興朝我嘲諷地笑了笑。
我一惱就要上前,卻被身後的人扯住了衣服,我回頭一看,是會所里一個陪酒生,好像是叫閱閱來著。
我來這裡幾天,也漸漸摸清了一些情況,陪酒的多是妹子,越是清純可愛的大學生,越是收入高,之所以注意到閱閱,因為他是KTV裡面唯一一個男陪酒生。我曾猜測男的來陪酒收入一定不高,可是我雖然不知道閱閱的確切收入,卻能感受到他做這一行的收入不低。
閱閱朝我使了使眼色,大意是別讓瑩姐為難。
我何嘗不知道這樣會讓瑩姐為難,可是就看著瑩姐被那孫子上下其手,我做不到!
被閱閱一攔,我再看過去的時候,瑩姐和洪興已經上了樓梯了。
借著燈光我能看到洪興將咸豬手放到了瑩姐的屁股上,我的心裡一下子就著,掙脫閱閱,就要往上沖。
「你衝上去能做什麼?」
閱閱的聲音不大,卻足以使我停下了腳步。
說實話,我有些忌憚閱閱,他不說話的時候很安靜,說話的時候卻又壓迫感很強,小嫂子說這樣的人將來是要成大事的。
我不管閱閱將來能不能成事,能成什麼事,我忌憚他只是因為我不清楚他跟瑩姐的關係。
陪酒的幾乎都是女的,閱閱一個男的在裡面卻也能活的如魚得水,我不知道這是不是瑩姐的意思,因此對閱閱也就多了幾分客氣。
我不甘心地往樓上看了一眼,樓梯上已經沒有了瑩姐的身影,約莫是已經到了瑩姐的辦公室了。
斜斜地倚在樓梯上,是啊,我衝上去能做什麼呢?
現在就算是洪興站在我面前,我也不一定敢上去打他。
小嫂子說過,當你打不過一個人的時候,適當示弱或許能少吃點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