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二章 神秘的東邊小屋
在接下來的幾天,我一直在安心的養傷,而閻魔愛每天都會親自上山採藥,並且將很多種藥草混合在一起,做成那種特質的藥草塗抹在我的傷口上。
經過她的照料,我小腹上的那一個貫穿性的刀傷以非常快的速度在癒合,整個人的氣色也一天比一天好。
好久都沒有落得這般清閑,我倒是覺得挺好的,但是李仙兒這個丫頭一向喜歡東奔西跑,現在突然被困在這裡,可以說渾身不自在,這一點,從她的臉上的表情就可以完全看的出來。
最後,實在是把她逼急了,沒事就跑到西邊那聳立著一座水車的河裡摸魚抓蝦,要麼就是上周邊的山上去找尋野果子,兩天下去,這附近就被她轉了個遍。
閻魔愛所居住的這片區域,和人類的世界完全不在一個位面,空間也不大,僅僅就是這幾間小屋和一個院落,還有周圍那環繞著的幾座大山。站在那大山頂端朝著外面望去,便是一片黑暗,什麼都沒有。
時間一天天飛快的過去,轉眼間距離十五月圓之夜只剩下三天。
就在我將纏繞在腰上的繃帶解開來的時候,一旁的閻魔愛看著我,那一雙紅色的眸子里,雖然波瀾不驚,可是卻說了一句能夠體現她內心中驚訝的話。
「原本以為你會需要很長的時間恢復,可沒想到這才短短几日,你的傷口就已經癒合了,你真的是個平凡的人類嗎?」
我咧嘴笑了一笑,隨手將繃帶扔在一旁,說道:「沒錯,我確實是一個平凡的人類,但是我確實平凡的人類之中最不平常的那個!所以啊,你不要拿尋常的目光來看我,在我身上有著無限的可能,這其中也包括三日之後我會親手斬下天照的狗頭!」
聽著我這番慷慨激昂的話語,閻魔愛搖了搖頭,只說了三個字:「我不信。」
「切,愛信不信。三天之後你就好好看著吧,現在我的傷已經好了,體內那澎湃洶湧的靈力又回來了,可以說是巔峰狀態,我很有信心和天照再戰一場。」
正在這個時候,那身後的屋子中又傳來了一聲郵件到達的提醒音,看來又一份怨恨找上門來,閻魔愛的工作又來了。
閻魔愛在觀看了郵件之後便站起身來,經過我的身旁,踩著那幾道台階來到院子里。她手下的妖怪輪入道也已經在一片火海之中變成了一輛馬車,恭候著她。
閻魔愛來到輪入道身旁,忽然停下腳步,轉頭看了我一眼,淡淡的問了一句:「要來嗎?」
我微微愣了一愣,一時沒反應過來她這話是什麼意思,隨後我突然想到,她這就是在問我要不要再跟她一起去觀摩她的工作。
想到之前那個黃毛臨死前被虐待成了那般模樣,簡直是血腥無比,駭人聽聞。除非我有神經病,我才願意跟她看這個。
於是我連忙搖了搖頭說道:「不不不,我不去了。我突然感到今天身體有些不舒服,你一個人去吧,祝你好運,一路順風。」
見到我不肯去,閻魔愛也沒有多說,轉過身去就上了馬車,坐在了那重重紗幔之中。
下一秒,輪入道發出了一聲沉悶的低吼,載著閻魔愛飛上了天空之上,朝著東方而去。
直到那輛天穹之上的馬車徹底消失在我的眼前,這才收回了目光。於是我把滅神刀拿了出來,認真仔細的擦拭著。
正在這個時候,身後的房屋之中,突然傳來了李仙的一聲尖叫。那尖叫聽起來十分的驚駭,把我嚇了一跳。手腕一抖,差點兒讓那刀刃劃開了我的手指。
我連忙回頭一看,發現李仙兒連滾帶爬的從那房屋之中跑了出來,接著雙腿一軟,直接癱倒在我的面前。
見到這丫頭要摔倒,我飛快地反應了過來,連忙伸手將她扶住,接著她整個身子就如同失去力氣一般,在我的懷抱之中,癱倒在了走廊地板之上。
結果,還沒等我去問,她就指著那東邊的屋子,口齒不清的驚恐叫著:「她……她.……她.……」
我沒有想到這李仙兒居然趁著我不注意,偷偷地溜進了那房屋之中。
閻魔愛可是多次強調讓我們千萬不要進去,可這丫頭就是不聽話,好奇心怎麼這麼重呢?這下好了吧,居然被嚇成這樣。
我望著那臉色被嚇得慘白如紙的李仙兒,循著她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只見在那東邊的屋子之中,透過那窗戶紙,依舊是那一個神秘的老婦人坐在紡紗機之前靜靜的紡紗,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我已經來不及責怪她不應該擅闖別人的屋子,見到她已經這副模樣,連忙搖了搖她的肩膀問道:「你怎麼了,你看見什麼了,把你嚇成這樣?見鬼啦?」
被我這麼一問,李仙兒頓時嚇得身子都顫抖了一下,接著她也不敢多說,就連坐在這走廊之中,都覺得有些害怕。
於是,她突然伸出小手一把將我推開,一溜煙朝著那西邊的小河跑了過去。
一旁的稻荷神和金魚姬見到這裡,臉上也都浮現出了幾分茫然,不過見到李仙兒這個樣子終究還是有些不放心,於是都追了過去。
我面色凝重的抬起目光朝著那正在紡紗的老婦人看了一眼。
不知為何,這個老婦人給我的感覺一直都是有些詭異和陰森,就連我我不敢有進屋去看一眼的念頭。我沒想到,李仙兒這個死丫頭,居然這麼大膽!
正在這時,只見老白驚慌失措的從那山上一溜煙跑了下來,慌慌張張來到院子里。
他先是看了一眼那坐在小河邊被金魚姬和稻荷神圍起來的李仙兒,接著又看了看我,茫然問道:「葉兄,我剛才在山上聽到仙兒叫了一聲,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就趕緊過來了。這到底是怎麼了?」
我不敢就在這走廊上說話,擔心被那個紡紗的老婦人聽到。於是我走下了走廊的台階,來到了大院子中的彼岸花花叢之中,招了招手,示意老白過來。
老白走過來之後,疑惑道:「葉兄,你到底是怎麼啦,還搞得神神秘秘的,有什麼話不能說嗎?」
我抬起手來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接著一把攬著老白的肩膀在他的耳邊小聲說道:「噓!小點聲,告訴你,東邊屋子裡的那個紡紗的老婦人有古怪!」
聽我這麼一說,老白那臉上的疑惑之色就更重了,他問道:「有什麼古怪,你且說說看?」
我輕咳了一聲,接著壓低了聲音道:「之前我就一直覺得那老婦人有問題,可是我從來就沒有進去看過,也沒有和她說過話。再加上閻魔愛提醒過,讓我們千萬別進去。」
頓了頓,我接著道:「你知道么,就在剛才,李仙兒那死丫頭趁著我不注意溜進去了,結果她就驚恐地叫了一聲,出來之後臉色煞白,問她什麼她都不說。我不知道她看見了什麼,居然給嚇成這樣。」
說完,我指了指河邊說道:「你看,現在還蹲在那裡哭呢,你要不過去安慰安慰她,順帶問一問?」
老白越聽越緊張,抬頭看了一眼那東邊屋子,接著又看了看那河邊的李仙兒,就朝著河邊走了過去。
我心裡也非常疑惑,雖然我問李仙兒她不說,可老白是她的暗戀對象啊,平日里一口一個白大哥的叫著,有老白去問,或許她就會說了呢?想到這裡,我也跟在老白身後。
當我們來到河邊之後,便見到了那金魚姬和稻荷神二女臉上全是茫然和無奈之色,只聽金魚姬說道:「除妖師大人,你們的同伴究竟是怎麼了呢?不管我們問什麼,如何安慰,她都只是哭,這實在是太奇怪了,難道是中邪了不成?」
老白蹲了下來,拍了拍李仙兒那單薄的肩膀,結果只見李仙兒嬌軀微微一顫,將小臉埋在自己的膝蓋間,身體顫抖不止,看起來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老白擔憂的問道:「仙兒,你怎麼了?」
即便是面對老白的詢問,李仙兒仍舊將小腦袋埋在膝蓋間不肯抬起頭來,也不說任何話,一直發出斷斷續續的哭泣聲,誰都勸不住。
一旁的我見到這裡更是心急如焚,也蹲在她面前說道:「李仙兒,先別哭了,穩住情緒好不好?」
結果她仍舊不理我,這時,老白抬起手來,用他那寬厚的手掌輕輕的撫摸著她的小腦袋,語調中溫柔無限的說道:「仙兒,你先別哭了,聽話。來,抬起頭來看著我。」
不愧是老白,之前不管我怎麼說,李仙兒都不為所動。結果現在他這話一說,她立刻就緩緩的抬起了小臉,那俏麗的小臉上掛滿了淚痕,睫毛都濕漉漉的,眨巴眨巴看起來十分可憐。
老白望著她那水波流轉的眸子,面色凝重的問道:「仙兒,告訴我,之前你進了東邊的房屋了是嗎?」
李仙兒沉吟片刻,點了點頭。見到這裡,我和老白相視一眼,我朝著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接著問。
於是老白就繼續問道:「你在那個屋子裡看見了什麼?是看見了那個一直在紡紗的老婦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