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老樹妖
那個白澤，究竟是什麼人？他又為什麼要差這個叫做小黑的傢伙特意送信過來？這信中究竟會說些什麼呢？是宣戰嗎？
我站在洞府門口，目送著那個嘴上總是掛著討厭的笑容的小哥，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我的眼前，我才回過神來，撕開了那信箋的封口，將裡面的信紙抽了出來。
我緩緩的將信紙展開，左右的王敏與孟婆也都跟我一樣疑惑，所以她們也湊了過來，想要一看究竟。
出乎我的意料，那信里並沒有什麼宣戰之意，也不是什麼挑戰書，更不是找我喝茶敘舊。紙上，只有一句話。
「明日入夜，請來妖怪之山一見-——白澤。」
他讓我明天夜裡，去妖怪之山見面？為什麼要和我見面？那妖怪之山，又是什麼地方？
原本以為，看到信里的內容，就能解開我所有的疑惑。可結果還真是令人失望，看了這信，不但沒有解開心頭之疑惑，反而讓我更加摸不著頭腦了。
王敏與孟婆看了那信長的這一句話，面面相覷，和我一樣一頭霧水。
我看了一眼身旁的孟婆，她是地府的人，對靈魂妖怪之類的，可謂是專業級別的存在。於是我問她道：「老婆，你見多識廣，你知不知道，這個叫妖怪之山的地方，是什麼？」
孟婆想了半晌，最終還是搖了搖頭：「妖怪之山.……我從來沒有聽說過。」
我又問她道：「我覺得吧，這信中讓我們去一個叫做妖怪之山的地方，那麼從這座山的名字聽起來，必然是妖怪居住的山。這個叫白澤的傢伙，也一定是妖怪。那麼白澤又是什麼來頭呢？你久居地府，就沒有聽說過，有什麼妖怪的名字，叫做白澤呢？」
孟婆面色茫然，還是搖頭：「沒有，這個世上的妖怪我基本都知道，可唯獨沒聽說過有叫白澤的。」
我有些鬱悶，見我愁容滿面，孟婆有些內疚，伸出素白的小手擁住我的胳膊，歉意的說道：「對不起，葉子，我沒能幫上你的忙。」
我見她一臉愧疚的模樣，頓時大感心疼，抬手在她那可愛的小鼻子上颳了一下，說道：「傻瓜，我就是隨便問問你而已，你不知道，我又怎麼會怪你呢。」
想了想，算了，既然現在什麼線索都沒有，那麼索性，就不去胡思亂想了。今天我們都累了，眼下要做的就是，好好睡一覺，然後，一切等到明天晚上去了那妖怪之山，一切就都真相大白了。
睡了整整一夜之後，第二天，我們仍舊朝著山裡進發。這次，我們每殺一個妖怪之前，就會問一句，你知不知道妖怪之山在什麼地方？
而那些低等級的妖怪，完全聽不懂人類的話，所以一臉茫然，我二話不說就是一刀。遇到下一個妖怪，又問了同樣的問題，還是不說，我便又是一刀，一路上一直問，一直殺，直殺到了山林深處，一路上是鬼哭狼嚎，腥風血雨。
整整殺了一天，又和很多從來沒有見過的妖怪戰鬥了，我突然感覺，自己的天地造化玄功已經越來越充沛，它們在體內蠢蠢欲動，彷彿已經累積到了瓶頸。
這讓我非常的欣喜，我說了之後，王敏與孟婆也紛紛替我高興。現在，只差一個契機，一個突破的契機。如果順利的突破成功，那麼我就踏入了天地造化玄功的第三層，功力就能得到一個質的飛躍！
轉眼間，一天很快過去，就在那森林的深處，我們遇到了一個樹妖。那個樹妖是一顆參天大樹，樹榦十分的粗壯，就算是四個壯漢站在下面合抱，也無法完全抱住。
雖然這棵樹很粗，但是並沒有那種枝繁葉茂的景象。相反，樹枝之上，只有一些稀稀落落的樹葉，即使現在是春天，樹葉也泛著點點淡黃。那樹榦之上，長著一張蒼老的人臉，眼睛的位置，是兩個拳頭大小的樹洞。看起來，這是一顆千年古木了。
我與孟婆王敏三人站在了這樹妖的面前，樹妖察覺到了我們的到來，枝頭微微的一陣晃動，隨即，那兩顆拳頭大小的樹洞中，泛著點點有藍色的光，就像是突然睜開了眼睛一般。
還沒有等我說話，那樹妖卻先開口了。它的聲音聽起來十分蒼老，就像是一位年近古稀的老者一般，沙啞，低沉。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也知道你在做什麼。」
我一聽，嘿，有意思，莫非這棵老樹妖，有著讀懂人心的能力？
當下，我覺得十分有趣，便開口問道：「哦？你知道我在想什麼？那好，你來說說，現在，我腦子裡想的是什麼呢？」
樹妖沉默了片刻，那泛著幽藍光芒，樹洞一般的眼睛就那樣靜靜的看著我，開口說道：「你現在在想，我會不會知道妖怪之山在哪裡。」
我一愣，隨即大為驚奇，忙說道：「我去，你也太神了吧，你怎麼能讀懂我的心思呢？你是神仙嗎？」
樹妖自嘲說道：「咳咳.……我只不過是一棵活了三千年的老樹妖罷了，哪裡會是什麼神仙。你們看我身上的枝葉，明明是春季卻已經泛黃，我這老頭子，已經活不了多久的時日了。」
我抬頭看了一眼那些泛黃的斑駁樹葉，望著眼前這個垂暮的老樹妖，不知為何，心中卻湧出了一些唏噓之感。
樹妖見我臉上的悲傷表情，卻忽然笑了：「你們來到這個世界，一路上殺了多少妖怪，自己都數不清了吧？卻為何對我這個老樹妖，心生憐憫呢。」
被他這麼一問，我倒是也愣住了。不禁抬手摸了摸鼻子。說實話，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也許，在我的眼中，這個樹妖，我只是把它看做一個飽經風霜，風燭殘年的老者而已？
「我活了三千多年，這個世界之上，沒有我不知道的事情。你們想知道妖怪之山是嗎，我可以告訴你們。白澤的身份，我也可以告訴你們。但是，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們永遠不要知道。」
我問道：「為什麼永遠不要知道？」
樹妖頓了頓，這樣說道：「因為，那很危險。」
一旁的孟婆說道：「樹妖伯伯，我們不怕危險。這就是我們來到這個世界的目的，況且，是那個叫做白澤的人先找上我們的。想要逃避，是沒有用的。」
樹妖長嘆一口氣：「好吧，既然無法逃避，那我就告訴你們把，告訴你們，想要知道的一切。」
我說道：「那你先告訴我，這個白澤，究竟是什麼人。」
樹妖想了想，開始緩緩道來：「白澤，他不是人類，也不是妖怪，更不是鬼魂，他不屬於這個世界，他是比我們所有的生物，都高出一個等級的生物。」
我去，這麼牛逼？我嚇了一跳，一旁的孟婆沉吟片刻，說道：「難怪，既然不是人類，也不是妖怪，更不是鬼魂，那麼她就不屬於我們地府管。所以我才不知道有這麼一個傢伙存在。」
原來如此，這就說得通了。不過既然這個白澤這麼牛逼，那麼他究竟是什麼呢？
我這麼一問，樹妖道：「在那之前，我給你們說一個故事吧。」
於是，樹妖說了這麼一個故事。
在幾千年前的古代，那個時候，正是商朝。當時在位的皇帝，是商紂王。這個商紂王，酷愛打獵。
有一天，商紂王出巡邊塞，他發現邊塞的原始叢林之中，有很多的動物，於是便心癢難耐，帶著一群隨從，騎著快馬背著弓箭，便進入森林中行獵。
這森林之中人跡罕至，屬於邊塞地區，裡面的動物生息繁衍，從來沒有被人類打擾，所以非常的多。商紂王一路上彎弓搭箭，射中了許多獵物，收貨頗豐，如此盡興之下，當然是龍心大悅。可是他們走著走著，在森林中迷了路，整整被困在森林中兩天兩夜。
在此期間，他們茫無目的的四處尋找出路，不知不覺中，竟然越走越遠，不但沒有出去，反而踏入了森林中最深的地方。
在那裡，他們見到了漫山遍野的野花，那絕美的自然景觀可謂美不勝收。而在那花叢之中，他們發現了一頭美麗的野獸。
那野獸體型倒是和鹿差不多大小，但是通體雪白，有著鹿的身體，狐狸的腦袋，腦袋上還有一對羊角，頸上還有一圈十分華麗的七彩絨毛，絢麗無比。
在他棲身的地方，還隱隱出現了一道彩虹。
商紂王從來沒有見過這種野獸，問遍了身後的隨從，也無一人得知。
那頭美麗的野獸原本在睡覺，可是由於商紂王一群人的出現，頓時被驚醒了，於是他便踏著那道彩虹，想要走上天空。
商紂王當然不能讓他跑了，當即彎弓搭箭，那一箭，融入了他的帝王之氣，可謂是氣貫長虹，一箭射出，居然將那野獸腳下的彩虹射斷，那野獸便從天空之上掉了下來。
商紂王命令隨從用一張大網，將那頭美麗的野獸困了起來。忽然，那網中霞光大盛，直衝天際，幾乎照的眾人睜不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