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我同意了嗎?
回到別墅的時候,得知張小三一行人已經提前回來了。
好歹也是小學同學,我先去他們所在的房間詢問了一下,得知沒事之後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想著白天的事情。
且不說為什麼我會突然暈過去這件事情,但是從楊瑞麒的訴說中,我便發現了很大的問題。
如果我猜得不錯,搶走張任妻子的,應該就是李茂,可是若是他搶人是為了飼養成自己的鬼魂,那麼放著一個古代的名將不用,為什麼要搶走一具女屍呢?
這時我才發現,似乎自從接觸李茂以來,他的目的就是收集女屍,比如之前的張然,又或者從王敏那裡聽來的他搶走義骸的事情,也都是女性。
而且根據楊瑞麒的說法,按照張任反饋給她的信息,張任的妻子就一直在墓穴附近,根本沒有離開。
按道理來說,李茂搶走屍體之後,快速離開,然後找一個隱秘的地方,將女屍訓練成完全聽命於自己的飼鬼再出來豈不是更好?
那麼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墓穴里還有他需要的東西,可他之前卻沒有一併帶走,那麼就意味著那件東西他一時半會帶不走,或者他要的,就是墓穴本身。
越想,我便越覺得事情越來越複雜,李茂的目的好像變得越來越撲朔迷離,難以確定,難道他真的只是為了錢,而干這些傷天害理的事情?
半個小時之後,我不得不放棄了自己的猜想,因為越想下去,我便越發現自己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的事情,索性不去想好了。
而且目前來說,我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復活椿。
儘管她是式神,但我已經習慣了有她在身邊,而且我曾經答應過她,不再讓她嘗受死亡的滋味,如今卻沒能辦到,說不愧疚,那是不可能的。
這般想著,拿出落魂燈,從行李箱里取出一干所需要的事物,簡單的儀式過後,椿那張熟悉的面具再次出現在我的面前。
只是這一次,她卻不再像上次一樣,見到我便撲過來,而是出來之後,簡單地打了聲招呼,便兀自站在一旁,沉默起來。
起初我還以為她身體不適,隨後才發現自己的這個想法是多麼的可笑。
椿本來就是式神,相當於網路遊戲里的角色,每一次復活都是滿血滿藍,哪裡會有什麼不適?
那麼就只有一個原因,就是她不想理我。
想到此處,我不禁一點一點回憶起自己進來所做的事情,想從一些細節中找出自己會使她不高興的原因。
思來想去,卻沒發現自己沒有什麼地方得罪到她,無奈之下,之後主動一些,和她溝通:"椿……你在生氣嗎?"
"沒有。"冰冷的聲音傳來,雖然還是那個熟悉的聲音,但語氣卻變得冰冷至極,比之初見司馬飛燕的時候還猶有過之。
"那我有做錯什麼嗎?"
"沒有。"
"那你為什麼突然對我如此冷淡?"
"沒有。"
"那……"
"沒有。"
"……"
不管我問什麼,她的回答只有兩個字——沒有!
終於,我怒了,媽了個雞的,老子現在可是主人,你丫的這是什麼態度?
於是我用力地扳過她得肩膀,讓她直面這我,隨後看著她那張面具上巨大的獨眼,嚴肅認真地問道:"椿,你告訴我,我是不是做了什麼讓你不高興了?"
"沒有。"
"!"
奶奶滴,老子還不信治不了你了,我伸出左手,作勢要掀開她的面具,威脅道:"我告訴你啊,再不好好說話,我就把你的面具摘下來,以後都不許再戴。"
"你是主人,隨你便。"
"……"
好吧,我承認我徹底敗給了自己的式神,無力地坐在沙發上,看著面前直直杵在房間內的椿,無奈地說道:"好,既然你不願意說,那麼我現在命令你說,難道你想違抗命令嗎?"
"不敢。"她冷冷說道:"你我只是主人和式神之間的關係,以後還是保持這唯一的關係就好。"
"我操!"
我忍不住對她爆了一句粗口,心想這到底毛情況?
這個時候,門鈴突然響起,我狠狠瞪了椿一眼,隨後帶著一臉的不甘朝門口走去,這個時候已經是夜裡十二點多了,還有誰會來按門鈴?
"誰啊,這麼晚還……"
不得不說,男人在美女面前總是會語無倫次,而且還是一個冰山美人。
司馬飛燕!
"可以進去嗎?"她站在門口,用禮貌的語氣詢問道。
雖然我很想和這位冰美人發生一些什麼,特別是現在已經深夜,孤男孤女共處一室什麼的,想想都刺激。
但是,我已經有了王敏,屋裡還站著一個椿,就算要發生點什麼,那也不太可能啊。
於是我"義正言辭"地"拒絕"了她:"沒問題請進……"
無視掉我的卑躬屈膝,司馬飛燕直接踏著高挑的長腿扭著圓潤的翹臀走了進去,並且徑直走向衛生間,片刻之後,便從裡面傳出來洗澡的聲音。
尼瑪……
這簡直比看片還刺激。
試想一下,在一個吊絲的房間里,一位冰美人突然半夜三更敲開你的房門,然後二話不說,便在你的衛生間里洗澡,嘩嘩的水聲,簡直就是最強悍的刺激,很快,我坐在沙發上,小葉子很不爭氣地昂頭挺胸,立正敬禮了。
"我累了,先休息了。"
椿冷冷地看著這一幕,隨後突然說道。
說完這話,她整個人便消失不見,落魂燈閃亮了一下,又黯淡了下去,我知道,椿已經回到了落魂燈中。
本來我是想借著今晚的時間,好好和椿溝通一下,畢竟幾個月的相處,我已經習慣了她的存在,現在突然冷淡起來,動不動就是消失,躲回落魂燈中,心裡難免有種空落落的感覺。
可是隨著司馬飛燕的出現,這種計劃顯然是行不通了。
只是我想不明白,這個一看就像是仙女級別的冰美人,怎麼會突然跑到我的房間來,而且還在裡面洗澡?
要知道,這棟別墅,可是句容市周邊最豪華的別墅,而且不知道為什麼,許多有錢人有事沒事就喜歡來這裡,儘管偏僻,卻不顯冷清。
相對的,這棟別墅裡面的陳設也是絲毫不亞於五星級酒店,要說廁所堵了或者衛生間的水龍頭壞了之類的情況,基本是不會發生的。
也就是說,司馬飛燕這一奇怪的舉動,絕對不會只是因為自己的房間出現了故障所以來這裡洗澡這麼簡單。
再者說了,我們說到底,也只不過相互知道對方的名字而已,就連朋友都算不上,就算是她的房間出現了故障,要找地方洗澡,也絕對不可能是我這裡啊。
不是還有一個鍾英呢么?
好吧,退一萬步來講,即便連鍾英的房間也出現了故障,那麼她也該選擇張宇凡或者謝子豪才對啊。
事反常態必有妖!
這麼想著,我小腹上的那團邪火頓時熄滅,小葉子也萎了下去,坐在沙發上認真思考起來。
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然而事實證明,男人的理智在本能面前是顯得那麼的無力。
就在我認真思索著這件事的原因的時候,司馬飛燕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從洗手間走了出來,僅披著一件浴袍便站在我的面前,無數的春光傾斜,我差點沒亮瞎眼。
剛剛休息沒一會的小葉子頓時再次立正起來,而我整個人也突然變得呼吸有些急促,然後我聽到了她居高臨下地問道:"你洗了嗎?"
你洗了嗎?
我洗你妹啊,沒見老子的手受傷了么?不能沾水不知道啊?
不知為何,一股無名火騰地燃燒起來,隨後我突然變得極其冷靜,冷冷問道:"什麼意思?"
"就是你所想的那個意思。"她也冷冷回答道。
"我什麼都沒想。"
我索性將身子往後靠,任由小葉子在空中傲然佇立著,然後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仰頭看向她,說道:"你難道不知道,抬著頭說話,真的很不舒服嗎?"
或許是聽出了我語氣中暗藏的怒火,她眼裡微微一愣,目光緊縮,隨後又化作無數星辰散去,最終在我對面的沙發上坐下,認真說道:"對不起。"
我沒想到她竟然會這麼誠懇地道歉,一時間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到了最後,又將話題扯回了最初的那個問題:"你這……什麼意思?"
"我回家了一趟。"她看著我,幽幽說道:"我告訴他們,我敗給你了……所以……你覺得我什麼意思?"
我起初不太明白,不過旋即想到我們之所以認識,是因為她的一個無聊的誓言。
於是我被鎖在了困陣之中,出來后卻昏迷了半個月,便知道她嘴裡的"他們"應該指的是司馬家族裡的長輩還有那些當初見證她諾言的陰陽師們,同時也明白了她現在的做法。
但是明白不代表苟同,我冷笑著,平靜說道:"所以呢?"
顯然她沒想到我會這麼問,微微一怔,隨後臉上露出好看的笑容,不過我知道,那笑容里,自嘲的成分居多,只聽得她輕輕笑道:"所以,現在我是你的妻子了。"
"你說你是我的妻子?"我玩味看著她,從沙發上坐立起來,看著她,沉聲問道:"我同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