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蹊蹺
憐惜咬著嘴唇沉默不語。
如同大多數人一樣,她只知道瀾之初是皇帝的私生子,卻不知道背後的緣由,皇帝當然不會讓人知道他背棄忘義的事,所以這一切鮮少有人知情。
大家只知道瀾之初是皇帝早年的一個私生子,也不會有人去查問,免得惹皇帝不痛快,而暗地裡查的,也沒那麼大本事查出來。
皇帝既不能拒認瀾之初,又不想昭告天下細說他的來歷而將他認入宮中,所以才會那麼怪異的出了個公子府。
這樣說來,他確實不需要她做棋子,那又是為什麼,他會說出那樣的話來?
「他到底說了什麼?」牧安然忍不住問到。
「他說,我只能是他的……玩物。」憐惜忍了忍,還是說到,「只能在他胯下承歡。」
牧安然一愣,眉毛頓時豎了起來,向來溫雅的他也忍不住大罵到,「這個蠢貨!」
真不知道瀾之初腦子是不是被門板夾了?竟說出這樣的話來!怪不得憐惜哭得如此傷心,對一個女子說這樣的話,那不是羞辱人嗎?
瀾之初為什麼會說出這樣過分的話?牧安然皺眉,又問到,「你做了什麼令他不可接受的事嗎?」
「我沒做什麼啊!」憐惜委屈的說到,「我不過是在令安歌的府上洗了個澡。」
牧安然頭疼的按了按眉毛,終於理解了師傅以前曾經說過的『代溝』。
「憐惜,洗澡這個事,在你們那也許並沒什麼大不了。」牧安然斟酌著,挑最簡單理解的話說到,「在這裡,搞不好可是要……浸豬籠的。」
什麼?!憐惜瞪大眼睛,瞬間無語。
「你無緣無故的,在令安歌那裡洗什麼澡?」牧安然問。
「我一身污泥,當然要洗啊。」憐惜愣愣的說著,將洗髓丹的事都說了出來。
帘子后倚靠在柱子上的瀾之初聽著憐惜的話,內心漸漸的湧起一陣後悔。
她在拿著仙丹的時候還想著他,而他卻做了什麼?
簡直禽獸不如!
這一刻,瀾之初簡直無法原諒自己,愧疚如滔滔江水,瞬間把他淹沒。
「還有,我哥哥……可能還在……」憐惜不確定的說到。
「什麼?!」牧安然震驚的站了起來,就連靠在柱子上的瀾之初也猛然站直。
「你知道上古神木,梧桐神木嗎?那是一種可以重塑真身的神木。人死的時候抱著神木,就有可能再生。」憐惜簡單的說到。
看著牧安然難以置信的神色,憐惜又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她一個現代人,竟也相信這些東西。
可是用了洗髓丹之後,憐惜又不得不相信,而且在她心裡,她更願意相信這些是真的。
「你是說,師傅的魂魄寄存在了梧桐神木里,有可能會再重塑真身?」好一會牧安然才問到。
「對,哥哥墜崖的時候就背著梧桐神木,而梧桐神木現在就在令安歌手裡……」憐惜將在令府里遇到的一切以及和令安歌的交易說了出來。
「我給他半顆洗髓丹,幫他啟動九轉大陣,他答應我在他當上皇帝的時候把梧桐神木給我。」憐惜說到。
瀾之初聽到這裡,蹙著眉,眼神變得犀利,他一直奇怪憐零當時為什麼背著那跟木頭,原來竟是梧桐神木。
他現在也明白了,在令府的時候,憐惜為什麼維護著令安歌,不讓他取令安歌性命,原來是因為梧桐神木。
現在聽憐惜說了這事之後,瀾之初又想起憐零墜崖前他腳邊的那一小波揚塵,便覺得憐零墜崖的事更是蹊蹺。
說不定,這一切都和令安歌有脫不開的干係。
雖然那時候令安歌還不知道玉面狐就是他,但是以令安歌的城府,無論什麼時候,都不會把他自己置於有可能的危機之中,或許這就是他一直以來不暴露的緣由。
「我覺得,師傅的死跟師兄應該沒有關係,或許這些都是令安歌的陰謀。」瀾之初正想著,卻聽牧安然說出了他心中所想。
「什麼意思?」憐惜皺眉問道。
「你說的隱匿陣里的那個女子,她說師傅是為了養魂木接了暗殺玉面狐的任務。」牧安然踱了兩步,腦子迅速轉動。
「而令安歌又拿出梧桐神木,請師傅布置九轉大陣。兩段神木,都出現得那麼巧,又都是和師傅交易,拿著養魂木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擁有梧桐神木的人。」牧安然說到。
「也就是說,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令安歌?」經過牧安然這樣一分析,憐惜也想到了這一層,「是他拿養魂木和梧桐神木和哥哥交易,讓哥哥為他布置九轉大陣和暗殺玉面狐?」憐惜問到。
「對,如果令安歌一直以來就有霸佔天下的野心,那盤橫在南河流域的霸主無上尊,就是阻擋他腳步的一個攔路石。」牧安然說到。
「令安歌這人城府極深,輕易不會讓自己陷入危局之中。那他隱藏真實身份去請師傅暗殺玉面狐也是說得過去的。」
如果兩段神木都是真的神木的話,那師傅和令安歌的交易,恐怕不僅僅是布置九轉大陣和暗殺玉面狐那麼簡單。
牧安然想起泄露的木盒,令安歌布置在暗零的眼線甄玉平,還有『零』字令牌出現那時候的神秘黑衣人。
所以,交易的內容,或者令安歌算計的東西,應該沒有他們現在猜測的那麼簡單。
「這件事我會去調查。」牧安然說到,「我覺得師傅的墜崖,不一定跟師兄有關,也許背後設計這一切的就是令安歌。」
憐惜嗯了一聲,眉頭還微微蹙著。
「所以,你不要和師兄置氣了。」牧安然說到。
憐惜沉默了一會,說到,「雖然哥哥的墜崖可能與瀾之初無關,可是他畢竟也是間接傷了哥哥的人。」
如果不是那一劍,哥哥可能也不會墜崖,也許現在,她已經和哥哥團圓了。
「可是師傅也打了師兄一掌啊。」牧安然無奈,其實她也明白了這個道理,可是畢竟不能完全釋懷。
畢竟正是因為這樣,師傅才墜崖而亡的,怎麼能強求她一下子便能接受?
瀾之初也明白了這個道理,知道憐惜內心的彆扭,正是這樣,他更不可能再放任她離開。
想到這裡,瀾之初面色無波的從帘子後走了出來。
憐惜看到瀾之初進來,哼了一聲轉過頭去。
即使他不是把她當做棋子,也許跟哥哥墜崖的事也沒有直接關係,但是說出那樣的話也是不可原諒的。
【作者題外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