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疑點重重
「所以我體內一開始就有一個紫府,而不是丹田,就是這個原因?」憐惜問道。
女子點頭,「武功修成丹田,仙路修成紫府,丹田能否變成紫府,是仙與武最初的分水嶺。」
「這麼說我現在是仙了?」憐惜不禁覺得有些滑稽,指著自己的鼻子,要不是氣氛太嚴肅,就要笑場了。
「你以為仙是那麼容易成的?」女子無語的說道,「凡人要經過一段漫長的修鍊,結出元嬰,元靈化身,歷經劫變,遭遇天雷……即便這些都度過了,或許百萬年也成不了仙……」
憐惜糊裡糊塗,索性不再發問。
「罷了……」女子見憐惜迷惑的樣子,也不再多言,「反正如今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了修仙者的存在,更別說仙了。你們現在修鍊的天星和束月心法,不過也就算是比凡塵高級一點的武修心法罷了。」
「你不是嗎?」憐惜雖然迷糊,但是知道女子還存在一絲元魂還能活著的,絕對不是簡單的人。
「如今我活不了幾天了。」女子失意的說道,「在我還完好的時候,這個大陸已經被我探訪了一遍,並沒有如我這般的人了。」
「那你怎麼會變成如此?又是怎麼會踏上修仙者這條路?」憐惜好奇問道。
「我是從仙門逃難出來的。」女子說道,「所以對於你們從其他的世界過來,我並不感到奇怪,佛說凡塵具有三千世界,我們所在的不過是其中之一罷了,只是相互之間不通而已。」
女子的話,簡直刷新了憐惜的世界觀。
「我不甘呆在這無望的地方,想修鍊強大回去,可惜在歷劫的時候因天地靈氣不足,失敗了……只剩一絲元魂的時候,憐零的魂魄恰巧砸了下來……」女子回憶著說道。
憐惜默然無語。
「等我元神再次醒來,憐零才知道這世界上存在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所以為何他總那麼固執,擔憂你會來到此處。」女子看著憐惜說道,「你哥哥,是我見過最好的人了,他如此的愛護你……」
憐惜心裡一陣悲嗆,她和哥哥從小相依為命,如今哥哥真的魂滅了嗎?想到這裡,她就無法接受。
憐惜只能強迫自己不去想這個事情,否則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崩潰,只能轉移話題問道,「為什麼這個事情,哥哥從沒有跟瀾之初和牧安然說過?」
「這個是我要求的。」女子說到,「仙門存世太少,修鍊資源更是少,為了防止搶奪和暗害,將自己山門傳承下去,保密已經是每個仙門弟子內心的第一原則。」
「雖然我找不到回去的路,但是還是遵循仙門的規矩。憐零答應了我,自然就不會說。」
憐惜知道自己哥哥是一個講信用的人,既然答應了這個女子,他不和瀾之初他們說明,那也是情理之中了。
「這個世上,真的還有仙門嗎?」憐惜問到。
女子沉默,好一會才嘆氣說到「我逃出來后,就再沒有找到回仙門的路了。也許,已經沒有了吧……」
「所以,你以前是仙?」憐惜怪異的問到。
「你見過這麼凄慘的仙嗎?」女子自嘲笑到,「曾經已經回不去,如今我離隕落也不遠了。」
憐惜默然,無論如何,她曾經也是她哥哥寄主過的,聽女子傷感的語氣,憐惜心裡也有些難受。
「在那座遺失的島嶼,曾存在過仙神遺迹,不過也是個遺迹罷了。在那裡憐零得到了一顆洗髓丹,只是因我還存在的緣故,元神與身體沒有契合,所以不能用洗髓丹,如今我這個樣子,洗髓丹也用不上了。」女子說到,氣息越來越弱。
「對我沒有的東西,又擔心我等不到你,所以我將洗髓丹交給了令安歌,讓他若找到你便交給你,也算是對我和憐零這幾年交情的一個交代了吧。」
女子說著,漸漸閉上眼,「還有,你要小心玉面狐……憐零在的時候,便查到一些蛛絲馬跡,也許他是與我們敵對的人……而且,憐零的死,也是他……」
「前輩……」女子聲音弱得聽不到,憐惜輕輕搖了搖她,卻發現她已經沒有了氣息。
憐惜輕輕的將她平躺在床上,心裡一片悲哀。她好不容找到了這個女子,卻發現自己晚了一步,哥哥已經不在了……
跪坐在床前,憐惜獃獃的,腦海里亂鬨哄,想起女子的最後一句話,她臨時前還叮囑自己小心玉面狐,難道哥哥魂滅,真的是瀾之初一手造成的嗎?
憐惜知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這女子雖臨死前有悲嗆和失意,但是唯獨沒有哀怨和憤恨,她是一個高傲的人,絕不會是令安歌能安排的,她沒有道理在死之前來騙她。
所以,這女子所說的,必定是她親眼所見、所知的。
正是因為這樣,憐惜才更無法接受。
瀾之初為什麼要殺了哥哥?以哥哥的為人,為什麼會接下暗殺瀾之初的任務?這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還有,哥哥和令安歌的交易到底是什麼?什麼事情能讓哥哥這樣的人,去和令安歌做交易?
還有,那個用養魂木交易玉面狐性命的人,為什麼知道哥哥會對養魂木感興趣,又為什麼選擇了取玉面狐性命?
原本想進了隱匿陣便鎖上陣法的憐惜,在聽了女子的話后改變了主意。這些疑點,只有親自去詢問令安歌和瀾之初,才能得知真相。
用錦被將女子蓋上,憐惜毅然的走出了隱匿陣。
「你出來了。」令安歌等在外面,依舊是目送她進去時的那個站立姿勢,一點也不意外憐惜會出來。
憐惜看著令安歌,便知道他一直在等她,所以說他知道自己一定會出來的,是因為他知道自己有話要問他嗎?
「為什麼?」憐惜想問很多話,出口卻只有幾個字,她相信令安歌知道她要問什麼。
「我說過,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憐兒好。」令安歌柔聲說道,「有些事情,並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你什麼意思?」憐惜看著令安歌,心裡隱隱有些不安。
「瀾之初在你身邊那麼久,有些事情隱瞞了多久,憐兒應該有所察覺。」令安歌緩緩說道,「這些事,憐兒去問問瀾之初,便會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