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她是他嗎
瀾之初的手攥緊,咬牙冷視令安歌。
「你們先走,我不會有事的。」憐惜說著,從瀾之初懷裡掙脫出來。
瀾之初懷裡一空,本能的就要去捉住憐惜的手腕,牧安然搶先一步,拉住了瀾之初的手。
瀾之初怎麼能不明白憐惜的性格?只是讓他就這樣眼睜睜看著憐惜步入令安歌設好的圈套,他如何能安心?
憐惜沒有再看瀾之初,打開傳送陣,帶著瀾之初和牧安然消失在大樹前。
「大人,就這樣讓他們走了?」費響在一邊低聲問到。
「她會回來的。」令安歌說道,「只是想不到瀾之初就是無上尊的玉面狐。計劃要提前了。」
令安歌看著大樹,目不轉睛的說道,「你現在就入宮去,跟淑妃說,當初瀾之雲入獄,是瀾之初謀逆陷害,我有證據。另外告訴她,憐兒離開朝都一個多月,而且西疆的西路大軍,已經悄然調動。」
如此,淑妃必定坐不住了。
「若她質疑,你便告訴她,扳倒瀾之初的條件,便是將憐兒完好無損的許諾予我。」
費響應了聲是,匆匆離去。
密室里,憐惜看著熟悉的桌床,沒想到這麼快她便又來了。
「你真的要留下?」瀾之初看著憐惜,眼裡無奈又複雜。
令安歌城府太深,留下憐惜,必定還有其他後手,可是如果此時強行帶走憐惜,一旦那隱匿陣里的人真的是時日無多的憐零,憐惜定會恨他一生。
問出這句話,其實瀾之初已經知道了答案。
垂下的冷目一片冰涼。既然令安歌要玩這一場陰謀的遊戲,他便奉陪到底!
「我會回去的。」憐惜握住瀾之初的手,將他帶到床邊,「快走。」
憐惜將瀾之初和牧安然帶上傳送陣,叮囑牧安然,「看著這條紋路,沿著它走到陣心。」
說罷,又將一枚陣旗交給牧安然,「這是隔絕陣的陣旗,拿著它你們便能到達後山。」
說罷,頭也不會的朝外走去。
瀾之初看著憐惜消失在暗室里,眼神倏然變得凌厲。
「師兄……」牧安然催促了一句。
瀾之初猛地轉身,決然的踏上傳送陣。
在瀾之初走後,憐惜已經站在了令安歌面前。
「走吧。」憐惜冷淡的說道。
令安歌側身讓開一條道,將陣旗放在憐惜手裡。
憐惜緊緊的捏著陣旗,心裡是一陣忐忑不安,慢慢的朝著隱匿陣走去,內心就越難以平靜。
令安歌陪在憐惜身邊,直到走到了隱匿陣前,才站住了腳步,「憐兒,我在這等你。見了她你便會知道,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
憐惜看了眼令安歌,心裡暗自警惕,如今她內力已經空了,還需要一段時日才能恢復,所以一旦進了隱匿陣,她會立即將陣法鎖上。
深吸一口氣,憐惜將陣旗拿在手裡,按著陣旗所指引的方向,一步步打開了隱匿陣,看著消失在眼前的憐惜,令安歌眼神變幻莫測。
憐惜此時內心一陣狂跳,轉過最後一條紋路,眼前突然一陣開闊,空蕩的空間里,一張木床孤零零的擺放著,上面躺著一個看不清面目的身影,她一動不動,若不是微微起伏的胸口,憐惜甚至以為她已經死了。
心口的狂跳越發的壓不住,憐惜慢慢走到了床邊,終於看清了那一張清秀的臉龐。
是一個女子,是他嗎?是哥哥嗎?
憐惜捂著嘴,想將她叫醒又唯恐自己將她吵醒,內心複雜不已。
床上的女子眼睫毛微動,猛然的睜開了眼睛。
憐惜嚇一跳,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
「你是誰。」低沉而沙啞的女音響起,一雙眼睛犀利的看著憐惜,但卻掩飾不掉她身上頹敗的氣息。
憐惜在這一瞬間,竟然說不出話來,嗓子乾澀無比,一雙靈氣的大眼此時充滿了不確定,一瞬不瞬的看著床上的女子。
床上的女子也冷冷的盯著她。
「你是誰?」憐惜終於艱澀的問道,「你是不是,是不是憐零?」
女子聽聞這話,眼神猛的縮了起來,頓時一陣咳嗽。
憐惜內心一慌,連忙上前撫著女子的後背,「你沒事吧?」
「咳咳……」女子一陣咳嗽似乎停不下來,更是咳出了一口鮮血,才緩了下來,臉色卻更加蒼白了。
「終於等到你了嗎?憐惜。」女子輕得幾乎聽不清的聲音說道。
憐惜卻如遭雷擊。
「哥哥……」眼淚瞬間模糊了眼眶。
這就是她哥哥?就是被命運捉弄穿越成為一個女子的憐零嗎?
女子聽到憐惜的呼喚,卻是失笑了,輕輕搖頭,「不,我不是你哥哥……」
憐惜手指一僵,心裡說不上到底是失望,還是慶幸,還是鬆了一口氣?從被這個女子的一眼震撼到內心,到走入這個隱匿陣的忐忑不安,此時憐惜卻異常的平靜了下來。
「那你是誰?」為什麼知道她就是憐惜?
「我就是那個被你哥哥附身的女子。」床上的女子輕聲笑到。
憐惜只感到一陣寒毛倒豎。
眼前的女子,到底是人還是鬼?!她哥哥呢?
「你哥哥,可能已經不在了……」女子咳嗽了幾聲,緩緩說道。
「什麼?」憐惜內心一緊,有種不好的感覺。
「你哥哥還在的時候,我們遭遇暗殺,摔落到寒潭裡,再醒來,你哥哥已經不在了。」女子說道,扶著憐惜的手,慢慢的坐到床沿上。
憐惜聽得一陣糊塗,眼裡的疑惑加深了幾分。
「你哥哥附在我身上的時候,我並沒有死透……」女子嘲諷的一笑,「我練的心法將我反噬,我只剩一縷元魂,此時你哥哥卻砸了下來,佔據了我的元尊,便代替了我活了下來。」
憐惜腦子嗡嗡嗡的想,腦海里想起哥哥在《九轉陣法》里寫給她的那句話:世界上有太多解釋不了的事情……
「我元神大損,已經回不到元尊了,眼睜睜看著你哥哥奪了我的身體,我只能沉睡過去。不過正是因為這樣,我這一縷即將滅掉的雲魂,竟也堅持到了現在。」女子自嘲的說道,「等我再次醒來,你哥哥已經是束月六層了,此時要奪回身體也不可能了。」
「那我哥哥呢?」憐惜緊張的問道。
如今這個女子已經回到了自己的身體,那本該附在她身上的憐零的元魂,又去了哪裡?
「也許死了。」女子淡淡的說道。
死了……?!
憐惜腳一軟,整個人癱軟在地。
【作者題外話】:二更……
畫畫的作者賬號居然被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