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疏忽大意
暗零這一場風波很快便平靜了下來,然而憐惜知道,真正的難題現在才開始。
想起無上尊的玉面狐,憐惜手指不由得捏緊,她一定要讓暗零發展壯大,足以對抗無上尊,到了那時候,她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玉面狐。
一想到被他壓在床上的屈辱,憐惜內心就憤恨無比。
接下來幾天,憐惜都在忙著頒布新的規矩,重新用人,制定暗零的十大底線,甚至還派人去了飄零府拿些東西,準備給這個大院布置新的陣法,讓這個無名大院成為暗零以後的大本營。
憐惜每天都逼著讓自己忙起來,凡事親力親為,漸漸的,原本持觀望態度的人也開始接受憐惜,一起為重建暗零努力。
然而憐惜知道,她讓自己這麼忙,只不過是想讓自己沒有時間記起瀾之初罷了。
離開安王府已經半個多月了,原本以為在忙碌和時間的消耗中,那抹人影會越來越淡,卻想不到他在自己心頭越來越清晰。
甚至有時候在夢中,還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這樣的感覺,讓憐惜覺得越來越心力交瘁。索性開始研究新的功法,她記得瀾之初就是通過天星心法旁衍出飄零功法,壯大了公子府和飄零府。如今,她也想效仿瀾之初,旁衍出一部新的功法來,壯大暗零。
即便這樣,在空閑下來的時候,憐惜還是會想起瀾之初。
不知道……他如今如何了?
憐惜呆坐在房中,看著外面飄飛的雪花,內心有些煩躁。想了想便起了身,收拾妥當往外走去。
由於是臨時起意,牧安然他們也在忙著重建暗零的事情,憐惜悄悄出了院門,並沒有人知道。
深冬的大街上人越發的少,尤其又是一座邊境的小城鎮,大街幾乎空無一人。
一座茶樓飄著淡淡的茶香,飄散的熱氣讓人感到一暖,憐惜掀開草簾,往茶樓內走去。
這是一間只有一層的茶樓,遠遠沒有朝都那裡的茶樓那樣輝煌大氣,但是卻別具一格。四周的門窗都掛著草簾,擋住了外面的風雪,茶樓裡面燒著炭火,驅散了嚴寒。
一個夥計端了茶水上來,給憐惜斟了茶,詢問到,「姑娘需要什麼吃食嗎?」
邊境困苦,茶樓並不是純粹的茶樓,而是兼賣了一些邊境的特色吃食,憐惜隨意點了兩個小吃,便坐著看外面的風雪,內心總歸是平靜了些。
門外又進來了一個頭戴風帽,遮住了半張臉的人,他掀開草簾走進茶樓,憐惜聽到夥計招呼的聲音,並沒有在意。
忽然眼前一暗,一個人自顧在她桌邊坐了下來。
憐惜皺眉,抬頭卻看清了,坐在眼前的竟是令安歌。
「憐兒真厲害,如今的暗零我都進不去。」令安歌坐下便說道。
暗零所在的無名大院的周邊都布置著一些陣法,雖然偶爾有些地方有空漏,但是大部分的外牆都布置起了防禦陣,一般人是進不去的,若強闖只會受傷。
令安歌也知道這點,唯一的入口便是大門,但是在憐惜重新掌管暗零之後,大門也被她布置了陣法,更是任用新的人來看守大門。
不是暗零的人,沒有她的允許,是進不去的。
「令大人不在朝都守著皇帝,來這裡幹什麼?」一想到他干涉了暗零,憐惜對他便沒有好感。
彷彿知道憐惜心裡所想,令安歌回答到,「我是在替憐兒收服暗零。」
憐惜哼了一聲,他以為他是誰?收服暗零?
「如今雙極宗已經初具規模,我說過以憐兒為主,只要憐兒願意回來,雙極宗依然以憐兒為主。」令安歌說道。
憐惜冷笑到,「令大人原來是來我暗零挖人的。」
從暗零出去后的那些人,重新組建成了一個新的暗殺組織,叫做雙極宗,雙極宗帶走了暗零大部分的人,又是有經驗的高手,自然很快便發展超越了暗零。
「怎麼能說挖人呢。」令安歌笑道,看著憐惜神色溫柔,「暗零是憐兒的,雙極宗也是憐兒的。橫豎都是一家人。」
「我跟令大人可不是一家人。」憐惜說道,站了起來。
「憐兒你怎麼那麼固執呢?」令安歌搖頭說道,「若不是一家人,那豈不是要自相殘殺?」
憐惜眼神一縮,令安歌這是在威脅她嗎?
「我暗零還不至於怕了你!大院便在此處,令大人有本事倒是殺進來我瞧瞧。」憐惜說罷,扭頭便走。
「憐兒說哪裡話,大院再怎麼說也是我們原來的家,哪有攻打自己家的道理。」令安歌也站起來說道,「我只是擔心那些奔波在外的兄弟姐妹們有危險。」
憐惜倏然回頭,盯著令安歌。
「你在威脅我嗎?」憐惜冷冷說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想要什麼,憐兒不是一直清楚嗎?」令安歌緩緩說道,臉上也換上認真的神情。
憐惜看著令安歌,這個男人果真是不能用常理渡之!他所謂的愛如此的偏執,如此曲扭,甚至為了得到她,不惜來插上暗零一腳。
「你覺得暗零會怕了嗎?」憐惜嗤聲說道,不想再看令安歌,內心更是急切的想把如今暗零的實力再提高几層。
只要實力上去了,就不會懼怕任何威脅。
憐惜剛剛走了幾步,卻覺得有些不對勁,腳下有些綿軟,憐惜心裡一驚,暗暗使力,果然發現,自己的內力竟然一點都使不上了。
令安歌?!
憐惜又驚又怒,回頭看去,只見令安歌正緩緩的向她走來,扶住了她的手臂。
憐惜想甩開他,可是手腳開始疲軟,竟然連掙脫這樣的動作都辦不到。
憐惜冷靜下來,仔細回想了一下剛剛令安歌進來茶樓之後的事情,從他進來之後她便沒有碰過茶水,她到底是什麼時候被下的毒?
令安歌看著她,回答了她的疑惑,「暗零原來有個用毒高手,叫簍語欣,從她出手開始,便沒有一次失手,你說她是不是很厲害?」
「你卑鄙……」憐惜氣急。
「她在我剛剛和你說話的時候便動手了,憐兒是不是沒有任何感覺?這樣厲害的人,送給憐兒好不好?」令安歌繼續說到,扶著憐惜慢慢往外走去,「況且,她還跟過憐零呢,你們一定會有很多共同話題。」
「你……」憐惜想說些什麼,但是卻連說話的力氣幾乎也沒有了。
真切的感受著體內力氣的消失,一種無力感完全的控制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