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血灑白雪
「喲呵,還本妃,你這本妃也還沒資格知道老子是誰!」蔣雲峰罵道,「公子,就這貨色,我猜她肯定不知道憐主子在哪,就算知道,你進去她也不會說的啊,靠這貨色不如靠自己。」
蔣雲峰話雖粗俗,但是卻在理,瀾之初冷靜下來,剛剛是他太急了。
「查!」瀾之初咬牙說道。
「公子別急,無聲也不在,應該是跟去了,有無聲在,不會有什麼事的。」百里離安慰到。
瀾之初聽此,臉色稍緩,不再看江芷彤,轉身便走。
卻想不到江芷彤一聲不吭的撲上來,抱住了瀾之初手臂,喊道,「殿下!」
瀾之初皺眉,看著被江芷彤緊抱的手臂。
「你這**!別拿你那癟胸蹭我家公子!」蔣雲峰又怒喝,一點也不顧男女有別,硬生生提起江芷彤的脖子,丟到一邊。
百里離有些愣然,突然很慶幸帶上了蔣雲峰這貨,雖然在這麼緊急的時刻,但是百里離內心還是感到一陣暗爽。
「公子!」此時有人來報,是百里離手下最得力的屬下衛武林,「令安歌今日有外派。」
瀾之初寒聲問道,「如今在何處?」
「午時不到便往城外而去了。」衛武林迅速答到,「只有他自己一人。」
「備馬!」瀾之初說罷,幾人便迅速離去。
「殿下!」江芷彤一聲凄然的喊叫,看著幾人轉眼已經沒了影,「即便如此,即便冒著暴斃的危險,你都還不肯選擇我一下嗎?」
然而沒有誰聽到她這話了。
幾騎快馬從安王府出來,在朝都通城大道上風馳電摯趕往城外,此時,一輛馬車卻晃悠悠著停在月晚亭邊。
車夫掀開車簾,跳下一抹纖細的身影,正是憐惜。
「你來了。」令安歌牽著一匹黑馬,馬兒吭哧一聲,在寒天里噴出一道白霧。
憐惜將一袋銀錢遞給車夫,馬車道一聲感謝,驅車離去。
「天色不早了,要啟程了。」令安歌走來,對憐惜說道。
憐惜看著只有一匹黑馬,不禁蹙眉,「就這匹馬嗎?」
令安歌挑眉,「這是耳火,是朝都城跑得最快的馬。」
「所以呢?你走路還是我走路?」憐惜面無表情,十分確定令安歌是故意不準備馬車的。
「憐兒,你不會騎馬。」令安歌帶著寵溺的笑。
憐惜遲疑了。
「都出來了,還回去嗎?」令安歌翻身上馬,向憐惜伸出一隻手。
看了一眼朝都城的方向,憐惜掩下眼帘,最終伸出手。
雪花落下,令安歌「駕」了一聲,耳火如電般飛射而去,憐惜一絲垂落的黑髮飛撩在令安歌臉上,看著懷裡的憐惜,令安歌眼裡滿是溫柔。
謀划江山,萬千算計,不過是為了這一抹嬌俏的靚影。你可知?令安歌眼神深邃,接著馬跑的晃動靠近憐惜幾分。
在令安歌和憐惜消失后,幾騎快馬停在月晚亭前。紛飛的雪花已經將四周的痕迹都遮蓋,已經沒有了那個小女人的影子。
瀾之初胸口猛然一痛,這一刻似乎失去什麼一般,心裡都空了。
再也壓抑不住那股奔騰的熱火,瀾之初噴出一口鮮血,火熱的血噴洒在雪白的地上,顯得凄美而觸目驚心。
「公子!」百里離眼裡一片急意,就連一臉痞色的蔣雲峰也面色凝重。
百里離翻身下馬,拉住還想趕路的瀾之初。
「公子,不可!」百里離一臉嚴肅,「屬下知道公子擔憂心急,只是公子若是這樣追下去,恐怕未見到姑娘,便已暴斃而亡了!」
瀾之初咬牙,看向路的盡頭,蔣雲峰在馬上喊道,「公子,你若不聽百里的,就著了那小人的道了!」
頹敗的閉上眼眸,再睜開,已經是一片蕭瑟,最終翻身下馬。
月晚亭中,瀾之初光了上半身,一陣霧氣升騰,竟是身上的炙熱在嚴寒下散發出的熱汗霧氣。
百里離迅速的在瀾之初身上幾個要穴刺入銀針,銀針盡沒入肉中,痛苦迅速爬滿瀾之初全身,緊咬的牙關也掩蓋不下暴起的青筋。
「公子,此法雖痛苦,可是如此還能再緩一緩,可是如果天黑時還未找到姑娘,公子要答應屬下……」百里離話未說完,便被瀾之初制止。
「我不會將就他人,務必要找到她!」瀾之初喘氣說道。
「公子,有無聲留下的記號!」蔣雲峰匆匆躍進亭中說道。
瀾之初聽此立刻站起,隨意將衣服一綁,便翻身上馬。
百里離和蔣雲峰急忙跟在瀾之初後面,追尋著無聲的記號飛奔。事出緊急,城裡還未調查出令安歌將往何處而去,他們三個便率先追了出來。
幸好還有無聲的記號!
突然,百里離一驚,只見雪地上一路猩紅血跡,抬頭望去,竟是前面的瀾之初所吐的血!
漫天雪白印出一路的血痕,雪越來越大,很快又將那灑落的猩紅的鮮血掩蓋,不留一絲痕迹。
百里離看向前面那抹高大偉岸的背影,此時卻顯得搖搖欲墜,可是又拚命的堅持著。
硬生生的將不能超過一刻鐘的藥性撐到這個時候,除了自己家的公子,也沒有其他人了吧!百里離只覺得一陣心酸,暗自祈禱老天讓他們快些追到憐惜。
風雪越來越大,天色漸暗,一匹黑色的駿馬停在一個農家小院前,黑衣男子翻身下馬,扶下一身雪白裘衣的憐惜。
憐惜腿一軟,險些跪了下來,令安歌眼疾手快,迅速將憐惜摟在懷裡。
憐惜抬頭,卻見令安歌眼神乾淨,充滿寵溺,頓時覺得萬分彆扭,當即推開令安歌,自顧著朝院里走去。
令安歌卻絲毫不介意,將耳火拴在馬廄里,也朝屋裡走去。
「這裡為什麼沒有人?」憐惜見小院亮著燈火,以為是路邊的人家,卻想不到收拾整齊乾淨的屋子,卻空無一人。
「我提前租下了此院,院中的老人家幫我們留著燭火,便住村裡去了。」令安歌解釋到。
憐惜微微蹙眉,令安歌卻著手燒柴燒熱水,兩人如同勞作晚歸的小兩口一般,顯得平凡而溫馨,令安歌內心滿足不已。
憐惜疊著手坐在炭火便,望向外面呼嘯的風雪,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竟覺得一陣刺痛。
【作者題外話】: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