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賭對了
一個時辰很快過去,許多考生早已早早的回到考場,緊張的等待著結果。
憐惜書院的考核也絲毫不含糊,在時間到的時候,沒有任何拖泥帶水的便宣布了結果。
「趙書心、周靜茹、江芷彤、禹徽、牧安然……」隨著宣布,一幅幅畫卷被掛上了主考核台。
很快就念完了九個人,此時還沒有憐惜的名字,江芷彤譏誚的看了眼憐惜,溫婉的神色卻掩不住一絲自傲的眼神。
憐惜見到了第九個也沒有自己的名字,心裡已經有些失望了,但是卻不死心的還抱著一絲期待,看著台上宣布結果的考官。
但是那個宣布結果的考官卻停了下來,還有一個名額便這樣懸起人心。
「怎麼回事?……」底下議論紛紛。
這時候一個白花鬍子的清瘦老者走上來,親自拿著一卷畫作。
「啊!是瞿老!」底下有人認出老者,紛紛議論。
瞿旭岩,瀾晉帝國畫作壇的泰斗,竟然親自上台了,看著他手裡的畫卷,眾人已經隱隱猜測到怎麼回事了。
難道是有驚世之作出現了?否則怎麼能驚動瞿老親自上台!
頓時沒有念到名字的考生,都無比的緊張起來。
瞿老走上台,微微抬手壓了壓,底下頓時安靜起來,屏氣聆聽,生怕錯過一句話一個字。
「今天,老朽非常激動!」瞿老開口說道,臉色因為激動還有些紅潤。
「一直以來,我們畫作都以精細作畫、用色大膽為主調,更是嚴格遵循了一套標準,即使再怎麼驚艷的畫作,也逃離不了這個框架。」
「但是今天,竟然有考生獨創一格,作出了一副跳脫出框架的畫作!開創了作畫的一個新天地!」
「雖然作畫的手法還有些生澀,但是不可否認的是,這副畫卻將精氣神完美的結合在了一起,簡約而大氣,一種意境油然而生!」
「所以,必須由我親自揭開這創世之畫,這副畫,開創了我們畫壇上新河!」
底下一片嘩然,皆激動不已的看著瞿老手裡的畫布,那些沒有念到名字的考生,更是激動的快暈過去了,已經在心裡無限歪歪幻想著自己畫作被瞿老打開的樣子。
瞿老廢話不多說,鄭重的走到台中間,將畫布小心展開,掛了起來。
「這就是將軍府左大小姐的作畫,大家可以盡情欣賞一下!」
一片激動嘩然的場下頓時一片凝滯。
憐惜看到掛起來的畫,心裡總算狠狠的鬆了一口氣。
「買買皮……隨便瞎畫的一副狗屎畫作竟然成為了開創先河的巨作……」憐惜愣愣的,忍不住出口喃喃自語。
憐惜清楚的知道,自己這副畫放在現代,也不過是讓人一笑而過的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畫作罷了,這種作畫方式,連小學生都會一兩手。
可是放在這裡,就是新意、就是創新、就是驚世之作。
看來,自己賭對了!
憐惜笑歪了嘴,只覺得既幸運又滑稽。
「你剛剛說什麼?」牧安然就站在憐惜旁邊,不由得問道。
憐惜這才發現站在自己邊上的是牧安然,不由得尷尬的咳嗽了一下,整整臉色,嚴肅坐正。
牧安然只覺得有趣又好笑。
台下依舊凝滯,但是有的人已經回味過來了,尤其是對作畫有一定造詣的人,已經對憐惜的鳶尾花圖嘖嘖讚歎起來了。
皇帝眯著眼睛,看著那台上的鳶尾花圖,咋一看之下,確實是胡畫一通的玩意,可是仔細看,皇帝也沒看出個美感來,只覺得一種隱隱的意境透出來,卻說不上驚艷。
但畢竟是畫壇的泰斗瞿老,皇帝便也微微的點了點頭。
此時瞿老在台上,當眾授課,講起了憐惜的鳶尾花圖。
隨著瞿老的分析和解說,越來越多的人回味過來,越看越覺得台上的鳶尾花圖極具韻味,一種說不出的空靈從畫里穿透而出,砸在觀畫者心裡。
再加上瞿老的親自認證,不懂畫的人也對這幅畫感到高深莫測起來。
真是開創先河的巨作!——懂畫的人想到。
真是,看不懂的都是大作。——不懂畫的人迷糊的想到。
江芷彤端坐在台前,銀牙都要咬碎了。
就這樣胡亂一通、沒有絲毫色彩的畫作,竟然也能脫穎而出?!
「好了,再說下去,恐怕三天三夜也說不完。繼續考核吧!」瞿老意猶未盡的說道。
主持考核的考官點頭,繼續頒布規則。
此時台上有十人,每人依舊是半柱香的作畫時間,現場作畫,主題為《開》,考核結果現場裁定。
說完,每人便發下了畫布,還有各色水墨顏料。隨著松香點燃,台上頓時安靜下來。
江芷彤冷冷的看了眼憐惜,第一次還能走狗屎運,她就不信了,憐惜在這台上,還能做出什麼妖孽來。
江芷彤深吸一口氣,卯足了勁,決意必定要畫出一副驚艷全場的畫作來,那萬眾矚目的人應該是她!這一次,絕對不能再讓憐惜搶了風頭!
此時憐惜正在皺眉沉思,她內心無比清楚,這十個人里她是最沒有底氣的了,或者說在這些所有的考生里她是最沒有基礎的那個,但是她必須要想辦法,再獲得十分,畢竟她已經放棄了兩科了,剩下的每一科,她都必須拿到分數。
其實憐惜能站在這主考核台上,已經穩妥的能拿到至少三分了,可是憐惜不敢放鬆,因為她不知道後面的詩詞自己能否過得了十人關,只能在這前面兩科多撈點分數。
考場上,幾乎所有的目光都在盯著憐惜,只見其餘九人都已經作畫了,甚至有的人已經完成一半了,而憐惜卻還咬著筆沉思著。
瞿老早已搬了個凳子坐在憐惜不遠處,倒是沒有和其他人一般著急,他知道有時候一副好的畫作,便是在極短的時間內畫出來的,更何況看憐惜的第一副作品,也看的出那是一氣呵成的畫作。
憐惜作畫鳶尾花圖的時候,瞿老沒能親自旁觀,如今也緊緊的盯著憐惜,眼裡期待之色濃厚無比。
松香燃了一半,憐惜還沒開始動筆,仍在沉思,江芷彤在畫作間抬起眼,冷笑了一聲。
江郎才盡了吧?就看你怎麼丟臉!江芷彤想著,便又埋首,看到憐惜這個樣子,給了江芷彤無比巨大的信心,彷彿畫作之首的名額她已經攥在手中。
就在眾人都要替憐惜著急的時候,憐惜開始動作了。
只見憐惜用手隨意的鋝了鋝畫布,仍舊是一直筆墨在畫布上迅速的揮灑起來。
瞿老眼一亮,一瞬不瞬的盯著憐惜。
【作者題外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