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內心隔閡的隱患
太子妃雖然低垂下眼眸,憐惜卻看明白了她的心思。
憐惜忽然發現,這一次的意外之後,她再回到朝都,似乎一切都又變了。
本來以為皇上賜了婚,一切便也定了下來,可是憐惜現在隱隱感覺到,不知道她和瀾之初能否順利完婚,而就算她跟瀾之初成了婚,這些打主意的人也不一定消停下來。
一旦入了這皇權紛爭的旋窩,想退出來,哪有那麼容易?
這一刻憐惜才深深感覺到她老爹的心情,就像她老爹想卸甲歸田,也是不能由著他一樣,她想成婚了便退出這紛爭,又怎麼可能?
將軍府在皇帝眼裡、在權謀紛爭里,就是一個不能退出的棋子,人人都想將這枚棋子掌握在手中。
憐惜心裡嘆了口氣,本來對太子妃的到來感到的歡喜,此時也只剩下索然無味。
「曦憐受了驚嚇,剛恢復不久,累了吧?」太子妃見憐惜無趣的模樣,體貼說道。
憐惜誠實的點頭。
太子妃忍不住輕笑,「那曦憐好好休息吧,改日本妃再來看你。」
眼裡的疼惜和柔情沒有絲毫作假。
「對了,中秋將至,憐惜書院也準備開始一年一度的招收考核,廣開山門錄收學子,是瀾之初主持的,曦憐要去嗎?」站起來準備走的太子妃突然停下腳步說道。
憐惜書院,招生考核?
憐惜一愣。
她想起以前剛來朝都的時候,確實有說憐惜書院的招生考核在三個月後,沒想到正好定在中秋。
哥哥的書院考核招生,她怎麼能錯過?何況,憐惜書院對她有不一樣的意義,她不但要去,而且還要參加考核。
憐惜破格被瀾之初收入門下親自教導,背後多少人在誹議,憐惜本是不在乎的,但是,誰讓憐惜書院,是她哥哥開創的書院呢?
她不能墮了哥哥的名頭。
憐惜眼裡亮閃閃。
太子妃見此,便明白了,呵呵輕笑起來。
「到時候,本妃帶曦憐去瞧瞧熱鬧。」太子妃寵溺的說道。
「不,我要去考核!」憐惜雙眼亮晶晶。像一個貪玩的小孩。
太子妃眼裡升起微微的驚訝,看著憐惜一臉興奮的樣子,便覺得憐惜也許是貪玩,或許她可能連什麼是考核都不知道吧?
「好,曦憐去,本妃給你搖旗助威。」太子妃失笑到。
憐惜嗯的一聲點頭,站起來,禮送太子妃離去。
默默想了一會,憐惜心裡有些期待和雀躍,比起這些權謀爭奪,當然憐惜書院的事情能讓她開心不已。
但是這個事情,為什麼瀾之初沒有告訴她呢?憐惜有些疑惑。
第二天的時候,瀾之初照常來看望憐惜,憐惜將這個疑惑詢問了出來。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呢?」憐惜疑惑。
「你想參加考核?」瀾之初有些驚訝,「你不參加,也已經是憐惜書院的學子。」
只要她想,別說憐惜書院的學子,她就是想當憐惜書院的院長,瀾之初也能毫不猶豫的摘下來給她。
「這是不一樣的。」憐惜見瀾之初的樣子,便知道他為什麼不告訴自己了。
在他眼裡,她想要什麼,只要說一聲就好,但是他不明白這其中由自己去爭取的意義,真的是一個直男癌啊。
「有什麼不一樣嗎?」瀾之初蹙眉。
「這是我喜歡做的事情,我希望能自己去爭取,自己得來的和別人給的,是不一樣的。」憐惜耐心說道。
瀾之初卻有些不認同。
「我是別人嗎?」他不悅的說道。
「你不明白我的意思……」憐惜嘆氣,忽然覺得兩人之間還是有「代溝」的。
這代溝還有點大,隔了兩個世紀,觀念完全不一樣。
「我希望自己是一個獨立自主的人,而不是依附在你身上,萬事都是伸手得來的人。」憐惜說道。
瀾之初看著憐惜,沉默不語。
憐惜展示了她逆天的陣法天賦和武學天賦之後,瀾之初發現憐惜其實比他要妖孽許多,只要給她時間成長,憐惜絕對能很快的超越他。
這讓瀾之初覺得患得患失,欣喜的是憐惜比他強大,那她便有自保的能力,害怕的是憐惜站上了一定高度,而他跟不上她的步伐,沒有站立在她身邊的資格。
而且台武州那一場意外,憐惜被陣法反噬,瀾之初才發現陣法原來也是充滿了危機,憐惜差點喪命,讓瀾之初心裡的害怕升到了極致,他從沒有那麼驚慌無助的時候,甚至想不出憐惜沒有了,他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因此他更願意將她護在懷裡,那些風風雨雨,他來面對,她想要什麼,他為她拿來。
「你想要的,我拿給你,不是也一樣嗎?」瀾之初沉默了一會說道。
憐惜看著瀾之初眼神的變化,總覺得他心裡有隱隱的擔憂,但是憐惜卻不知道瀾之初的擔憂是什麼。
只是一個憐惜書院的招生考核而已,有什麼好擔憂的?
「這個意義對我是不一樣的,憐惜書院……是哥哥創辦的,我只想通過自己的能力,去考取……這樣說你能明白嗎?」憐惜覺得解釋得有點累。
明明這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為什麼變得這麼複雜了呢?
「我知道了,我會讓人給你報名的。」瀾之初看了憐惜好一會,最終妥協到。
她想要的,那就順了她的心意吧。
憐惜看著瀾之初答應得有些勉強的樣子,只覺得瀾之初怎麼越來越奇怪了。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這男人的心,有時候比海底針還要深。
不知道為什麼這微妙的一瞬間,憐惜感到兩人之間似乎隔了一道看不見的圍牆。
憐惜暗暗皺了皺眉,甩頭不再去多想,都說人的煩惱百分之九十都是自己想太多造成的,也許她現在就是多慮了吧。
如今瀾之初畢竟是答應了,憐惜便有些興奮起來。
「憐惜書院的考核,需要考核什麼呢?」憐惜眼神亮亮的問道。
「琴棋書畫和詩詞。」瀾之初見憐惜開心,內心也不由得柔和下來。
「啊?」憐惜有些微愣,琴和書法,她都不會啊,琴不用說了,她壓根一點都不會,書法嘛,現代的字體她寫得勉強還行,可是這個時代的字,她連認都沒認全,那還不是穩輸?
瀾之初看著憐惜的小臉,有些忍不住好笑。
「怎麼?要不要賄賂主考官?」瀾之初聲音蠱惑,魅惑的看著憐惜。
憐惜撇嘴斜視了一眼瀾之初。
「包過。」瀾之初悠然說道。
【作者題外話】: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