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真相是什麼
瀾之初專心的盯著篝火,沒有再看憐惜一眼。
兩人誰都不說話,篝火噼里啪啦的燃燒著,火光照在憐惜的臉上,她的小臉漸漸的紅撲撲起來。
「我們什麼時候回去?」憐惜看著已經烤乾的濕衣服,打破沉默詢問道。
瀾之初倚在一棵樹下,看了眼不遠處穿著自己衣服的小女人。寬大的衣服包裹著她,越發顯得她嬌小玲瓏,紅撲撲的臉蛋,一雙眼睛靈動不已。竟有一種迷醉人的味道。
「天亮再走。」瀾之初說道。
「為什麼?」憐惜問道,離朝都城池並不遠,幹嘛要在這荒郊野外過夜?
「我們的帳還沒算清楚。」瀾之初悠然的聲音傳來,憐惜聽不出他的情緒,只是,算什麼帳?
「這件事情,我是真的不記得了……你要不告訴我一下?」憐惜心虛的捏了捏手指,抱著臉說道。
瀾之初臉色一拉。
「好好好,不說就不說,那你就說吧,想要我怎麼樣?」憐惜看到某男的臉色又是一變,連忙擺手說道。
瀾之初看著一臉急急的憐惜,不禁皺眉,難道她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難道你不覺得奇怪,自己體內為什麼多了一股內力嗎?」沉思半響,瀾之初才開口問道。
憐惜一愣。體內的內力?
在她的記憶里,山野長大的左曦憐天生就有一股蠻力,只是這股蠻力對左曦憐來說已經習以為常,所以在她穿越過來之後,一直以為這股力量是左曦憐天生帶來的,如今瀾之初這麼一說,她才發現似乎有些不對勁。
左曦憐那是天生的蠻力,也僅僅只是蠻力而已,不足以徒手甩飛一頭七八百斤的大黑牛,而且如果只是蠻力,也不可能在她發作起來的時候在體內自行運轉。
所以說,這股內力是她來到朝都之後才開始改變的,那麼為什麼會改變?聯想到瀾之初的糾纏、他說的小池潭發生的事情,憐惜漸漸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是說……」想明白的憐惜瞪大了眼。
瀾之初哼了一聲,算是回答了憐惜的猜想。
原來自己是搶了人家的內力啊?憐惜腦袋亂糟糟,她一直以為是左曦憐把瀾之初怎麼樣了,原來只是搶了他的內力……
「只是搶了你一點內力嘛,別這麼小氣……」憐惜嘟囔道,「現在你功夫還不是那麼高嘛……」
「只是搶了一點內力?」瀾之初眯起眼,一股危險氣息敞露無疑。
憐惜連忙搖頭,「不不不,搶了你的內力是我不對,可是不能因為這個你就殺了我吧?我也不是故意的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何況自己還搶了別人東西,憐惜也變得有點心虛起來,可憐巴巴的看著瀾之初。
瀾之初看著憐惜古靈精怪的小臉,和那天小池潭裡一臉木然的女人,兩張完全一樣的臉,但為什麼給他感覺這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
但是,若不是那天她突然出現,自己也不會走火入魔,而且知曉了自己秘密的女人,怎麼可能還繼續留在世上?當時他轉醒之後,唯一的念頭就是要殺了這個女人。
然而……
瀾之初似乎還能感受到那天憐惜坐在自己腿上的柔軟觸覺,和小手按在自己胸膛上的溫暖。他有些煩躁的扯了扯衣襟,不可否認的是,對於這個該死的女人,他是越來越下不了殺手了!
或許也是因為那天,她誤打誤撞之下也救了自己吧。瀾之初只能給自己找了個借口。現如今皇帝有意將她許給令安歌,那麼自己的秘密遲早都會被發現的。
想到這裡,瀾之初冷冷的說道,「你知道了我的秘密,你說我要不要殺你?」
憐惜愣住了。她突然想起朝都里關於瀾之初的傳言,傳言他是皇帝的私生子,身體羸弱,不會武功,有天賦才學經營起憐惜書院,卻迷途於女色,自甘墮落……
但是憐惜知道,實際上瀾之初不僅會武功,還是個高手。那麼他為什麼要隱瞞?他還有多少秘密不為人知?如果被皇帝知道他與傳聞的不一樣,會有什麼後果?如今他的秘密被自己撞破,他怎麼可能不會殺了自己?
恍然大悟的憐惜更是頭疼了,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啊!誰願意去碰這個大炸彈?如果可以選擇,她寧願不要體內的這個內力,只希望離他遠遠的,越遠越好。
「我也不是故意的啊!」憐惜欲哭無淚,「但是我發誓,我絕對不會揭發你的。」
「你說不會我就相信你?」瀾之初哼到,「何況,令安歌是你能掌控的嗎?」
憐惜到現在才終於明白,為什麼瀾之初那麼在意自己的婚事了,尤其對令安歌更是充滿提防,她想起令安歌那洞悉一切的眼神,竟也理解瀾之初了。
不過理解歸理解,她也為此付出自己的小命啊。
「那你說怎麼辦吧?」憐惜舉手老老實實的說道,「只要你不要動不動就取我小命,我願意全力支持你、配合你。」
瀾之初眯著眼看著憐惜好一會,才滿意的點頭說道,「很好,記住你這句話。」
憐惜連忙點頭,「那我們可以回去了嗎?」話說清楚了,可以回去了吧?
「不行。」瀾之初一口拒絕。
「為什麼?」憐惜愕然。
瀾之初嘴角勾起了一抹邪魅的笑容,憐惜見狀立即警惕的緊緊拉住衣服。這傢伙,不會獸性大發吧?
「明天你就知道了。」
憐惜一臉狐疑,但是瀾之初說完竟閉起了眼睛,靠在樹上睡了起來,她只好閉起嘴巴,話多不如話少,話少不如話好,如今是自己處於劣勢,她還沒蠢笨到去嘰嘰喳喳問個沒完,要是不小心哪句話又惹到他,後悔都來不及。
只是……這要怎麼睡?憐惜四處看看,最近的樹下靠著瀾之初,她不敢過去,只好認命的抱起膝蓋,將臉埋在膝蓋里發起呆來。好吧,就算是自己替左曦憐還債吧,也就通宵一個晚上而已,以前考試看書又不是沒通宵過……
這麼想著,憐惜竟然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聽著微微的鼾聲傳來,瀾之初倏然睜開眼睛,看著篝火邊臉埋在膝蓋里的女人,這女人,心怎麼那麼大?她就對自己那麼放心?瀾之初眼裡閃過一絲複雜。
眼看憐惜搖搖晃晃的就要摔倒,瀾之初鬼使神差般竟然迅疾無比的一躍過去,在憐惜歪向地面的那一瞬間接住了她。
熟睡的小女人眉頭皺了皺,竟然往他懷裡蹭了蹭,尋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死睡。
瀾之初已經徹底無語了,面對憐惜熟睡的毫無防備的臉龐,他竟沒有推開她,只是身體有些僵硬的別開臉去。
似乎嫌棄某男太僵硬,憐惜竟在睡夢中伸手捏了捏瀾之初的胸膛,嘟囔了一句,瀾之初如同被電擊一般,恨不得把某個得寸進尺的小女人扔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