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兩個身材頎長，模樣又俊的兩個大男人並肩走在一條小吃街上，也是惹得路人頻頻注目。
好不容易挑了幾樣高景衍看的上的食物，漓允感覺付了錢往回走。
就算是要作秀給那些記者看，也用不著來這裏啊。在漓允印象裏，這大概是高景衍第一次來小吃街上。
“哥，還習慣吧？”漓允擔憂的看向走在自己旁邊的高景衍。
高景衍反問他:“有什麽不習慣的？”
“你從來都不吃這些街邊東西的啊”漓允看了一眼手裏提著兩份的食物。
“我又不吃”
漓允笑了一下“那幹嘛買兩份！”
“給漓染一份”
提到蘇染的名字，漓允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這件事本來就是由蘇染惹起來的，雖然新聞上根本就沒有說小三是誰，也沒放出蘇染的照片，但高洛天和他都心知肚明是蘇染。
“哥！”漓允已經帶了幾分不快，他把手裏的食物粗暴的塞給高景衍。
“我有分寸。”
高景衍快走兩步追上漓允，把手搭在他肩上“保持微笑。”
等終於走出熙熙攘攘的小吃街，漓允打了一輛車又從高景衍手裏搶過食物“都是我的。”
望著揚長而去的那輛出租車，高景衍愣了半天，什麽時候那個小子這麽壞了。
要他在自己一個人走回那小吃街，那是不可能的。
在路口懊惱半天，最後還是生氣的跺了跺腳招了一輛出租車回家。
等回到家就聞到一股飯菜的香味，他先是皺眉又是苦笑一聲。
走到廚房就看到那個瘦瘦小小的影子在煮粥。他的白襯衫套在蘇染身上，就像穿了一件極不合適的連衣裙。
高景衍想起來她拿的那幾件換洗衣服還在自己車上，而昨天那件被他丟進洗衣機了。
蘇染還在腰間綁了一根不知道從哪裏翻出來的紅繩，長發披在肩上陽光傾斜而入。粥的香味飄入鼻間。
高景衍隻覺得在夢中，多少次在監獄硬邦邦的單人床上驚醒是因為這個美好的夢。
他走過去環住蘇染的腰，蘇染一驚轉頭去看。
唇就瞬間被人吻住，好久蘇染才被高景衍放開。
她還被吻得迷迷糊糊的，高景衍好心提醒她:“喂，粥糊了。”
等二人都吃的差不多，一直都悶頭吃東西不敢抬頭的蘇染終於忍不住說“阿衍，你去車上把我的衣服拿出來好不好？”
高景衍放下筷子，一本正經的看著她:“我覺得你穿這件裙子挺好看的。”
蘇染瞬間漲紅了臉:“我一會還要去醫院打點滴，怎麽能穿你襯衫啊！”
“那你親我一下，我就幫你拿。”高景衍語氣輕浮，臉上掛上了點痞子氣。
蘇染勾起嘴角笑了一下，威脅的說到:“不拿是吧，那我就穿成這樣出去。我這麽美還怕沒人看？”
高景衍站起身來，氣的笑了出來“喂！”，然後咬牙切齒的說:“隻能給我看”說完就匆匆忙忙的跑下樓去。
蘇染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坐在那發呆。
聽到門開的聲音就站起身裝作收拾桌子的樣子。
而高景衍也像變了一副麵孔似得，麵色平靜，一臉疏離。但口氣還是溫和的:“別收拾了，一會會有人來的。你先去把衣服換上，我送你去醫院。”
大家都是成年人，默契著不提今天早上發生的荒唐事。
其實高景衍是想說的，隻是看蘇染一臉沒必要的樣子就覺得心裏發堵。他愛蘇染，但也隻是他愛蘇染，蘇染對自己什麽態度，高景衍清楚的很，隻是在償還罷了。
這種模糊不清的男女關係就是蘇染對高景衍的償還，如果高景衍說蘇染你走吧，我不需要了。蘇染一定會毫不懷念，大步往前，頭也不回。
醫院裏麵人擠著人，大概昨天來醫院是深夜的原因，並沒有看到許多人。
蘇染貼在高景衍懷裏，她微微掙紮卻被圈的更緊。還好出門之前她有讓高景衍帶上一次性口罩。
她在電視裏看到了新聞，她一直都知道商場如戰場，可真的落在自己身上才清楚的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蘇染姐姐，你的病還沒有好啊”順著聲音往下望去。就找到了聲音的主人。
蘇染摘下口罩揉了揉羽落柔軟的黑發，笑了一聲問:“是啊，姐姐又病了。羽落也又病了嗎？”
羽落搖搖頭，語氣低落的快要哭出來了:“我來陪阿婆看病的，阿婆因為感冒發燒了。”
“羽落好棒啊，都能照顧阿婆了。”
蘇染彎著腰也不嫌累和羽落聊的好不愉快。高景衍黑著臉放開蘇染的腰，走到一旁給漓允打電話。
“和萬山那邊的人聊的怎麽樣”
“何成順那個老狐狸當然一直都在拖著，還想把價格提上去一點。”
“不可能，萬山企業早就被他兒子給挖空了。告訴他價格不可能改。”
“我知道”漓允頓了一下又問:“怎麽你那邊那麽吵？”
“我在醫院。”
漓允的口氣一下子焦急了起來:“早上還好好的，不會是讓我氣的吧？”
高景衍憋住笑“你能不能讓蘇城第一醫院的院長以不驚動所有人為前提下見到我？”
話音未落，漓允就掛了電話。高景衍一笑看向那個還傻傻彎著腰說話的女人，更覺得心情愉快。
當然要忽視蘇染不愛他的這個前提。
看到醫院院長的第一眼，蘇染就知道高景衍做了什麽。既然能給她開後門，那她也能給羽落的阿婆開後門。
等漓允趕到醫院看到蘇染一邊打點滴一邊和身旁的小女孩聊的歡快就再一次的黑了臉。
他連看都沒看高景衍一眼，轉身就要走。
“羽落，就是那位叔叔。所以阿婆才能很快的看病，應該感謝他哦”
高景衍扳過羽落的胳膊，用手指著漓允的方向說:“快去，謝謝哥哥。”
羽落歡快的跑了過去，攔住了漓允。
趁著這個功夫，一直都靜靜看著他們的阿婆終於開口說道:“這位小姐，你叫什麽名字。我看你有點麵熟。”
“蘇染”她之前在孤兒院就叫蘇染，是被高景衍的外公收養之後才改的名字，後開就又改了回來。
“那就是你沒錯了，你還有個弟弟是不是？”
蘇染雖然一頭霧水不懂阿婆到底要說什麽還是遲疑的點了點頭:“我弟弟在美國讀書，他很棒的。”
話裏是抑製不住的喜悅，高景衍挑眉朝漓允的方向看了一眼。漓允和羽落都不知道去哪裏了。
“你母親前幾年來我們孤兒院找過你們”
這個消息落在蘇染耳朵裏無異於是一顆炸彈爆發。她支支吾吾激動的說不出話。
“可惜你和弟弟早就被人領養了，我們打給一個叫葉威庭的人，對方手機一直都是關機。最後這件事也不了了之。”
葉威庭就是高景衍的外公，蘇染對於阿婆說的這件事隻能無奈的苦笑。事皆有因，要是當初入獄的是蘇渲，那葉威庭也不回死，母親也不會找不到他們兩個。
“那我母親沒留什麽聯係方式嗎？”想到這，蘇染的眼神又迫切起來。
阿婆搖搖頭“你媽媽當年病了，是癌症。”
蘇染眼睛裏的東西亮起又暗下，高景衍讓她靠在自己身上，輕輕的撫摸著她的背。
此刻無言盛有言。
蘇染對於母親這個人其實很模糊，此刻聽到她去世到也不覺得哪裏傷心，隻是在心裏為她默哀，盡上一點做女兒的本分。
漓允進門看見這副場景自然又生氣，他算是充分理解紅顏禍水這一個詞了。
把手裏拿著的冰淇淋全都塞給羽落，走到高景衍麵前:“哥，公司有點事要你處理，出來說下。”
在醫院找到一片僻靜的地方實在是很不容易，最後二人把地點選在了廁所。
“有事快說”
“哥，這幾天你就不能少理一會蘇染嗎？她害你害得還不夠慘是不是！”
沉默許久，高景衍終於開口說:“我有分寸”
見高景衍還是一副執迷不悟的樣子，漓允生氣的說:“你要是有分寸，大哥就不會叫我來了。”
高景衍走回病房，看著已經睡著的蘇染。忍不住伸手摸摸她的臉。
全身都瘦瘦的，也就這臉上有點可摸的肉。一想起今天早上，高景衍就不自覺的捏的勁大了一些。
等他反應過來，蘇染早就被疼醒睜著眼睛望著他。
“抱歉，誰叫你睡覺不捂好臉的。”
蘇染氣的不理他，閉上眼睛就又要睡覺。
“等一下再睡，這個手機你先用著。”
手機是漓允剛剛拿給他的，聰明如漓允自然是知道是給誰買的。所以給高景衍的時候說了一句話:記得還我錢。
蘇染拿著手機放在眼前看了好久，機型很漂亮，手機的顏色她也很喜歡。最重要的事摸起來滑滑的。
下一秒就從蘇染的手上掉在了臉上，還好一隻大手及時的蓋在了蘇染的臉上。
“沒事吧”蘇染擔憂的看向高景衍的手背，剛剛大概是手機的一角衝下，把高景衍的手背都砸出了一片紅。
高景衍把手抽回來:“不要仰著玩手機”
“我知道啦。”想到什麽，蘇染又說:“這手機算我借你的，一會我去銀行取錢還給你。”
“不用。”
“用的。”
“我說不用就不用，你也不看看我倆什麽關係。”
旁邊的羽落忽然插進話來:“哥哥你是姐姐男朋友對不對，所以才會送姐姐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