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公堂上的大逆轉
「這,這,其他主子那裡,七姑娘不是也經常去的嗎,只是我家主子心性過高,又從未受過這樣的委屈,才會,才會承受不住自盡的……」柳葉明顯的頓了一下,才又開口說道。
「哦……」小七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你叫菊兒?」小七目光落在另一個女孩身上。
「是,奴婢菊兒是影夫人的丫鬟。」菊兒目光比柳葉堅定許多。
「同樣的問題,我最後一次見到你家夫人是什麼時候?」小七問道。
「七姑娘最後一次見我家夫人,就是夫人服毒前的那天上午,七姑娘對夫人出言不遜,夫人最近本來就心情悵然所失,最後竟然,竟然……」說著菊兒又落下淚來。
一旁的右金吾衛王大人也幾乎老淚縱橫,狠狠地瞪著米小七。
「大概什麼時辰?」小七追問道。
「巳時。」菊兒微愣,很快說道。
「你是梅紅?」小七轉向第三個丫鬟。
「奴婢是梅紅,雪主子的丫鬟,姑娘當日辰時遇見我家主子,對主子出言不遜,主子不堪受辱反駁了兩句,就被姑娘直接推下了水……」梅紅忽然哭著指責道。
「竟然是你殺了雪兒!」鹽運使豐大人氣的雙手顫抖。
「是你親眼所見?」小七冷靜的問道。
「是,是奴婢親眼所見。」
「那為什麼先前大人審問的時候,你不說?」小七追問道。
「因為,因為先前奴婢擔心姑娘有人撐腰,為了避開殺人的罪名不出現,所以才瞞下了事實。」梅紅說道。
「這麼說的話,倒是有幾分道理。」小七接著轉向第四個丫鬟,「輪到你了。」
「奴婢白玉,側妃娘娘的貼身丫鬟,姑娘是三天前上午巳時和娘娘在花園偶遇,之後姑娘對娘娘冷嘲熱諷,娘娘始終鬱結在心,奴婢幾番開導都無濟於事,最終才會割腕自殺。」白玉神色悲傷的說道。
小七掃視四人,她們都很冷靜,回答的問題也都算是滴水不漏,在柳葉回答的同時她們其實就在考慮怎麼應付自己的問題,時間上看,她們是相互照應的。
「第二個問題,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不斷的騷擾各位的主子的。」小七略微思考了一下問道。
「從,半個月前,姑娘剛到王府的時候,並不怎麼出現,直到岳側妃的事情之後,你就開始,趾高氣昂的在王府里橫行。」柳葉說道,眉眼之中儘是無奈之情。
「是,半個月前。」另外三人也很快認同了這個時間。
「半個月前開始,經常的出現在各位主子的院子里或是在花園裡和各位的主子偶遇。」小七眸子微眯。「幾位都想好了,有沒有要更改的?」
「沒有。」四人互相看了看,一咬牙說道。
「好,那小七就開始首先從時間上證明自己是被冤枉的,柳葉說我是在婉美人自殺前一天的下午去的落風園,也就是七天前的下午,小七和白慕凡一起去了魏家的鐵器廠,魏家大小姐魏紫衣以及魏公子魏正年陪同。」小七開口說道。
「是,紫衣可以為小七作證,那日小七是去看她托我家廠子做的東西,工廠里不止紫衣和哥哥,還有許多工人在,若是司馬大人以及眾位大人不相信,可以派人去查證。」魏紫衣開口說道。
「兩位姑娘說我,六天前辰時和巳時遇見了兩位的主子,將其中一位推下水,對另一位出言侮辱,導致其服毒自盡,事實上,當日卯時,小七就已經在摘星樓,帶領大家一起給六樓封頂,除了小七的貼身侍衛,摘星樓的掌柜月娘,以及護院李木,還有許多的工人可以作證,小七從到摘星樓一直到下午和太子殿下一起離開,中間並沒有離開過……」小七繼續說著。
「本官那日也曾經過摘星樓,並沒有看見七姑娘在!」翰林院李大人開口說道。
「大人,可看見一個帶著玉質面具,身高比小七高出一點的白色長衫男子?」小七問道。
「是,那是墨七公子。」李大人答道。
「墨七就是女扮男裝的小七。」堂下的綠蘿及時的端著托盤走了上來。
「面具,鞋子是墊高的,墨七的身份一直對外界隱瞞,王爺知道,太子殿下知道,蔚藍公子也知道,萬花山莊花瑢軒也知道。」小七拿起面具比劃了一下。
眾人皆是驚得一身冷汗……
米小七竟然是茶藝大賽上勝出的墨七公子,司馬旭澤的心啊,忽悠了一大下子,這回算是栽的徹底。
「最後,這位白玉姑娘,九天前,辰時,小七約了蔚藍公子一起商討採購的相關事宜。蔚藍公子可以作證。」小七看向蔚藍。
「如小七所言,本公子將海上王朝採購的生意全權交給小七處理,那日我們相約在一起討論一些細節,一直到用過午膳之後,小七才離開。」蔚藍開口說道。
「半個月前,小七開始忙著摘星樓的建造工作,後來又幫蔚藍公子採購,小七到底要有多少精力,還能去騷擾各位的主子?」
「幾位姑娘,為何說謊?」小七看著四人淡然的問道。
「我們,我們……」四人明顯的慌亂不已,不知道如何應對,她們怎麼會想到小七一上來就問這麼細節的問題,之前沒有討論過,只能臨場發揮,卻不想完全跳進了小七的圈套里!如今,要如何應對?
「小七知道,受人指使,收人錢財,忠人之事。」小七平靜的看著四人,「司馬大人,先將這四人分別收監,小心保護不要被人滅了口。」小七看向司馬旭澤。
「是,來人,帶下去。」司馬旭澤吩咐道。
「誰知道是受了誰的指使,說不定她們上堂之後說的都是假的!」右金吾衛王大人冷冷的開口,他看得出小七的背景了不起,但是想起慘死的女兒,仍舊是不服的爭辯道。
「王大人,不相信小七,有情可原,畢竟滿嘴謊言的丫鬟,誰都可以收買,也可能是小七安排的也說不準。」小七對上王大人,沒有一絲避諱。
「這是你自己承認的!」王大人,狠狠地說道。
「王大人,小七說的是說不定,既然你們不信我,那就用更直接的證明,幾位的女兒不是被小七逼死的。」小七抬眸,光芒四射,自信滿滿。
旁聽的幾個大人,同時覺得這樣的女子,似乎不會做那種事……
「屍體,是最直接的證據,首先,第一個被發現死亡的婉美人,並不是自縊而亡,她是被人打暈之後掛在房樑上勒斃的,她的丫鬟被人餵了迷幻神經的藥物,才會發狂撞頭,此前婉美人曾經被人囚禁,她的胳膊上有於痕就是最好的證明,房梁灰塵的痕迹也能證明她是被人掛上去,而不是自己掛上去的。」小七示意仵作將痕迹圖樣給幾位大人過目。
「今天早上我看過豐雪兒的屍體,她並不是在池塘溺斃的,池塘的水中有許多的錦鯉以及荷花淤泥,若是在池塘溺斃她的喉嚨胃部都會出現相應的污穢,她的卻沒有,也就是說,她其實是在別的地方被人淹死之後,拋屍池塘。」
「影夫人的屍體,服毒之後全身青紫,包括面部,但是,下顎的位置,若是仔細看不難發現,有人用力用手掐捏的痕迹,也就是說影夫人其實是被人強行灌下毒藥殺死的。」
「候側妃,小七看過她的手腕,左手手腕被割裂,樣子像極了割腕自殺,但是,傷口從開始到末尾深度一樣,正常的割腕自殺的人,開始的時候下刀會比較重,而後因為流血恐懼身體虛弱等原因,後面的傷口明顯會比較淺,能出現傷口深度相同的情況,只有一種,那就是別人動手割的。」
小七頓了一下,看看司馬旭澤又看了看四位大人,顯然幾人都被震住了。
「你,你的意思,她們都是被人殺死的!」
「你,你,難到是你!」
小七默默的扶額,難不成自己就長了一張殺人放火的臉,自己已經這麼證明了竟然還懷疑自己,「幾位大人認為小七會聰明到,殺了人之後,偽造遺書指正自己?」
四人沉默下來,冷靜的想想,確實是,若是自家女兒是他殺,矛頭又統一的指向米小七,人不可能是她殺的,而且以三王爺對她的寵愛,從她進王府之後幾乎是專寵,她想殺誰,王爺自會代勞,無需引起如此大的軒然大波。
「七姑娘當真是被冤枉的。」崔東城看看司馬旭澤。
「是,既然有太子殿下,蔚藍公子以及魏小姐給七姑娘作證,本官相信七姑娘是被冤枉,如有得罪之處,還請姑娘海涵。」司馬旭澤聰明的說道,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還看不出來這件事與小七無關,他的官算是徹底的白當了。
「多謝大人,還小七清白。」小七唇角微微上揚,「聽說大人還有幾個證人,不妨一起叫上來問問,說不定能有什麼意外的收穫呢。」
司馬旭澤愣了一下,完全不知道小七葫蘆里賣的什麼葯,「好,好吧,來人,帶人證。」
不多時。
梅夫人,芙蓉夫人,以及丹美人被帶了上來。
這幾位和先前的幾個丫鬟可以不一樣,她們好歹是王爺的女人,自然不用給司馬旭澤跪拜,微微福了福身子,就站在堂下。
「幾位夫人,也是要指正七姑娘的嗎?」崔東城先司馬旭澤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