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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沈母無理的要求

  沈母不知道是不是顧忌著在沈鈞公司的原因,並沒有給我難堪。但是她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對我的排斥,讓我簡直如坐針氈。


  沈鈞同樣也覺察到了,眉心緊鎖地看了看我,眼神裡帶著擔憂。


  我艱難地對他扯了扯唇角,搖搖頭示意無妨。


  如果是原來,沈母這樣對我,我早就掀桌子走人了。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因為沈父的事情,我對沈母有了一份歉疚之意,這讓我在她面前怎麼都抬不起頭來,我都只能選擇逆來順受。


  等沈鈞處理好公事後,我們三人去了一家中餐廳。


  本來回城的路上我和沈鈞商量好去吃西餐,但是沈母對西餐並不感冒,獨獨鐘意中餐。所以,我便將之前預定的西餐廳推掉,又重新訂了一家。


  到了餐廳的包廂后,沈母直接從包里掏出一沓東西放在沈鈞的面前,「這是我讓人搜羅的一些適婚的姑娘,你挑挑看,喜歡哪個,好約出來見一見。」


  我往那一沓東西上瞥了一眼,又飛快地將目光收了回來。不過雖然只一眼,也夠我看清那一沓東西全是五寸的照片,每張照片上都有一個女人,從厚度上來看,怕是有二十張不至。


  沈鈞皺著眉頭將那些照片推到一邊,不贊同地望著沈母,「媽,您這是幹什麼?」


  「我已經聽說靜姝的事了。」不知道是不是年齡大的原因,沈母的聲音聽起來略顯沉悶,與她嚴厲的相貌十分不符,「既然她不行,那我就幫你再介紹一個。」


  沈鈞的臉隨即拉了下來,我知道他生氣了,但是卻聽他仍耐著性子對沈母道:「媽,我現在不想和您討論這些。」


  沈母彷彿沒有聽見沈鈞的拒絕,從那疊照片里隨意抽出了一張拍在桌子上,看了一眼后,指著上面的女人道:「這個姑娘叫李婉,是我同事的女兒,是位舞蹈老師。你要是喜歡,我約她出來,你們聊聊。」


  我本來低著頭正在喝茶,聽見沈母的話,不由用眼角的餘光看了看。照片上的女人眉目雋秀,和白靜姝差不多,一看便是個飽讀詩書的才女。


  原來沈母喜歡這種類型的,怪不得不喜歡我。畢竟原來的我一看就是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專門任性妄為,惹事生非的那種。


  沈鈞按了按太陽穴,頭痛又無奈地對沈母道:「媽,我說過了,我不離婚。」


  誰知沈母聽了沈鈞的話,並沒有像之前那樣動怒,而是啜飲了一口茶,慢聲慢語地道:「我也沒有讓你離婚,你可以和這個姑娘先處一處。如果不行,我再給你介紹另外一個。」


  沈鈞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無比,「媽,您這是什麼意思?」


  「你放心,我問過那姑娘了,她不介意你沒有離婚。」沈母看了我一眼,見我眼觀鼻鼻觀心,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繼續慢騰騰地道:「只要最後會離就行。」


  沈母為了讓我離開沈鈞,真是什麼招數都往外使了。聽著這明顯的下馬威,我簡直特別無語,借著喝茶的動作看了沈鈞一眼。


  沈鈞十分火大,薄唇微掀,冷冷地吐出兩個字,「荒唐。」


  沈母沒有發火,只是用和沈鈞相似的眼睛盯著他看了一會,「不論你同不同意,這件事情就這麼決定了,過兩天我把人帶過來給你看。」


  沈母一錘定音,接下來無論沈鈞說什麼,她都不再開口。


  沈鈞氣極又無奈,但對方是自己的親媽,他什麼手段都使不出。


  我悄悄地當個隱形人,連話都不多說一句。雖然說沈母針對的是我,但是她和沈鈞之間的對話又哪裡有我插嘴的餘地。


  一頓飯不歡而散。


  沈鈞雖然生沈母的氣,但是吃完飯,仍舊安排司機將她送回了家,而我則陪他一起回了公司。


  回去的路上,沈鈞臉上陰雲密布,周身都散發著低氣壓,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到了公司,時間已經不早了,沈鈞吩咐我在辦公室等他后,看著我,沉聲道:「剛才的事別放在心上,我會解決的。」


  我對他笑了笑,「知道了,你也別生氣,你媽……也是為你好。」


  沈鈞欲言又止地看了我一會,在李秘書的催促下,趕去了會議室。


  等他一走,我扶著沙發的扶手坐下來,然後用手捂著臉,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心中滿是挫敗與難堪。


  有一句叫做剪不斷,理還亂,形容我和沈鈞之間剛好適合。想一想,如果當初白靜姝沒有將我扯下樓梯,說不定現在會是一個皆大歡喜的結局。她不會瘋,沈母不會硬逼著我們離婚,沈鈞也不會這麼為難。


  沈鈞開會一直開到晚上八點,才一臉疲憊地回到了辦公室。當時我已經歪在沙發上睡著了,是被他叫醒的。


  我揉了揉惺忪地眼睛,坐直身體,卻感到全身上下無一不難受。就像關節生鏽了一樣,酸澀得渾身都提不上來勁。


  沈鈞見我臉皺成包子,低沉的嗓音里含著很淡的關切,「哪裡不舒服?」


  他今天已經夠煩夠累的了,我不想給他添麻煩,便強忍著身上的不舒服,笑著對他搖了搖頭,「沒事,就是身子麻了,活動活動就好。」


  沈鈞不疑有他,「那走吧,我們回家。」


  說完,他伸過手就來牽我。剛一握住,他的眉毛就擰了起來,用嘴唇在我額頭上貼了貼。


  我以為他是在親我,有些不自在地垂下眼瞼。


  誰知,沈鈞卻低低地咒罵了一聲,用他的大衣將我牢牢裹住,凝重地道:「你發燒了!」


  我用手摸了一下額頭,沒感到體溫有什麼異常,「有嗎?我感覺挺正常的。」


  沈鈞拉著我往外走,一向沉穩的語調也帶了幾分焦急,「你當然感覺不到,你的手和火炭差不多。」


  不過這一走路,我也發現了自己的不對勁。我的腳步虛浮得不像話,簡直和踩在雲端上沒有什麼兩樣,走了沒兩步,人就止不住地往地上栽。


  我連忙扶住牆,穩住自己,同時用力地晃了晃暈眩的頭。


  沈鈞臉色微變,將我打橫抱起,一路抱到了車裡,然後飛快地開車往醫院駛去。


  我被他用安全帶牢牢地綁在副駕駛上,看他一路不停地超車,卡黃燈,不由道:「我沒有什麼大礙,不用這麼著急。」


  沈鈞冷著臉不說話,繼續加足油門,將前面的車超了過去。


  我只好閉嘴,同時不知道是不是車速過快的原因,我的頭暈眩得更厲害了,眼前的景色彷彿帶了散光般,變得模糊不清。


  還沒有撐到醫院,我就暈了過去,最後看到是沈鈞神色大變的臉。


  再醒來時,我已經躺在醫院的病床上了,手背上扎著針,吊瓶里的藥水已經下去了一半。


  沈鈞就坐在我的旁邊,看我醒來,長長地鬆了一口氣,「醒了?哪裡不舒服?」


  我覺得自己哪裡都不舒服,尤其是頭,好像我的脖子上頂的不是腦袋,而是一塊石頭般。強撐著搖了搖頭,我問他,「我這是怎麼了?」


  沈鈞臉色十分難看,抿了抿唇,沉聲道:「高燒三十九度六,醫生說是因為過度疲勞,再加思慮過甚導致的。」


  過度疲勞?思慮過甚?我微微一怔,望著沈鈞不知該說什麼。


  自從離開『夜色』后,我的作息就變得十分規律,單位上班也是朝九晚五,根本談不上疲勞。要說累的話,也就是前天被沈鈞折騰了一夜,還有就是早上爬了一會山。


  可是,這和過度疲勞能沾上什麼邊?還有思慮過甚?!我都不知道醫生從哪裡得出來的結論。


  難道是因為……


  我的眉尖微微一凝,覷了一眼沈鈞,故作輕鬆地道:「現在的醫生最喜歡危言聳聽了,哪有他說的那麼嚴重。我也就是早上爬山的時候吹了一下風才會這樣,打兩瓶吊針就好了。」


  沈鈞望著我不吭聲,本來難看的臉色已經陰沉到可怖的地步。


  我心頭一顫,心虛地移開目光,掛在唇角的笑容也變得僵硬起來,「你不會相信了吧?」


  沈鈞避而不答,「餓了嗎?我讓周姐燉了粥。」說完,不等我回答,他就站起來,背對著我,去盛放在保溫桶里的粥。


  我擔心多說多錯,也害怕我越解釋,沈鈞就越起疑,便沒有再說話。


  沈鈞卻突然道:「最近一段時間你先不要去單位了,如果有必要的話,把工作辭了。」


  我當然不可能同意。


  先不說沒有工作的女人沒有地位這種話,我不可能天天無所事事,讓沈鈞養著我。從前的我也許很樂意為之,但是現在我已經不一樣了。


  不過我卻沒有直接抗議,而是強笑著道:「你不是最討厭不事生產的人嗎?原來還經常說我是蛀蟲呢,怎麼現在思想卻變了?」


  沈鈞停下手中正在盛粥的動作,側過頭看著我,淡淡道:「現在不一樣了。」


  他說話的時候,又把頭扭了回去,恢復成背對著我的姿勢,所以我完全看不見他的表情。


  我打著吊針的手微微蜷縮了一下,忽略掉心臟『撲通撲通』擂鼓般劇烈的跳動,澀聲問道:「怎麼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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