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8章 本小姐不伺候了
沈鈞直接躺到床上休息去了,見我還直愣愣地站在原地,他略挑了一下眉,淡聲問我,「怎麼?在罰站?」
……
我一臉無語地望著他,忍了忍,還是沒忍住,沒好氣地說道:「站著減肥。」
沈鈞不由笑了,身體往床裡面移了移,拍了拍旁邊的空位,「上來。」
我看了看那張兩米的大床,猶豫了片刻,還是脫鞋坐了上去。因為今天要來沈奶奶這裡,我昨夜一晚上擔心得都沒有休息好,這會實在倦怠得厲害。
上了床之後,我拿過床角放著的被子,將它折成長長的豎條,放在了我和沈鈞中間。彷彿一條楚河漢界般,將我和他劃成兩個陣營。
沈鈞看了兩眼,似笑非笑地道:「林寶璐,你是不是太天真了,這樣子能擋得住誰?」
我沖他使勁地翻了個白眼,哼哼唧唧地道:「我相信你沈總是個正人君子,一定會嚴格遵守不能越線的規則。」
沈鈞眼角下彎,淡淡笑著,毫不留情地揭穿我,「你原來不是總說我卑劣無恥嗎?怎麼現在改了口?」
我眼睛不眨地說道:「原來是我有眼無珠,沈總您大人大量,不要和我這種小女子計較了。」
大概是我使風見舵的太快,又承認得太過大方,沈鈞不由有些無言以對。
我露出一抹奸計得逞的微笑,將枕頭拍得蓬鬆了一些,就躺了上去。
不過我顯然高估了自己,或者說我低估了沈鈞的影響力。既然他一句話也沒有說,但是聞著他的氣息,想到我們睡在一張床上,我就渾身不自在。
躺了快半個小時,依舊沒有一絲睡意。我忍不住翻了個身,側過身體偷偷看了看沈鈞。
沈鈞閉著眼睛,雙手交疊放在胸前,呼吸聽起來很平穩,好像睡著了。睡著的他,沒有了平日的冷峻嚴肅,意外地顯得有一絲溫和。連那張五官嚴峻,俊美異常的臉都顯得特別迷人。
從認識沈鈞到現在,一共有五年了。可是時光對他似乎特別寬容,不但一如初見那般年輕,甚至因為氣勢的原因,比原來更吸引人了。
老天真是太不公平了。
我憤憤地想著,手指不由地有些蠢蠢欲動,到後面到底沒忍住,越過中間的被子,在他臉上戳了兩下。戳完還是覺得不解氣,又捏了兩下。
他的臉頰被我捏得有些發紅,不過因為皮膚是小麥色的,並不怎麼明顯。
突然,沈鈞懶洋洋地開口問道:「怎麼樣?戳得滿意嗎?」
他竟然沒有睡著!我驚訝地想著,將還在他臉上的手收回來,完全沒有被抓包的心虛,應道:「還行,手感不錯。」
沈鈞側過頭看了我一眼,「你要是睡不著,我不建議幫你運動運動。」
運動運動這四個字他咬得特別重,配合他似笑非笑地表情,一聽就知道不是好話。我哼了哼,翻身平躺下,「謝謝你的好意,不用了。」
沈鈞沒有再說話。
過了一會,我又看了他一眼,猶疑地開口道,「你奶奶……」
沈鈞見我沒有繼續往下說,疑惑地嗯了一聲,看著我問道:「怎麼了?」
我咬著下唇,搖了搖頭,「算了,沒事了。」
沈鈞看了我一會,突然握住我的手,淡聲安慰道:「別擔心,有我在。」
我任由他握著,沒有抽回來,也沒有說話。雖然不想承認,但我惶恐的心情卻因為他的話,變得平靜了不少。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再醒來時,沈鈞不在,床上只有我一個人,身上蓋著那條用來做楚河線的被子。
我打開門走了出去,見沈鈞正在院里收拾菜院子。他滿手是泥,身旁還放了一些竹竿,正在給搭架子。見我出來,他說道:「去洗臉,馬上開飯。」
晚飯是沈奶奶煮的小米粥,沈鈞從菜院里摘了兩根黃瓜,讓沈奶奶涼拌了一下,然後又讓保姆做了清炒苦瓜和筍片炒肉。
因為我受不了苦味,向來對發苦的東西聞之變色,別說苦瓜,就連巧克力和咖啡我都不怎麼喜愛。我爸小時候常說我嬌氣,吃不得苦。不過他說他的,我不吃還是照樣不吃。所以吃飯的時候,我的筷子連苦瓜碰都沒碰。
沈鈞也清楚我這個缺點,所以當他夾了一筷子苦瓜放到我碗里時,我不由抬頭看了看他。
沈鈞淡淡地瞥了我一眼,「多吃菜。」
我看著碗里那一大筷子的苦瓜,想死的心都有了,我十分肯定沈鈞是故意的,他就是這麼一個睚眥必報的人。但是當著沈奶奶的面,我又不能不吃。
我咬著后槽牙,惡聲惡氣地沖著沈鈞,「謝謝。」
沈鈞嘴角輕彎,眼睛里閃著一抹笑意,「不客氣。」
他還真以為我給他道謝!我恨恨地想著,一狠心將那筷子苦瓜都塞夾起來塞進嘴裡,然後囫圇吞棗般地嚼了嚼,趕緊咽了下去。
可就是這樣,我仍舊因為那股苦味,臉都皺成了一團。好不容易等那點苦味褪去,我忍不住又恨恨地瞪了沈鈞一眼。
沈鈞好像沒事人似的,見我看他,挑著眉故意問道,「怎麼了?是不是還想吃?」
說完,他又從盤子夾了一筷子苦瓜,打算往我碗里放。
我趕緊將碗挪開,咬牙道:「不用了,你自己吃吧,謝謝。」
沈鈞道:「在奶奶家不用客氣。」
我沒好氣地道:「沒客氣,真不用了。」
沈鈞仍舊固執的要給我,沈奶奶似乎是看不慣了,用筷子在碗沿上敲了敲,板著臉對沈鈞道:「吃飯。」
我趁機趕緊對沈奶奶露出一個感激的微笑。沈奶奶裝作沒有看見,直接把目光移開了。
見狀,我不由地有些喪氣。這種被人漠視的滋味實在不好受,我寧願沈奶奶打我罵我。
吃過飯,沈鈞沏了壺茶,陪沈奶奶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聊閑話。我剛才受了打擊,便沒有過去,坐在客廳里心不在焉地看電視。
郊區晝夜溫差比較大,沈奶奶自從做了支架手術后,就比較畏寒,再加上人老了,睡覺早,沒坐一會就回房間了。
沈鈞便叫過去陪他,剛好我也不想看電視,就在石凳上坐了下來。
沈奶奶住的這裡,雖然說是郊區,但正經來說比較像農村。周邊也沒有什麼娛樂設施,所以這裡的人都睡得早。明明不到九點,除了蟲鳴之外,就沒有了別的聲響。天上一牙彎彎的月亮墜在上空,漫天的星星光著細碎的光芒。所有的一切,都寂靜地讓人舒心。
在院子里呆了一會,陪沈鈞喝完茶,又去洗了個澡,我頂著濕漉漉的頭回到了房間。
沈鈞看見我頭髮還滴著水,不由皺了下眉,出去找了把吹風機遞給我,「頭髮吹乾再上床,不然你就睡地上。」
其實我不是故意不吹頭髮,只不過我忘記帶干發巾,又沒有找到吹風機在哪而已。
將頭髮吹乾后,我上了床。下午和沈鈞一塊睡了會,沒有發生什麼,我也放下了戒心。將那條楚河漢界的被子攏到自己身上,又把保姆拿過來的被子丟給沈鈞,打算和他分開蓋。
沈鈞看出我的打算,卻什麼都沒有說,沉默地把被子接了過去。
一夜無事,第二天,我和沈鈞一直呆到下午,才驅車回到了市區。
沈奶奶一直都沒有和我說話,有時候我對她笑,或者對她說話,她都會把目光移開。
沈鈞卻說,沈奶奶的態度已經不錯了,總不能指望你對奶奶笑一笑,她就原諒你。我抿了抿唇角,什麼也沒有說。
回到別墅時,已經是晚上。在回來的路上,我和沈鈞已經吃過飯了,便打算洗了個澡,去睡覺。
我住的房間里就有浴室,等我從裡面出來時,卻發現沈鈞穿著睡衣,一臉閑適地半躺在我的床上。
見我出來,他看著我,淡定從容地說道:「從今天起,我和你一個房間睡。」
他的態度十分理直氣壯,我懵了片刻,才忍住想要尖叫的慾望,咬牙切齒地問道:「憑什麼?」
沈鈞的目光在我胸前轉了一圈,用淡然地語氣說道:「因為我們是夫妻。」
我以為沈鈞不會進我的房間,所以洗完澡,就只裹了一條浴巾出來了。注意到他的目光,我趕緊將浴巾往上扯了扯,羞憤地低叫道:「看什麼看?小心我挖了你眼珠子。還有,什麼見鬼的夫妻,我們從一結婚就分開睡,憑什麼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不同意。」
當初說分開睡的人是他,現在改口的人又是他,他以為他是誰?反正這件事情我絕不會妥協,大不了我回自己的公寓住。
沈鈞從床上下來,雙臂抱胸,沉聲道:「你不同意也沒有用,我說什麼就是什麼。」
我氣得翻了個白眼,「本小姐不伺候了,你自己住吧,我回公寓。」
誰知,沈鈞聞言,微揚了下眉,用一副氣死人不償命的語氣說道:「你那公寓我租出去了,前兩天對方已經搬進去了。」
聽他說完,我總算理解了什麼叫做人賤則無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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