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從天而降的幸運
喬小芮敲開姜如雪辦公室的門時，發現她不知道正在和誰通電話。
看到喬小芮時，她微微有些詫異，但隨即很快收拾了心神。
她伸出一隻手指了指耳邊的手機，又指了指一旁用於會客的沙發，示意她稍微等她片刻后，便開始專註於電話里的聲音不再看她。
喬小芮進了門，站在距離她辦公桌大概兩米遠的位置，有些進退兩難。
頓了一下之後，她決定原地站定，等她說完電話。
姜如雪一邊用肩肘夾著電話，一邊在筆記本上面速記著什麼東西。
眼角餘光瞥見喬小芮依舊站定原地時，她眉頭微微皺起。
她的這個電話，打得並不長。在筆記本上面充從記下一串數字后，她便與對方結束了聯繫。
「喬秘書很抱歉，讓你久等了！」
「沒關係。」喬小芮輕皺柳眉，嘴上說著沒關係，可實際上，她確實有那麼一點點的介意。
「喝杯水吧！」姜如雪把手中的筆記本合起，起身，繞到辦公桌的外側后，隨手接通了辦公室的內線電話，「小龔，麻煩給我倒杯水進來。」
「姜經理，不用忙活。我今天過來，是奉了我們成總的命給你送東西來的。」
「送東西！？什麼東西？喬秘書請坐！」姜如雪一邊疑惑詢問，一邊伸手邀請喬小芮在會客用的沙發上坐下。
這回，喬小芮沒有拒絕，十分順從地隨著姜如雪一同坐了下來。
「我們成總，最近接了一個大項目，喏，這個AKR項目。」
她將文件夾輕輕放在茶几上，修長白皙的手指，還在上面輕輕點了兩下，像是為了著重突出項目的巨大的重要性一般。
「可是，成總為什麼要你把這個東西交給我？咱們環宇跟嘉禾的合作，向來都是通過於總監的。」
姜如雪一臉茫然地望向她，一時間被喬小芮臉上看不明深意的表情弄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本來是跟你沒有關係的，不過，我猜成總的意思，應該是要你參與這個項目。但，這些只是我的個人猜測。我只是一個下屬，沒有權利去揣度上級安排的下屬。所以，具體如何，您還是親自問問成總吧！」
喬小芮不願多做停留，從容不迫站起身子，「好了，東西我已經給您帶到，我就不打擾您了，先行告辭！」
她擔心，再這樣繼續呆下去，指不定她會控制不住自己不滿的情緒而破功。
興許最近發生的事情有些多，她的身體特別的疲乏，所以在面對一些超出她設定範圍的事情時，她總覺得腦子轉不動，不夠用。
她需要很費勁，才能夠指揮自己混亂得如同漿糊一樣的腦漿發揮它該有的功能。
此時，面對喬小芮扔出來的重磅消息下，姜如雪的腦子本能的一滯，久久呆愣，好半響，都消化不了這種具有震撼性的消息。
在喬小芮走到門邊，快要拉門而出的時候，她下意識地叫住了她，「喬秘書，麻煩請留步！」
聞言喬小芮止步，她靜靜仁立，頭部微微低垂，過了大概一兩秒鐘后，才轉身抬頭，對她露出了一個明媚的笑容，「姜經理有什麼事需要我轉告成總的嗎？」
「喬秘書，你突然拿著這個東西說給我是……？」
「您不必擔心，這些都是符合法律法規的正規項目！」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你給我這個東西是什麼意思？」
「這是我們成總吩咐我給您送過來的，具體是什麼，您自己看吧！」
「不，事情不是這樣的，如果這事弄不清楚。還是麻煩你拿回去吧！」姜如雪的態度很堅決，她不接這種不明不白的文件。
「為什麼？這種機會可是不可多得的啊！要是把這個項目……」
「喬秘書，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們環宇有環宇的規定。雖然你們不是我們環宇集團的，也不受限於我們環宇，但我還是希望你們能尊重我們環宇集團的規章制度。」
姜如雪從茶几上拿起喬小芮事先留下的文件袋，堪堪起身，信步走到她跟前，微抬手中文件袋，「這個，你把這些資料交給我，很不妥當。所以，……」
她不由分說的將文件袋塞回她的手中。
雖然現在說什麼都為之過早，但直覺告訴她，她眼下所走的每一步，所做的每個決定，都有可能關係到她在環宇集團日後的命運。
面對這種，從內心深處湧出來的危機感，她不得不防範。
「姜經理你在擔心那個？你們於總已經知道這事了。」喬小芮重磅炸彈二次來襲。
「他知道？」姜如雪有些不敢置信，忍不住把喬小芮的話又複述了一遍。
「是的！」
「那他表態了嗎？」
「他是什麼態度，我想，這個問題你應該親自去問他本人，而不是我！」
姜如雪：「……」
明顯感覺喬小芮口氣不善，姜如雪以為喬小芮厭煩了自己的眾多問題，於是，硬是把後面幾個想問的問題，全部給壓了回去。
「抱歉！麻煩你跑了一趟。謝謝你！我送你出去！」
姜如雪小心的陪著不是，眼前的這個女孩兒，雖然說脾氣不太好，沒什麼耐性，但他畢竟是成於浩身邊的人。
且不說成於浩幫了自己那麼多次，僅僅他是她們環宇集團的大客戶，這個身份，就足夠讓她背弓屈膝的了。
所以說，恩情是不可以隨便受的，因為，她沒有足夠大的福分來承！
「不用送我。」喬小芮想都沒想，直接拒絕了她的提議。
「好！」姜如雪並不堅持送她，雖然不明顯，但她分明感受到了來自她的敵意。
喬小芮剛走出她的辦公室，於凱便一臉春風推開她辦公室的門，看樣子應該是在門口恭候多時了。
一進門，他便兩眼放光地只盯著那個被擺在茶几上的文件袋。
「於總監！」
「嗯嗯，如雪，嘉禾集團的人剛才來找你了？」
於凱笑容可掬，慢慢走到她面前，一副語重心長的好上司模樣。
如果不是知道他原本就是個極其城府人，姜如雪一定會被他現在這個副模樣給騙到。
「嗯。給我留了一份文件就走了。」
「有說明是什麼文件？」
「沒有具體說明！」
「可以讓我看一下嗎？」
「這個……，」姜如雪稍微遲疑了一下，但看於凱閃著一臉精光，不看到文件誓不罷休的態度，她知道無論如何她是怎麼樣也阻擋不了他想要一探究竟的決心的。
姜如雪一時間沒了主意，正想著如何解決時，於凱的手機突然響起。
他眼中閃過一抹異色，似乎為這個不識時務的電話感到厭煩，匆匆把將手機拿起。
但在看到手機屏幕的來電顯示后，他立刻在臉上綻開一朵牡丹花還要燦爛還要龐大的笑容。
姜如雪緊繃的心，有了一絲鬆懈，她悄悄扭頭看了一眼茶几上的文件，心思複雜。
她無法忘記於凱看向那份文件時候的神情。
那模樣，就猶如一隻綠頭蒼蠅，看上肥油的肉餡般，垂涎三尺，眼珠子彷彿都快要掉出來了。
若不是她在場，她相信這份文件已經被他迫不及待的翻閱上了。
趁於凱出去外面聽電話的時候，姜如雪迅速走向茶几將文件收進了抽屜里。
於凱的電話談得有點久，前後他說了大概有十幾分鐘，在辦公室里看似認真處理文件的姜如雪，其實整個心思都在門外打電話的於凱身上。
於凱說話的聲音不算大，但也稱不上是小。隔著辦公室的門，她依舊能夠感覺到他打電話時，抑揚頓挫起伏跌宕的情緒。
雖然不知道他談話的內容，但從感覺上來看，通話的內容是件令他感覺十分愉悅的事。
辦公室里，姜如雪，還能久不久聽到他傳進來的幾聲爽朗大笑。
姜如雪真心沒什麼心情的處理手中文件，整個坐如針氈，坐立難安。
趁於凱打電話的檔口，她飛快地轉動腦子，計劃著該如何把成於浩扔過來的這個燙手山給解決掉。
想了N多個方案，最後，又統統被她否決掉。
無奈之下，放棄掙扎，決定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於凱打完電話，一臉明媚地推開她辦公室的門，一進門便見她一臉愁容，又見原本放在茶几上的文件已經被她收起后，若有所思地乾笑了兩聲。
「姜經理，知道，那個電話是誰給我打的？」沒有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
「不知道！」姜如雪警惕地盯著他，如實回答。
「嘉和集團的成總！」他頓了一下，快步向前，在她辦公桌對岸的椅子上坐下，目光炯炯地與她對視著。
姜如雪無懼地對上他的眼睛，兩人四目相交間，彷彿火光四起，彷彿電閃雷鳴。
「然後呢？他打電話給你，你告訴我是想說明什麼？」她直勾勾地盯著於凱。
「他打電話給我，主要是安排AKR項目的事情，也就是剛才，他的秘書喬小芮送過來的那個文件袋，裡面所裝的項目資料就是AKR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