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陪越王演戲【17】

  站在梅花枝頭下的鐘離越眸底暗如黑夜，風一吹過，枝頭上的積雪簌簌落了一身。


  鳳落柔弱地抖了抖，又殷勤地說：「主上，外面風寒，快進屋吧。」


  鍾離越抿了抿唇，轉身。


  望著一步之遙的那抹黑色背影，帶著一抹孤冷絕塵。如果有一天，當他發現窩在他身邊的貼身暗衛就是當初膽敢打劫他的人，冷情如他，會有何種反應？

  這些天的相處，管它外面翻天覆地，他也泰然處之，因這所反生的一切都在他掌控預料之中，唯有和她，在這場貓捉老鼠的遊戲中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


  想想還挺有趣，剛剛言語中的過招，她就再一次化解了他的試探，只因她在暗，他在明，她是一隻能喬裝改扮的小鼠，他是一隻被蒙在鼓裡的老貓。


  本來打算明日就離開鍾離越，現在決定再陪他多玩幾日，終歸他要回京，她要回山，到時各奔東西，相忘於江湖中。


  月華軒內，鳳落漠然地為鍾離越更衣。


  「小心，」鳳落把手中的衣服一卷，帶著鍾離越一起滾落在地上。


  『噹』地一聲，牆上釘著一枚暗器。


  「有刺客！」鳳落剛要抽出劍，被鍾離越擋住了，他說：「你看。」


  順著他的視線看去，暗器上面插了一張極小的白布條。


  鍾離越起身，坐在羅漢榻上，鳳落盡責地為他取下條子遞給他。


  攤開看后，他把小布條放在蠟燭上燒盡。


  「魏承恩說他往後聽本王的差遣，」鍾離越的手指敲了敲榻上的小茶几：「他已表明為本王所用，鳳落，昨晚你做得很好，本王答應有獎，說吧，你想要什麼？」


  「……」金子銀子？還是玉器古董？或者……


  「不如等本王贏了這場仗，回京還你自由，尋個良人，過上你喜歡的釵荊裙布的日子如何？」


  「屬下想一直跟隨主上。」又來試探？不要以為她好哄騙，常溪能豁出性命拿解藥救他，心之所向已明了。


  鍾離越一邊喝著手中的水一邊看著她，茶杯放下時，外面左青言求見。


  「越王，姜竹國剛派了一千騎兵偷襲，被我軍擊退，不過，殺敵八百，自損八千。」魏承恩帶去軍中最優良的將士，留在這裡的是老弱病殘的士兵了。


  「試探？」


  「應是如此，越王不用擔心，魏將軍那邊已準備妥當。」


  姜竹國應是得到了消息，魏晨恩另起鍋灶，留下不中用的士兵抵抗，這次他們派一千士兵就是來試探消息的真假性，看來這幾天他們就要發動總攻了，鳳落跟著彙報完軍情的左青言走出房門。


  「左先生請留步。」


  「常溪，何事？」


  「您知道華楓嗎？」左青言見多識廣，或許能找到他。


  「華楓？可是千金難求一畫的華楓？」


  「正是。」


  「只聞其名，不見其人。」


  鳳落失落地回屋，不知何時自己才能找回失去的那一部分記憶，哪怕一點跡象也好。


  「常溪，你和左青言在外面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