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陪越王演戲【4】

  何時才會是他突擊的一刻？但願老天待他不薄，作為旁觀者，這幾天的相處，看到的一點一滴都為他感累心。


  勢單力薄的他，為了能積累自己的勢力，步步為營，就好比今日他把窩藏在內部的姦細揪出來再策反，說起來簡單，這裡面做的工作必定複雜。


  等他羽翼豐滿的那一天，他的心會歷經多少滄桑？


  她喬裝的是外表，他喬裝的是本性，喬裝外表至少還能做自己，他呢，本性被遮掩，面對外人，必須把自己的鋒芒掩蓋，露出的是那絲眾人不以為意的玩世不恭，在外人面前他稍微會多說兩句話，若在府邸，他是惜言如金。


  「常溪？」


  鍾離越沒有溫度的聲音把深陷在自己思緒中的鳳落生生拉了回來：「在，主上。」


  「你父母？」


  好端端的越王會關心常溪的父母？難不成他有了疑慮？這是一種試探？鳳落垂下眼皮，掩飾內中的慌亂。不知道怎麼回答，最好的回答就是反問了。


  「主上？」


  「你身體？」


  又開始關心她的身體了？這是說上一個問題逃過了？

  「能伺候主上，屬下的身體並不重要。」想起之前的常溪生過病，鳳揚也說她可能中毒，原因不明，如果直接回答身體的好壞，容易出錯，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這樣的回答不知道越王是否滿意？


  鍾離越下了羅漢榻，秀妍把蠟燭吹滅，為鍾離越放下了床幔，黑暗中鳳落吐了吐舌，真的是驚了一身冷汗，剛才他冰冷的聲音，配上他冰冷的表情，讓人心驚膽顫。


  看來之前是自己多慮了，他根本就不會累，時時警惕，步步為營是他的本能，在他諸事不利的情況下，他不過是在演一場『扮豬吃老虎』的戲碼，而且很享受這個過程。


  外人眼中，他是待宰的羔羊，有個強勁的敵人皇后及太子，只有貼身的人才清楚，他是隱藏在黑暗中的阿修羅，等著吞噬一切的那一天。


  ~~~~【鳳飛朝凰】穀雨婷~~~~~

  天還沒亮，就來了傳報，魏承恩領兵兩萬大敗於姜竹國精銳騎兵五萬。


  鍾離越出門去軍機營不忘帶上鳳落，鳳落一臉的無奈。他們贏了仗，帶上她也沒多大妨礙，現在是輸了仗，帶上一個迷惑大將軍的女人，去一個不允許女人進出的地方，這簡直是讓她去當白眼炮灰的。


  還敢不敢再把她這個『常溪』的名譽毀得徹底點？誰怕誰啊！

  軍機營在城郊。


  一進軍機營，鎮北守將們還穿著鎧甲，個個灰頭土臉，又夾著一絲憤怒，氣氛極為低迷。他們看到鍾離越來了，這才起身，一個個不情不願地喊了聲大將軍，附帶十幾雙白眼送於鳳落。


  「將軍，卑職有辱使命，昨晚與姜竹國騎兵交戰，不料對方突增兩萬騎兵，卑職措手不及，敗兵於棲雪谷，」魏承恩一邊陳述一邊摘下頭頂盔甲：「卑職甘願受罰，請將軍賜罪。」


  鍾離越朝左青言拋了一眼，左青言領會，道：「魏將軍戰敗屬實，奪其兵權，面壁思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