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嘴硬的穆容
楚逸恨不得抱著穆容原地轉兩個圈,穆容佯裝冷靜,內心卻已經沸騰了,剛才那些話真的是自己說的嗎?為什麼會這樣?要不是心還在砰砰亂跳,自己都要以為剛才是失去意識了。
「滿意了吧,還要怎麼樣?」穆容喪氣的說,楚逸剛得到她的剖白,如今見她居然是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忍不住有些惶恐,小心翼翼的說,「我沒有……」至於沒有什麼,就看穆容怎麼理解了。「下去吧,讓我冷靜冷靜。」楚逸搖頭,「怎麼又攆我走!」委屈巴巴的小模樣讓穆容哭笑不得,「我和你一起下去,這總行了吧。」
「下去去哪?」楚逸問,穆容煩躁的抓抓頭髮,「哪裡來這麼多問題?先下去再說。」楚逸退了兩步退到樓梯口,然後就站到了那裡,似乎是在等穆容,穆容嘆氣,「你真當這個診所是我開著玩的?我要開張幹活好不好,你在這裡算怎麼回事?」
「我陪著你呀,反正也沒有什麼事做,在哪裡都一樣。」楚逸一本正經的說,那模樣好像一眨眼,穆容就會被別人搶跑一樣,穆容揮揮手,「隨便你吧,別在這堵著樓梯口就行。」
楚逸被穆容從樓上到樓下,又從樓下攆到門口,被嫌棄成這個樣子,居然一點都不惱,還笑的跟個傻子似的看著穆容,穆容搖頭,愈發懷疑自己剛才為什麼要服軟了,這一賠就是一輩子啊,她有預感,自己一定會後悔的。
從快中午等到快晚上,這一天算是結束了,居然沒有一個人來,開張的第一天就如此慘淡,楚逸還以為穆容會難過,可從她臉上看不出任何端倪來,甚至這人唇角還扯了一抹笑出來,楚逸發動車子,忍不住好奇的問,「今天一單生意都沒做成,你居然不難過?」
「這有什麼好難過的,又不是開餐廳,還盼著生意興隆不成?」穆容低頭輕笑,「我說你一天都看得這麼緊張,原來是在擔心這個呀?」「誰說我擔心了?這又不是我的店,賠了也不算我的,我有什麼好擔心的?」
「是嗎?」穆容似笑非笑的說,偏過頭看了楚逸一會兒,盯得楚逸抓方向盤的手都開始抖了才收回視線,楚逸皺眉,突然想起上次出國的事,要不是自己折騰那一出,或許早就抱得美人歸了。
車裡氣氛一時沉悶了下來,和先前在診所里一對比,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久了就連穆容也有些不適,她張了張嘴,「今天怎麼這麼安靜?嘴被縫上了?」
「你嘴才被縫上了。」楚逸反諷,「怎麼了,一會兒工夫就跟吃了槍葯似的,我惹你啦?」穆容疑惑,楚逸才察覺出來自己的情緒極不對勁,搖落窗戶深吸了口氣,「沒什麼,別說話,讓我一個人靜靜。」這個穆容倒是能做到,本來她也不是那種特別喜歡說話的人,車快開到穆家莊園的時候楚逸先憋不住了。
「那個,快到了。」楚逸抿唇,「嗯,怎麼了?」穆容不看他,四平八穩的說,「沒事。」穆容見他語氣很不甘心,下意識追問了一句,「難不成你又不想回家了?」楚逸巴不得穆容給他個台階下,只要她和自己說話,自己就已經很圓滿了,卻沒想到穆容居然來了這麼一句,忙不迭的點頭,「是啊,不知道能不能……」
「不能。」穆容乾脆果斷的拒絕了,楚逸張大嘴,不明白既然是「不能」,那她為什麼還要提這一茬,「你老在我家裡住著算怎麼回事,爺爺會怎麼想?」楚逸點頭,「那你去我家住兩天怎麼樣?」「不怎麼樣,你一個大男人居然如此黏人,好意思嗎?」
「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又不是黏別人。」楚逸眨眼,穆容低下頭,「到了,不停車想幹什麼?」「當然是想把你拉回家了。」「停車!」穆容著惱的說,好不容易才向前邁了一大步,楚逸可不敢在這個關節眼上惹她,只盼著這種狀態能再持續兩天,也不用太長時間,持續到自己把容寶哄進家門就行。
楚逸麻利的停下車,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穆容已經自顧解開安全帶看他了,那眼神顯然是警告他別玩什麼花樣,乖乖把門打開,楚逸嘆了口氣,「路上慢點。」「嗯。」穆容應聲,她突然發現,這人比自己先前想的有趣多了,或許可以再深入接觸試試,她確實很好奇還能從他身上挖掘出些什麼東西來。
家裡果然燈火通明,穆容咽了口唾沫,直覺告訴自己今天不會好過,可總不能真的折返回去跟楚逸回他家吧,逃避是最沒用的做法,不如直接面對,他們還能把自己攆出去不成?算了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進吧。
穆容懷著風蕭蕭兮易水寒的心情按響門鈴,卻沒想到來開門的是睡眼惺忪的穆然,她張了張嘴,還沒有說什麼,穆然已經先開口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我們等你等的都快要睡著了。」
「很晚嗎?」穆容疑惑,從口袋裡拿出手機一看,才發現已經快晚上十點了,可他們從診所出來的時候明明才剛過七點,平常一個半小時就能走得到的路,今天居然走了將近三個小時,肯定又是楚逸再搞鬼,明天非得和他算一下總賬不可。
楚逸剛開門進來,後背涼了一下,在原地僵了三秒他才繼續往裡走,看到老爺子還坐在沙發上,忍不住問,「這麼晚了,爺爺還沒睡嗎?」
「人歲數大了,覺也越來越少,對了,現在已經幾點了?」老爺子迷糊著說,這話顯然不是真心的,「快十點了,爺爺快去睡吧,我也上去了。」楚逸擔心的說。
「不著急,小逸來陪我坐會兒,咱們有好久沒有說過話了吧。」老爺子招手,楚逸內心咯噔一下,再一想,確實有好久沒有和爺爺談過心了,這種活動在沒有遇到容寶的時候幾乎是每隔幾天就要進行一次,他低下頭,感覺有點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