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二章 出問題了
顧容琛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像現在這樣，拚命工作。
凌天作為總裁秘書當然是難逃加班的命運，他和顧容琛都坐在一間辦公室里，寂靜的房間中只傳來電腦鍵盤不住的「嗒嗒嗒」的聲音，在如此明媚的下午顯得煩躁不堪。
總裁明明是神采奕奕地出發去度假的，怎麼一臉陰沉地提前回來了？難不成是和總裁夫人吵架了？凌天心中猜測紛紛，時不時地還偷瞄一眼辦公桌旁邊的總裁。
顧容琛一言不發，眸光緊緊地盯著電腦屏幕，只有一雙手在鍵盤上靈活地躍動，像十個會跳舞的精靈在自己的舞台上綻放光芒，只是這光芒是悲傷的，孤獨的。
跟了總裁這麼多年，凌天很少見到這樣的總裁，看得有幾分入神，直到桌子上的手機一陣震動才將他的注意力從顧容琛的身上拉回來。
手機屏幕上顯示著一條信息，凌天只當做是普通消息瞥過一眼，然而視線接觸到文字的一瞬間，他整顆心都懸起。
「總，總裁……」可能是消息來得太突然，可能是此刻的顧容琛氣場太足，總之，凌天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清楚了。
「說！」顧容琛吝嗇到連一個眼神都沒有投向他，只賞了一個沒有感情/色彩的字給他。
「HK項目出問題了。」他拿著手機的手都在抖，眼神中更是遮掩不住的驚慌，腦海當中的信息在那一剎那彙集起來，像是組合成了一個小型的腦海信息庫。
可是他的腦容量畢竟有限，怎麼也想不明白是哪一個步驟出了差池。
HK是顧氏的重點項目，重要到專門成立了一個項目小組，該組成員全部由顧容琛精挑細選，而且福利待遇遠遠高於其他項目組。
經過大家將近半個月的努力，項目已經接近尾聲，可是怎麼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了紕漏呢？
「總裁。」凌天看著依舊不為所動的總裁，心急如焚，這麼大的事情，顧容琛怎麼也得給點反應吧。
彷彿剛才凌天一句話也沒說，顧容琛依舊全神貫注地看著電腦上的一大串數據，穩如泰山。
「您說句話吧。」他可真是皇上不急太監急。
顧容琛越是平靜，越是一言不發，越是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凌天的心就越亂，越是焦急，越是沒有底。
人家都說，如果醫生還管著吃什麼喝什麼，那這個病還是有救的，可要是哪一天醫生不說話了，讓病人想吃什麼吃什麼，那這個病就徹底完了，沒得治了。
同樣的道理，放在現在的處境也是適用的，凌天的心早就揪在一塊，「總裁……」他壯著膽子，再次叫了一聲，期望從他口中聽到能夠力挽狂瀾的消息。
「就這事？」顧容琛的語氣中沒有恐慌，沒有緊張，甚至連詫異都沒有。
就像一個處事不驚的道家學者，對什麼事情都是一視同仁，情緒波動也不大，他就那麼坐在椅子上，死死地盯著數據分析。
「項目組的成員當中出了內鬼，把最後的HK項目的數據泄露出去了，現在HK要和我們解約……恐怕，還會牽扯到公司的其他合同啊。」凌天將此事帶來的弊端一一列舉，想要引起顧容琛的重視。
可他不知道的是，在琦玥和胡家輝傳出婚約時，他就知道琦玥的下一步要做什麼，已經派人跟蹤他們兩人。
包括他們會盯上HK項目，也是他預料之中的事情，只是沒想到這胡家輝一世英名，最後居然敗在了琦玥手中。
「你告訴HK公司，等競標結果出來再讓他們做決定。」至始至終，顧容琛都淡然自若，凌天雖然將信將疑，可是看到他眼中以及語氣之中透露出來的堅定卻又讓人找不到反駁的借口。
一個小小的秘書，此時唯一能做的就是按照顧容琛說的，給HK公司打電話，傳達總裁的意思。
對方自然是不信的，可顧容琛的話又讓他們解約的底氣不足。
如果他所言是事實，那解約之後，HK公司將要賠付一大筆違約金，而且在業內的信譽度下降，今後的工作自然受阻。
經過開會討論，HK公司決定放手一搏，一來現在情況緊急，不可能再找下一家公司做出像顧氏這樣的方案出來，二來損失太大，風險因素不容忽視，最後就是顧容琛的做事態度，大多數理事對他還是懷有信心的。
雖然HK公司給予了顧氏充分的信任，可凌天還是惶惶不可終日。
他只能勸自己相信總裁的能力，就連HK都相信總裁，他還有什麼好顧慮的。
一周后，競標現場。
一直對房地產沒什麼研究的胡氏集團突然加入競標隊伍讓HK公司的人有幾分恐慌，一周之前的信息泄露還令眾人心有餘悸，真假難辨，這時候胡氏的加入顯然不是偶然。
競標正式開始。
前面各項，胡氏的數據都和HK的不相上下，這更讓他們的人忐忑不已，再看顧容琛，翹著二郎腿坐著，淡定得像是胸有成足的考生，沒錯，他在等待，等待著胡氏亮出底牌。
「顧總，你怎麼還坐得住？」HK的負責人在一旁，臉色灰沉，從氣勢上就輸了。
顧容琛只是輕瞥過他一眼便將目光重新轉移到台上，專心致志的模樣不亞於學生上課時候的神態。
胡家輝眼見著HK負責人的臉灰下去，甚至暗沉，黑得和包公無異，不禁心花怒放，果然，琦玥這丫頭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只不過他沒想到，琦玥只搞到的那些數據，真真假假，難以分辨，都在顧容琛的掌握之中。
當時他派去的人告訴顧容琛最近琦玥開始接觸一些HK項目的員工，這無疑是給顧容琛敲醒了警鐘。
當天晚上，從海邊別墅回來，他馬上召開了HK項目相關會議。
琦玥聯繫的不是一個兩個，其中有一半的人都和她見過面，只不過這些人有一部分曾經只是公司小職員，被他提拔到這個項目組也算得上是伯樂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