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五章 到底能瞞多久
沒有人明白他心裡真正的想法,與其說他是不想放棄蘇簡嫵,更不如說是,他想要遵從自己的想法,為自己作一次決定。
哪怕明知道會很難,可心裡卻仍是不願意放棄。
白承驍回到他和程靈韻在江城市住處,程靈韻早已等的心焦不已,一見他就直接問:「顧容琛真和那個女人結婚了?」
她不傻,心裡很清楚要沒有這事的話,白承驍不會讓她回來再說。除非事情真的發生了,所以他電話里才沒有告訴她,更提醒她勸住蘇簡嫵。
白承驍此刻的心情是複雜的,他不相信顧容琛會是這樣的人。或者說,也不希望顧容琛會和蘇簡嫵離開,而他那個傻弟弟,又會再一次陷進去。
但是,對於自己的女人他也沒有隱瞞,他沉沉點頭,面色凝重,「是,你讓我查的那個女人,確實傳出她和顧容琛結了婚……」
白承驍話未說完,程靈韻已然動怒,怒罵:「什麼?顧容琛真和那個賤女人結了婚?渾蛋!」
要是對方此刻就在跟前的話,白承驍絲毫不會懷疑,這個衝動的女人會不會直接衝上去把對方暴揍一頓。程靈韻和蘇簡嫵的感情有多好,白承驍是知道的。
一想到蘇簡嫵為了顧容琛,那副傷心絕望的樣子,程靈韻就怒火中燒。白承驍用力抱住她,將她摁在懷裡,「寶貝兒,別衝動!別衝動!這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你再給我一點時間,讓我查清楚再說,行不行?」
「誤會什麼誤會?」程靈韻絲毫不解氣,用力推開白承驍,怒不可遏的瞪著他:「白承驍,這種事情就算是誤會,也絕不可以!結婚這種事情,是可以隨便傳言的嗎?」
幾句話堵得白承驍啞口無言,程靈韻性格雖然急燥,但說話一向犀利,也絕不會無的放矢。她說的一點都沒有錯,更何況,顧容琛和厲聖婕結婚的消息,在倫敦那邊已經傳遍了。
也就是因為這樣,他才不敢告訴蘇簡嫵。雖然同時他也有一點自己的私心,不想蘇簡嫵知道的同時更不希望白景黎得知這件事情,不想再讓他對蘇簡嫵抱有希望。
想了又想,白承驍只覺得一陣頭疼,無奈勸道:「不管怎麼樣,這事,還是暫時別讓蘇簡嫵知道了。」
程靈韻氣得胸口劇烈起伏,聞言,她狠狠的瞪著白承驍,咬牙,「我知道,但是蘇蘇已經決定要去英國找顧容琛了,就算我們想瞞她,又能瞞多久?」
「什麼?」白承驍吃驚,「她要去英國找顧容琛嗎?什麼時候?」
「還不知道,她今天只是跟我這麼說。」想到今天見到蘇簡嫵的情形,程靈韻既心疼,又火大。心疼的是蘇簡嫵,火的是顧容琛那個渾蛋,她心裡都將顧容琛罵發千百遍了。
最後,白承驍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只能嘆息著搖頭,「還是先瞞著吧,蘇簡嫵要是知道的這事,她一定接受不了。」
程靈韻沒有說話,更或者說是無話可說。雖然憤怒,但她心裡仍然清楚,眼下瞞著蘇簡嫵,或許對她來說並不是一件壞事。但是,又能瞞她多久呢?
許久,白承驍將她摟進懷裡,貼在她耳邊聲音有些悶悶的,「程靈韻,不管發生什麼事,我們都要好好的,知道嗎?」
程靈韻聽出他話里的疲憊,隱隱帶著幾分黯然。不知是為他們自己,還是因為顧容琛和蘇簡嫵之間,終究走到這個地步。她心下一疼,不由得轉身抱緊他,什麼也沒說。
她和蘇蘇一樣有著自己深愛,同時也愛自己的男人,但是,她們想要的幸福,為什麼都那麼難呢?
而就在程靈韻和白承驍商量著,想要瞞著蘇簡嫵這件事情的時候,蘇簡嫵就坐在客廳沙發上,手裡拿著筆記本電腦,兩眼失神的看著英文網站的媒體新聞。
海外英籍華裔顧氏集團繼承人顧容琛,英文名stever,日前和另一家跨國公司聖天集團董事長次女厲聖婕登記結婚,兩家聯姻將意味著,各自旗下的產業有望……
蘇簡嫵大腦一片空白,眼裡不知何時蓄滿了淚水,早已模糊了視線。她死死盯著『顧容琛』、『厲聖婕』、以及『登記結婚』這幾個字樣,一顆心就像掉進了無底洞,再也掙扎不上來。
直到程靈韻的電話打進來,打斷了她的思緒。蘇簡嫵僵硬的抬頭,脖子酸痛至極,她就這麼看著那則新聞,枯坐許久。
機械的摸到手機,她滑開了屏幕接聽,「喂?」
聲音啞得厲害,帶著沉重的鼻音。她眼裡有淚,胸口卻堵得厲害,怎麼也哭不出來。
程靈韻回去后,聽到白承驍那番話,更加不放心蘇簡嫵。雖然時間很晚了,仍然忍不住給她打了個電話,直接說道:「蘇蘇,你什麼時候去英國,我陪你去!」
白承驍都這麼說了,她還能放心蘇簡嫵一個人去英國嗎?她已經打算好了,不管這事是不是誤會,她都必須要陪著蘇簡嫵去,不僅要見顧容琛,還得去會會那個賤女人。
她一心為蘇簡嫵著想,一時情急中,沒有聽出她聲音里的異樣。
她的話,讓蘇簡嫵不由得低眸,怔怔的看了一眼那則新聞。她似乎能聽到心裡有種聲音,像劃破的玻璃,一點一點的碎裂。
眼淚緩緩溢出,她最後掙扎著,想要堅持的信任,似乎就這麼沒了。
「不……不用了。」聲音啞得厲害,蘇簡嫵艱難的開口。
程靈韻終於發覺她的不對,聲音有些慌亂的問道:「蘇蘇,你怎麼了?你是不是又哭了?」
蘇簡嫵用力咬了咬唇,那種疼痛的感覺,勉強讓她冷靜了幾分,她儘可能平靜的說道:「我……沒事,靈靈,我要休息了。」
「……好吧,那你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
蘇簡嫵垂眸,腦海中空空的,心好像也空了,電話里程靈韻在說些什麼,她似乎都聽不到,也聽不進去。她只知道自己很難受,很難受,那種難受的感覺,一如當年和他分手。